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三个火枪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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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作战计划(1)

达尔大尼央已经猜到那个陌生人肯定是红衣主教的手下,很快的,红衣主教就会得到他的报告,所以他得抓紧时间,片刻不能耽误。于是达尔大尼央径直去火枪队队长德·特雷维尔那儿。

达尔大尼央这时正春风得意。一个既可以得到名誉又能得到钱的机会让他抓住了,而且,刚才他成功地接近了一个他爱慕已久的女人。对他来说,这种偶然的巧合远远超出了他内心的奢望。

德·特雷维尔在客厅里,正在和贵族们交谈。达尔大尼央是这的常客,一直走进了他的书房,并叫人通报德·特雷维尔说有重要事情要跟他谈。

达尔大尼央等了大约五分钟,德·特雷维尔进来了。一看到达尔大尼央抑制不住的兴奋,便知道一定是遇到了什么新的事情。

达尔大尼央在来这儿的路上反复考虑他能不能信任德·特雷维尔,把实情都告诉他,或者只是请求德·特雷维尔给他批一次假,让他去办一件私人的事情。可是德·特雷维尔对他一直很器重,对国王和王后又那么忠诚不渝,而且也非常憎恨红衣主教,所以决定对他讲出实情。

“达尔大尼央,是您有事找我吗?”德·特雷维尔说。“是的,先生,”达尔大尼央说,“当您知道了这件事的利害关系后。我希望您能宽恕我对您的冒犯。”“您说吧,我听着。”“这件事,”达尔大尼央低沉地说,“跟王后的名声、地位,甚至生命关系十分重大。”

“怎么回事?”德·特雷维尔向四周看一看。确定是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很快又回过头来,用询问的眼光盯着达尔大尼央问。

“先生,事出偶然,我无意间知道了一个秘密……”“记住我的话,达尔大尼央,用生命来保住这个秘密。”

“先生,我之所以告诉您,因为只有您可以在王后陛下交给我的任务中帮助我。”达尔大尼央说。

“这个秘密是关于您自己的吗?”“先生,不,它是属于王后的。”“王后是否允许您告诉我?”德·特雷维尔说。“不,先生,事实是有人要求我一定要严守秘密。”“那您怎么还会向我泄漏这个秘密?”“因为,如果没有您的帮助,我将寸步难行,因此我需要您的帮助,但是如果我没说清楚个中缘由,我怕您会拒绝我。”达尔大尼央回答说。

“那守住您的秘密吧,请把您的请求说出来。”“我希望您能帮我从德·艾萨尔先生那儿取到一张为期十五天的准假单。”“从哪天开始?”德·特雷维尔说。“现在。”

“您要离开巴黎吗?”“我去执行我的任务。”达尔大尼央坚定地回答说。“您能告诉我去哪儿吗?”

“去伦敦。”“如果您完不成任务,有谁会从中破坏?”“我相信红衣主教会来阻止我的成功。”“就您一个人吗?”德·特雷维尔问。“我一个人。”“真是如此,您连巴黎东面的邦迪也过不去。”“怎么可能?”达尔大尼央说。“有人会来暗杀您。”

“那我就殊死搏斗。”“那您的使命怎么办。”德·特雷维尔说。“对啊,”达尔大尼央说。“请相信我,”特雷维尔接着说,“要完成任务,去四个人只能有一个人到达伦敦。”

“啊,先生,您分析得对,”达尔大尼央说,“您了解阿多斯、波尔朵斯和阿拉密斯,我可以让他们帮我吗?”

“如果您不说出缘由,他们还会参与此事吗?”“我们曾经起过誓,我们一辈子都要永远地相互信任,团结一致地迎接挑战。此外,您可以对他们说,您对我绝对信任,那么他们肯定会帮助我。”

“我可以发给他们每人一张十五天的准假单。接着这样安排:阿多斯的伤口始终未能痊愈,要去福尔日温泉休养,波尔朵斯和阿拉密斯舍不得让他们的伤势未愈的朋友阿多斯孤独养病,决定陪他一同去。给他们送准假单就是代表我同意他们去旅行。”

“先生,谢谢,真是太感激了。”“现在就去找他们吧,一切都要在今晚准备好。对了,首先,您把要求德·艾萨尔的准假的事写一个书面申请给我。也许已经有人在跟踪您了,那么您到这儿来。红衣主教已经知道。所以,有个书面申请,这件事就好办多了。”

达尔大尼央填好了申请表格,德·特雷维尔答应保证在清晨两点钟以前,四份准假单都将送到他们手里。

“请麻烦把我的也送到阿多斯家里,”达尔大尼央说,“我怕我的家里已有埋伏。”

“一切顺利。再见,祝您一路顺风!噢!…德·特雷维尔又叫住达尔大尼央,等着。”

达尔大尼央又退了回来。

“您有钱吗?”达尔大尼央拍拍鼓起的钱袋。响起一阵钱币撑击声。“够了吗?”德·特雷维尔问。“够了,有三百皮斯托尔。”“很好,有了这些钱,可以周游全世界,去吧。”达尔大尼央向德·特雷维尔行礼,德·特雷维尔伸出手来,达尔大尼央怀着崇拜和感激的心情和他握手。自从他们结识以后,他一直在赞美这个优秀的人,并始终认为他非常高贵、忠诚和伟大。

达尔大尼央第一要去拜访阿拉密斯,自从他跟踪博纳希厄太太那个夜晚以后。他再也没有到阿拉密斯家里去过。还有,他一直就很少接触这个年轻的火枪手,而且每次看到他,他认为在阿拉密斯脸上总有一种暗式的忧郁。

这天晚上也是,阿拉密斯低头沉思着,达尔大尼央问他怎么如此愁闷,阿拉密斯说下个星期要交出一篇用拉丁文写的关于圣奥古斯丁一部著作的读后感,所以他感觉压抑。

达尔大尼央和他的朋友阿拉密斯聊了一会儿,德·特雷维尔的一个仆人送来了一个厚厚的纸包。

“这怎么回事?”阿拉密斯问。“这是先生要的准假单。”仆人回答说。“我,谁说我要请假。”

“别问了,收下就是了。”达尔大尼央说,“还有您,这半个皮斯托尔是给您的,您去对先生说,阿拉密斯真诚的感谢。去吧!”

仆人一躬到地,高兴地出门走了。“到底怎么回事?”阿拉密斯追问。“拿上半个月的生活必需品,跟我走。”“可是我还不能离开巴黎,除非能知道……”阿拉密斯停顿了。“她的情况,”达尔大尼央接下去说。“谁?”阿拉密斯问。“以前待在这儿的,用绣花手帕的女人。”“这是谁说的?”阿拉密斯的脸色煞白,惊慌地说。“我见过她。”达尔大尼央说。“您知道她是谁吗?”

“我想就是她。”

“请听我说,”阿拉密斯说,“既然您知道这么多,您可知道她现在在哪?”

“我想她回图尔去了。”“回图尔去了?是的,我也曾想过。您认识她?可是她怎么不对我说一声再见就走了?”“因为她怕坐牢。”达尔大尼央说。“她怎么不联系我呢?”“因为她不想连累您。”

“达尔大尼央,您给我带来了希望!”阿拉密斯叫了起来,“我原以为她不再爱我,背叛了我。我重新见到她该是多么幸福啊!我不敢相信她为了我竟然还冒着被捕的危险,可是她怎么会又回到巴黎来的呢?”

“原因和我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