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冷酷总裁邪魅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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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美国,纽约

三年多了,快四年了,就这么离开了,再怎么说苏小小还是难过的。那里,那个公司,曾经留下了她初入职场的稚嫩脚步;在那里,她变得越来越老气横秋,如果说苏浩的离开是一个点的话,那么,现在她的离开也是一个点,一个新的起点,这一点,苏小小想的很开,她想起了她自己的爸爸苏慕白,当时不也是被公司开除的,一个人少了单位的束缚,或许反而能找到更为广阔的发展天空。苏小小仿佛看到属于自己的那个广阔的天空正在向自己招手。

苏小小的东西少的可怜,只要一个纸箱子就够了,那盆天台的仙人掌还是忘了没搬,给曲晓曼好了,如果她不愿意要,自己找时间再去搬回来,好好的东西,就是不想扔在那里糟蹋了。

开门的时候,正好碰到了要出门的奶奶,她看了苏小小的箱子,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她没有安慰的话,她只是冷笑:“收拾好了就出去找工作,苏家是不养闲人的。”

苏小小只是哦了一声,没有抬头,打开门就径直地进去了。她的眼里此刻已经满含委屈的泪水,有太多次,苏小小都觉得,这个奶奶一定不是她的亲奶奶,如果是亲奶奶,就算是再不喜欢女孩子,也不会冷漠到这个份上!

苏小小躺在沙发上,哭着睡着了。苏小小做了一个梦,在梦中,是无尽的沼泽,苏小小深陷其中,想跑跑不掉,想拔出腿来也拔不出!苏小小就是那么地深陷其中,想出来出不来,想陷下去也下不去。无助、恐惧、饥饿、寒冷让苏小小再次哭出声了,如果这人世是一个苦难的沼泽,那么就让我去死吧。呵呵,是的,现在苏小小渴望死亡,渴望一种解脱,在这个世界上活着,她觉得太累了,真的是太累了,她柔弱的肩膀承受不住!

苏小小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了,她的手臂上打着点滴,她爸爸在那里陪着她。老头已经睡着了。苏小小一阵尿急,你说她叫醒她爸爸给她拎药瓶去厕所吧,她又不好意思,毕竟自己已经是二十几岁的大姑娘了,不是小孩子了。

苏小小将输液管拔了,她下床来,一阵眩晕,停下来,适应一会儿就好了。好了的不再眩晕的苏小小就一片狂奔,她要憋不住了!

畅快淋漓!

她听见楼道里爸爸苏慕白的焦急的呼喊声,她也听见爸爸在问护士有没有看见我们家小小。

一下子,苏小小的眼泪就来了,呵呵,这个世界上,起码爸爸还是爱我的,我怎么能去死呢?!

很快苏小小的烧就退了,很快苏小小就又变得活蹦乱跳了。

明智的人会适时地反省自己,这次苏小小哭晕了高烧不醒,让苏慕白明白了,自己对这个女儿关心的还是不够,一直以为她下班回来就嘻嘻哈哈的,原来她在公司过得一点都不开心。

你有没有打过鱼?苏慕白打过。那还是在年轻的时候,在郊区,那时候郊区有一条很大很大的河,苏慕白时常会约上几个好友穿上水裤,拿上渔网去打鱼。那时候的鱼多,鱼也大,三网两网下去就够吃上好几天的。那时候的小小还小,才两三岁的样子,这丫头是很馋鱼,十天半拉月不去打鱼,她就要在你面前磨了:“爸爸,我要吃鱼。爸爸,我要吃鱼。”苏小小那稚嫩的童音犹在苏慕白的耳廓。

“呵呵,有多久没为我的宝贝丫头打鱼吃了呢?怕是有很多年了吧!”苏慕白想。

一个当年的一起在郊区打鱼的朋友打过电话来了,他说西铺的水要停放了,这可是一个打鱼的好时机,听说这次下来的鱼都是个头整齐的面条鱼。苏慕白的心动了,反正女儿的心也正郁闷呢,正好带她出去散心。

带上小区同是爱好打鱼的一个老人,他们的小车就一路狂奔,奔着西铺就去了。开车的是谁?我们的苏小小小姐!在她老爸刚说出“去打鱼”三个字的时候,她那股子没精打采的劲一下子就没了,我们的苏小小就像打了兴奋剂似的开着她那小车狂奔!车上的那位八十多岁的老大哥(没办法,苏小小家就这样好,辈大)平时是晕车的,今天居然没晕,车上的人总结一下,说是精神的力量真伟大!

到了西铺,多年没见的老友相见,顾不得寒暄,直奔河区而去。靠,河里的水已经明显着少了,两个电鱼的已经在那里开电了,其实不用来电的,直接像村里人那样拿个破筛子在那接着就好了,全是死鱼,听说是河上游的电船电的。苏慕白抄起渔网,用手抖匀抖均,然后一手拿着绳子,一个臂膀上搭着渔网,一扭身,那渔网就扔出去了,浑圆。呵呵,站着观看的八十岁老大哥和西铺的六十岁大哥都不住赞叹:“二叔这么多年没打鱼了,这手还没有生疏啊。”苏慕白也是一脸得意,想当年他在西铺打鱼的技术可是一流的。

可是这一网拉上来,除了几条死鱼之外,什么也没有。额,伤面子啊。苏小小凑上前去,一看,来了句:“老爸,这鱼是不是还没上啊?”

苏小小的一句话道破天机,可不是这样!

于是苏慕白他们来到大坝那看老乡用破筛子接鱼,呵呵,你不知道啊,这打鱼瘾大的人,自己打不上鱼来,看人打鱼也是一种享受。你就说吧,那八十岁的老大哥,都这个岁数了,他能扔出去几网就已经很不错了,其实有打鱼的那个受苦劲,花五十块钱就能买好几斤,够一大家子人吃了。打鱼的人图的就是一个乐!

苏小小拿着自己的小网兜也在大坝边上截了一下,没想到就截上来好几条面条鱼,果然比超市里卖的大而且鲜活多了。那六十岁的大哥机灵,用胳膊肘捅了捅苏慕白:“老苏,上鱼了。”

三个人去抡网,果然,开始上来了鲜活的鱼,而且很多。看眼的人就眼热了,于是就有人掏出电话来,在那里呼朋引伴,呵呵,说的都是西铺上鱼了,都是超好的面条,一打一网五六斤,哪有那么多?!顶多的也就一斤多沉罢了,瞧他那夸大其词的劲儿!

但还真是打到了一网五六斤的鱼!谁打的?六十岁大哥打的。而且这样的鱼一打就是三网,苏小小在那摘鱼的那个兴奋劲啊,她小时候的那种快乐感又来了。

知道摘出来五六斤的鱼有多少吗?一个堆,大堆,一大堆的鱼在那活蹦乱跳,下午的阳光照在鱼的身上,直晃人的眼。

西铺南边的玉田人眼馋啊,也站了大哥的那个位置去打,结果几网下去,只是打着星星啦啦的几条,真是奇了怪了。

这鱼再打下去,又有几网好鱼,但之后就不行了。苏慕白说:“好了,见好就收吧。”其他三人也同意苏慕白的话,各自看看多少鱼,八十岁老大哥的最少,毕竟年龄大了,不能再逞强,其余的两人平分秋色,两个人每个人打的也得有二十几斤。于是四人就将鱼在河水里洗过,收拾行头,在河边阔别,苏小小、苏慕白和那八十岁老大哥又坐上车,奔着城里而去。一路上,众人是一片欢喜,都是这次真是没有白来,谁能想到,都二九的天了,还能吃上新鲜的河鱼,这几顿下来是都吃不了的,完全可以储存在冰箱了,待到过年的时候,来上一小盆面条鱼咕嘟豆腐,那真是要比任何大鱼大肉都要好的菜。

几个人在车里聊得是昏天暗地,开车的苏小小就发现前面的车都明显减慢了,这片正好是钢铁厂厂区,平时运矿石、铁粉的三友子车很多。在大的机动车面前,苏小小这样的小轿车就是一碟小菜了,根本不值得一提。

这车流走得慢的有点不正常,跟蜗牛爬似的缓行,待到再往前走,才知道是出了车祸。不轻,这车祸出的不轻,一个农用三轮车的前身都已经被撞没了,是满地的玻璃茬子和三轮车残渣,那车主在那趴着,脑浆子都出来了,哪还会有什么气息。那肇事的三友车直接扎到了西铺河里,你说他当时开的速度多快吧。苏小小一阵难受,全车的人都静默,静默,一路上再也无语。

这一趟西铺之行,苏小小再一次体味到了小时候的那种纯真的快乐,也体味到了人命的微乎,“还是好好活着吧,趁自己还活着的时候。”这是苏小小得到的最深的体会。

再次去陈氏的时候,苏小小觉得有点不堪回首,呵呵,不自在,是那种浑身长了刺的感觉。还好,没用进去,曲晓曼那小妞儿就飞奔出来了。

今天是苏小小和曲晓曼相约一起吃饭的日子。

冷,天气是出奇的冷,苏小小不觉将身上的羽绒服又裹紧了些,就讨厌这北方的冬天,可真是折磨人。曲晓曼那小妞儿永远是一副“美丽冻人”的样儿,为了美观,她往往是不要什么温度。看着苏小小那几乎就要变成粽子的糗样,曲晓曼也不忘揶揄一下,说苏小小这辈子要找的,绝对得是个又懂得暖手又懂得暖脚的男人。

苏小小只是轻笑一下,懒得和她干嘴仗,直接就进了八方客。

要说这八方客真是不愧这名字了,就好像聚集的真是八方的客人似的,你来的时候,往往都是满座的,当地人都知道,吃饭啊,你若没有什么耐心,可千万不要到八方客来,光是等位子的时间就够你吃三顿饭的了。往往是你的座位还没有等到,你看人家吃饭就已经看饱了。

今天,苏小小和曲晓曼来的时间刚刚好,饭店里还只是稀稀拉拉的几个人。苏小小一看时间,我靠!还没到十点半!难怪吃饭的人这么少!苏小小眉毛一耸,看向了曲晓曼,难不成这小妞儿是早退出来的?!呵呵,比她苏小小还厉害好多啊!大名鼎鼎的迟到大王苏小小都不敢早退,她曲晓曼居然敢!

曲晓曼举起双手来,嘴上求饶道:“我可是借着外出办公的由头来的,你可不能出卖阶级同志啊!”

说实在话,看着曲晓曼为了吃自己一顿饭,顶着私自外出的罪名来的,即使是铁做的心肠也不忍去告密啊,更何况她苏小小的心肠一向是豆腐做的。苏小小的内心一阵悲凉,说实在话,自己在陈氏分公司呆了差不多四年的时间了,呵呵,除了苏浩是自家人不说外,除了曲晓曼是闺中密友不说外,苏小小还真不知道更亲近的还有谁。不好,苏小小脑海中那么一闪,居然想到了陈家洛那个瘟猪!

想到陈家洛,苏小小还在那里咬牙切齿,怎么着也是个让自己丢了工作的主儿吧,你还想苏小小对她感恩戴德啊?!苏小小手里的馒头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被苏小小那么一通的蹂躏,最后又放在嘴里一阵狂嚼。

曲晓曼的额头竖起七条黑线,没事吧,这苏小小?一副可以直接送进疯人院的样儿!

待曲晓曼用胳臂捅了苏小小之后,苏小姐才回过头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苏小小忙没话找话说道:“最近公司没什么新闻吧?”

靠!连苏小小这个已经离职的人都关心起公司的事情来了。曲晓曼,本来就是个八婆的人,怎么会错过这个表现的机会。

她那里正在眉飞色舞的谈论着公司里的八大新闻,正在说到陈家洛又换了新的女朋友的时候,就见一个人当头就给了曲晓曼一个爆栗子!

“谁?!谁敢打你姑奶奶?!”曲晓曼是一声娇喝,回过头去的时候,却是一下子傻了眼!

苏小小也正在纳闷是谁这么胆大妄为,玩笑都开到不吃渣的曲晓曼身上去了。抬起头来也是猛然一惊。

周边的客人呢,都在看着这座的好戏。

你道这人是谁?不用说,除了陈家洛,还有谁有这样的威力,当场把天不怕地不怕的曲晓曼镇住?!

陈家洛那里拉着一张驴脸,是要多长就有多长!他说话的语调也未免太阴阳怪气,如果不是天生抗击打能力就强,苏小小刚吃下去的饭菜非得吐出来不可。

“请问,曲晓曼女士,我交几个女朋友用你管吗?!还有就是,你现在应该在哪里上班?你真是陈氏的好员工啊,上班居然上到餐馆来了!”

曲晓曼的肚子里还满是火气,但毕竟人家是老板,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曲晓曼自座位上站起来,刚要认错道歉,就闻见一股浓烈的香水味袭来,回头一看,一个妖娆的女子正站在陈家洛的身后。那女子不消细看,就知道是一副狐媚味儿。

苏小小皱了皱眉头,不为别的,是因为她实在不喜欢浓烈的香水味,特别是这种浓烈到了刺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