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爱情让我们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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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渐渐地,凌波听不到秀姐的声音了,她完全被笼罩在林先生的目光下,温暖而倦怠。

“主管,这是新来的两个,苏蒙和凌波。”秀姐对黑衣主管说完,神秘的一笑,又凑近对方的耳边说了句什么。

“领班,这是新来的。”主管在向领班说的时候,重复了秀姐的动作。

她们说什么呢?苏蒙和凌波提心吊胆的。

“呸!”凌波羞红了脸,“他才爱你!”

苏蒙心事重重,她对凌波眼中的白马王子并不感冒,她不喜欢林先生那白骨精的形象以及阴柔的气质,真是奇怪,同一个人在不同的人心中的差距如此之大,她正色道:“我希望你能培养真正的友情,让他尊重和喜欢你。”

“好吧!”一个好女人就是一所好学校。

秀姐进来了,秀姐给一切新人带来了希望,她是老板以一天一千元高新聘请来的师姐,白玫瑰是秀姐脚底下的师姐,她走到哪里客人跟到哪里,生意好到哪里。她手上的白金戒指价值四万多云,是“麻辣辣”送的,她的那只鳄鱼皮包,以及那不起眼却很昂贵的胸花都是客人花尽心思买来讨好他的,大老板都给她三分面子,像林先生这样的小老板,她几乎当他是夏季,一样随随便便,大大咧咧,尽管那个白面人很可笑,秀姐对谁都好,见谁都开玩笑,像小姐们见她也随便,想搭理就搭理,不想搭理就不搭理,然而却很听她的话。

“你们聊什么?”秀姐很和气的问:“做一下你们以前的手势,给我看看。”

凌波演示完,秀姐有一些意外。

“就这么简单吗?”

她们俩深感意外。

“这样的话,三五天训练都学不完,算了尽力教了!”

秀蛆腿部的手势没做完,蒙紫和凌波一致傻了眼。按摩十六种手法,阿波罗只教了按、挤两招。至于其他、摩、擦、揉、捏以及许多穴位的按摩,见都没见过。照此看来,她们目前所掌握的手法只及到秀姐的十分之一。她俩算不得天才,看得眼花缭乱,那么繁复的手势,却没有一捂能记全,好在秀姐对她们极好,她都得很耐心,细心,一遗遍演示,一遍遍解说,让她们不觉得为难和烦闷。

正训练着.林先生推门而入,他的眼神幽深得象鬼,好象害了病,凌波见了他有些害羞,把脸转向一边去。她正按着苏蒙的大腿,苏蒙忙把她的手挪开。

“练的怎样?”.

林先生抄着手。冷静又关切地看着她们,他的目光在每个人身上停留一会儿,让她们感觉发怵、唯有秀姐是轻松的。

“她们很刻苦,有几天就可以上钟了。”

林先生点点头,慢悠悠的说:“我们这里是凭手艺吃饭的,手艺好,熟客就多了,很正统的。”

“两个人停了手,对他的“正统发言”极为放心。

“你走之前能不能教完她们?”林先生问秀姐。

“什么?秀姐要走?”

“这么多年也做够了!”秀姐解释的说:“特别服务也有厌倦的时候,回去买楼,做点小本生意,一辈子就大发了。”

虽然与秀姐接触的时间不长,但她的热情豪爽的性格,百问不烦的工作态度,已经深深地打动了凌波她们的心,秀姐对她们一点一滴的照顾和关心,让她们感动着,感激着,信赖着,现在,听说她要走,凌波和苏蒙一时间感觉到无助。

“你们不用担心”秀姐也看出了二人的心事,安慰她们说:“我都给你们安排好了,今天就发工牌,你熟练了就可以开工,对了,你们要不要住宿舍?

“要的,”苏蒙说。

“宿舍条件怎么样?”如果能很快开工的话,我们会租房子,凌波表示了不同的意见。

“那好。”秀姐理解的说:“你们肯定住不惯的,又小又脏,还乱,经常丢东西,你们有地方就先放着,不就可以租房子。我的房子你们也可以住。”

“谢谢了。”凌波感激的说。

秀姐看着两个人紧张的联系,脸上闪过一丝温柔又同情的笑意,她的嘴巴可停不下来。

“你们记住程序了吗?”按完背部,推完油,反过来特别服务,之后……“什么,特别服务也列在放工作程序了?”苏蒙叫起来。

“当然,你们不是这样吗?”

苏蒙茫然地摇摇头,这些天她时不时地茫然一下。实在无法理喻,林经理这掸无耻地把桑拿业中最特殊最过份的一项心安理得地摆在正当按摩之列?由此说来,生殖器官的愉悦也是整个身体的愉悦?倒敢说得过去!

“非得……吗?如果他不愿意呢?”

_一般都是愿意的,又不好意思说。”

苏蒙忧伤地低下头,秀姐看了看她.说:

“要拉住常客,只有这样。”

“我能问一问他吗?”

“这怎么好问?他当然会说不要。”

苏蒙几乎心灰意懒了。那种近乎降地狱的感觉让她眼前昏暗,心灵绝望。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能混多久。她真的不能接受。来自心底的痛恨和厌恶啊,真想把一切推翻。

“打过飞机吗?”秀姐问。

无奈,苏蒙点了点头。

“那怕什么?”秀姐说:“当年我第一次特别服务,出了房就哇哇大哭,把姊妹们吓坏了,以为怎么着。现在倒习惯了,见了那东西还是恶心得要吐,吃不下饭。——对了,你们该买点药水消毒,有吗?”

凌波点头,苏蒙已听不到秀姐说什么了。昨天晚上,她还抱着美好的僮憬听凌波讲那个“好斯文”的经理。那家-好正统”的桑拿;她们正庆幸“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呢,今天就又迎来这失望又可怕的讯息。这一行啊.无论如何都是这样,正统又正统到哪里去呢?

昨天晚上,在大山的怀里,像在一个城堡里,他一句话,酒杯自己的城堡毁掉了。

“你还打算做多久?”大山问。

“明天或许就开工了。”苏蒙心事重重的叹了口气。“我实在不忍心你在这里,我怕,我想,你还是走吧,这样对谁都好。”

“你打算怎么样?”

“不怎么样,但是,你在,我什么都不想干。”她柔弱的说完。依偎在他的怀里,轻声乞求道:“听我的话,回去吧。”

“好女孩,”大山叹了口气:“我还没告诉呢,我妈妈已经打了我一天电话,我女儿住院了,我要连夜赶回去。

苏蒙心里一冷,本能地推开大山。她为他的小女儿担心,也为自己而感伤,他陪了她这么久,她原本什么都不怕,坚强地面对种种邪恶,可他来了,把她的柔情唤醒,把她的理智和清白找回来,让她变碍如往初那么柔弱,那么骄傲,现在,他又要离开了,多么残酷!她几乎又重新错觉他是她的,他又离开她。

“你和我一起吗大山问,深深地凝视她:“同我回去吧!”

回去!她很想,可是面对什么呢?去面对他的女儿?她还没这个资格,去重新找一份工作,欠的债怎么办?她在深圳连一床棉被都没有了,再度依靠大山,也许会,可不只是一个人靠他的,他还有一子一女,那么小,现在她是他的唯一,待见到他的孩子,他的眼里还会有她吗?苏蒙心里常满了哀怨,她未开垦的处女地只属于大山,而大山心中经历过的又何止是女人呢?女人不可拭去。未了之情总会时时想起;血缘更不可拭去,她苏蒙算什么呢?谁会顾得了她呢?她一咬牙,含泪道:

“你快回去吧!”

大山解释说他会尽快回来,他走了,苏蒙又成了空心人,她呆呆地坐在床角,握住凌波的手滚烫又发抖。

“像发烧了?”凌波惊讶道。

“不碍事,”苏蒙歪歪斜斜地躺下来。

半夜,凌被一只手甩过去,忽而醒了,她在苏蒙的枕上碰到的全是泪水.

“怎么了?”

开了灯,苏蒙眼睛红肿,虚喘不已。

“我的眼睛痛,”她解释说。

“哭了这么久,还有不痛的!”凌波点了声烟,叹口气:“要么,你就让他帮你吧!别这么苦了,你受不了!要么,就同他玩玩,犯不着伤心动气。我不知道你,唉,这么认真,这么慎重的,又不同他走,又不会怎么样,干什么能行!

是啊,干什么!纠缠来纠缠去,无意义地纠缠什么。

只能靠自己,是的,只能靠自己。深深的幽怨又积上心头。这十天,她晃尽地幸福,无尽地痛苦,情绪波动那么大,她累坏了,真的累坏了,在大山来之前,她只是外部的忧困,他来,她内忧外患,她苏蒙只能这样吊在空里,要么堕落,要么超升。独身的女孩,普通的女孩子所选道路不异于此。她无法不升不堕的。时候,只有听命了…….

那些男人玩女人,她要掏尽他们,让他们去死!……

苏蒙坐在小姐房内,神情抑郁。

现在,她只剩三十元了,前几天,她依然拒绝了大山的供给。本以为坚持几天就可以开工。可是刚才柳絮儿打电话给她,她们今晚不能去她那里住了。柳絮儿要赚钱。

这些天,尽管她和凌波已把开支降到最低,但是一天还是以几十元的速度流失着。今晚试钟,是决定能否解决生存问题的关键。已经三个小时了,凌波还没有出来。苏蒙已不止一次跑到她那间房门口等候,却听不到一点动静。这死的沉寂让她心烦意乱。时间愈拖越长,仿佛就越意味着什么,那种烦闷几乎让她的心炸开了。这多烦恼,这么多痛苦,来不及记清楚,一个个错翻颠倒,在脑海中上演。

柳絮儿大概又在笨拙地打电话,接待黄先生了。

凌波被那个经理困在房里,而她们今晚没地方去…她终于到堕落的一步,可是,居然想去死。也不愿去迈那

一步,也许,可能睡在小姐房里。

BP机响了,提醒了她,是的,可以把它卖掉;可是这深圳的电话,睡会在S市用到它呢?有人给苏蒙打电话,只能是大山,他的姓氏,他的手机。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回复电话给他。

“你好吗?呢女儿怎么样?”她气若游丝。

“还好。”大三回答。我马上就到S市区了。

“你说什么,?”苏蒙很惊讶。

“今天是中国的情人节。”

“哦!”她苍凉的笑了。

“请凌波她们一起出来吃宵夜好吗?”

苏蒙握着电话没有劲,情人节?她温柔的回忆着,他与她来过情人节,并且丢下生病中的女儿!不公正的,不真实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