书城哲学易经的智慧(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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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六十一卦中孚

心中诚信智慧通解巽上

兑下中孚,豚鱼吉,利涉大川,利贞。

《序卦传》说:“节而信之,故受之以中孚。”“孚”本义是孵卵不能延误日期,有信的含义;“中孚”是心中诚信。这一卦,上下各有两个阳爻,中间两个阴爻,是中心空虚的形象,亦即虚心,心中诚信,所以称作中孚卦。又,上下的中爻,亦即“二”与“五”,都是阳爻;阳爻弃实,中心充实,也是中孚的象征。“豚鱼”,是指平民用豚及鱼作祭品。《礼记·王制》中说:“平民于春秋两季,用豚与鱼祭祀。”身份低的平民,虽然简单的用豚与鱼作祭品,但心中诚信,仍然会被神嘉纳赐福,所以吉祥。

这一卦的卦形,外实内空,是船的形象;而且上卦“巽”是木,下卦“兑”是泽,木在泽上,也象征船;所以,用有利于渡过大河,比喻心中诚信,就可以冒险犯难不过,必须以坚守正道为先决条件。

《彖》曰:中孚,桑在内而刚得中。说而巽乎,乃化邦也。“豚鱼吉”。信及豚鱼也,“利涉大川”。乘木舟虚也。中孚以“利贞”,乃应乎天也。

中孚卦,以卦形来说,柔爻在中央,上下卦都是刚爻在中位。又,上卦“巽”是谦逊,下卦“兑”是喜悦,在上者谦逊,在下者悦服,所以说诚信,这样才能教化国家;因为孚的本义是孵,有化的含义。豚鱼的吉祥是说祭祀应诚信虽然仅能做到以豚鱼祭祀的贫乏程度,但仍能被神嘉纳。有利于涉过大川是说上卦“巽”是木,下卦“兑”是泽,有乘木船渡水的形象;以整体的卦形来说,也是中间空虚的船的形象。心中诚信,坚守正道有利,这样才能符合天的法则,因为天的德性,就是诚信与坚贞。

《象》曰:泽上有风,中孚;君子以议狱缓死。这一卦上卦“巽”是风,下卦“兑”是泽,泽上有风吹起,水虚心承受,任何地方都可到达,象征心中诚信,可遍及一切。君子应当效法这一精神,以心中诚信,来审判诉讼;判处死刑的人,也应当尽可能给予减刑。因为下卦“兑”是说,所以说议狱;上卦“巽”是风,风缓和;下卦“兑”是泽,与恩泽相通,所以说缓死。

初九:虞吉,有它不燕。

《象》曰:“初九”“虞吉”,志未变也。中孚卦的“爻辞”,除了“九五”以外,都不含卦名,因而,与主题缺乏关联。“虞”是度,忖度、推测的意思。“燕”与安相同,如《礼记》篇名中的《仲尼燕居》就是安居的意思。“初九”是这一卦的开始,虽然是诚信的卦,但开始却不可轻信,必须忖度对方,是否可信,才能相信,这样才会吉祥。不过,一旦相信,就应当坚信到底,如果再有疑惑,反而使自己不能心安。相信的对象,指“六四”,因为“初九”与“六四”相应,看起来应丝毫不考虑的相信,然而,任何事情,开始都必须慎重,不能说相信就立即相信。

《象传》说:“初九”所以吉祥,因为诚信的初衷,并没有改变。

这一爻,说明开始应当慎重,一旦相信,就不可再疑虑。

九二:鸣鹤在阴,其子和之,我有好爵,吾与尔靡之。

《象》曰:其子和之。中心愿也。这是众多“爻辞”中最美的句子。“阴”是日荫,“靡”

是分散的意思。“九二”与“九五”,在内外卦得中,阳刚充实,象征心中诚信。虽然远离,但仍能相互呼应。就像鹤在阴暗处鸣叫,看不到远处,小鹤也会应和。因为“九二”的位置低,所以说阴。《象传》说:这是心中的愿望,能相互沟通的缘故。“爵”是酒杯。“好爵”指“九二”在下卦得中。自己有好酒,愿意与你同杯共享;也比喻彼此的诚意能够沟通。

《系辞传》引用这一“爻辞”说:“君子在家里说的话,如果是好的,在千里之外,也会响应,更何况在近处呢?君子在家里说的话,如果不好,在千里之外,也会违背,更何况在近处呢?话由自己的口中说出,被众人听到;行为在近处发生,被远处看到;言行对君子来说,像门的枢,弩的机,一旦发动,荣誉还是羞辱,就已经决定。言行对君子来说,足以使天地动摇,能够不慎重吗?”正因为言行必须慎重,所以用“鸣鹤”“好爵”来比喻。

这一爻,说明诚信必须能够沟通,引起共鸣,始能发挥作用。

六三:得敌,或鼓或罢,或泣或歌。

《象》曰:“或鼓或罢”,位不当也。

“六三”阴爻在阳位,有盲目冲进的倾向。可是,前面有“六四”阻挡,同性相斥;“六三”虽然与“上九”相应。但“六四”也与“初九”相应,势均力敌,不可能亲近,因而敌对。“六三”想要击鼓进攻,又停止后退,忽然悲泣,又欢喜高歌,完全是不知所措的模样。

《象传》说:因为“六三”阴爻阳位不正,地位不当,而“六四”由阴爻阴位得正。所以,“六三”没有战胜的可能,却又满怀敌意,以致不知如何是好。

这一爻,说明诚信必须坚定不移,否则不知所措。六四:月几望,马匹亡,无咎。

《象》曰:“马匹亡”,绝类上也。“望”是满月,“匹”是两头马。“六四”阴爻阴位得正,最接近“五”的君位,是地位最高的大臣,所以,用几乎已是满月来比喻。“六四”与“初九”相应,就像一对马,然而,“六四”却与同类的“初九”断绝,要向上顺从“九五”,一对马,失去了匹配。亦即《象传》的解释,应断绝无能的伙伴,追随伟大的人物,才会没有灾难。

这一爻,说明诚信应选择对象。九五:有孚挛如,无咎。

《象》曰:有孕挛如,位正当也。

“挛如”是相互携手。“九五”在卦得中,阳刚充实,具备心中诚信的“中孚”德性,又在尊位,成为这一卦的主体。在下方,又有同样具备中孚德行的“九二”,成为携手并肩的同志。正如《象传》所说,地位正当,所以无咎。

上九:翰音登于天,贞凶。

《象》曰:“翰音登于天”,何可长也。“翰音”是鸡,《礼记·曲礼》中说:“祭祀用的鸡,称作翰音。”“翰”是天鸡,即锦鸡,羽毛长又强的鸡,又有高的意思。鸡的鸣声,可以高达天上,但鸡却在地下,声音高而与实体不在一起。以致名实不符。这一卦是信,鸡每天按时啼晨,不误时,所以用来比喻信。再由卦形来看,上卦“巽”也是鸡的象征。

“上九”阳刚,并非心中没有诚信,但已经到达信卦的极点,未免自信过度,不服从君位的“九五”,孤高自鸣得意。就像鸡不能高飞,却要登天,不久就掉落到地上。鸡能够长鸣,声音响亮,到达天上,但本身却仍然留在地下,这是说,心术虽然纯正,但却正如孟子所说的,匹夫匹妇将自己推落在水沟中,自作自受,就不可原谅了。当然凶险,难以长久。

这一爻,说明不可因诚信就孤高闭塞了自己。中孚卦,阐释减信的原则。诚信,为立身外世的基本,一切道德的根源,可以缩短距离,沟通意志,促进和谐与团结,发挥教化的功能,更可以积极进取,冒险犯难,但也非毫无原则,应以纯正为先决条件,凡事开始谨慎,事前慎重明辨,疑警就不应信任,信任就不可怀疑,否则必然犹豫不定。不知所措。

中孚卦的综合概述

【含义】心诚意恳——忠信是立身之本。

【卦意】诚信、诚恳、恒心。

【导读】孚就是心中满是诚实。孚字是爪与子的组合,原意为母鸟以体温孵化卵。如母鸟以爱唤起卵的生命般,诚意必使人心感动。卦形表示上方的风(巽)之。至诚可通天,以诚意进行,必可克服危难,成就大志,同时表示上下卦之口相对,象征以诚心结合的两个人。

【卦意】上卦巽的风,下卦兑的泽,风在泽上吹而动感撼于水中,象征诚信。诚信是人生处世的立身之本,中孚卦主要阐述了人生事业中的诚信原则。

【结构模式】孤高凶险,彼此诚信,不吉不凶,情绪不稳,沟通共鸣,诚信吉祥,中孚(诚信真诚)。

[阴阳]三阴四阳。

[位置]一爻、五爻、四爻阴阳正位,二爻、三爻、六爻阴阳错位。

[状态]心中至减,利涉大川。

【卦象】上巽、下兑,巽象征风,兑象征泽。风在泽上不停地吹,其动感撼于水中。水受感动也能虚心接受风,象征诚信。另一象征是中孚的“孚”以“孵”意,即母鸡或母鸟以诚信之心用其体温把小鸡小鸡孵了出来,也是诚信之意。

【思维模式】通过风吹泽上,波动感于水的景象,提出人生事业中,立身处世的根本是诚信问题。建立减信的原则有几点:(1)慎重地对待。(2)诚信要感应,感应须发自内心。(3)忌犹豫不定。(4)应恰当选择。(5)诚信是相互受益的。(6)不可过度。

【哲理启示】由风吹泽上,波动感于水的景象,以及母鸡孵蛋的形态,提出诚信的可贵,启示人们只有恪守诚信的原则,才能使事事与人生达到更高的境界。

【决策思维】推心置腹,以诚相待,自有好结果。就像母鸡孵蛋,诚心遮盖,以体温恒守,自能让小鸡化成。思想和行动产生于诚诚实实地对待周围的人,他们会自愿与你合作。有信义的人,人人都愿意听你指挥心里充实。这样,不仅生活愉快,事业也易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