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爱情让我们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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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心虽然在他身上,却知道,一个人也能活。

她需要的不是比帕拉图般纯粹的精神恋法,一个人生活,孤独,有许多难题需要男人的帮助。

连一个二十四岁的男孩子的热情和爱情都得不到,别的,她就不会再想了。

她的心碎了……

“苏蒙,想吃点苏蒙?”凌波温柔的问。

生命多么的脆弱,小小的疾病就能把人催倒,命运就的有旁人来安排,或者生,或者死。

她没想到,相隔一年,大山竟然又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舒了口气,打开门,让他进来。

他坐下,不语。

她呢,一年多坎坎坷坷,也逐渐明白了,没有无理由的爱,她不可以要求别人必须怎么样做。

怨恨早已经消散,激情也渐渐地消散,大山来,尽管很意外,但是并不激动。

“我来看看呢。”他解释说,我来过两回没看见你,所以不放心。

“她点点头。”

“还有,”他的喘息忽然加重了,一直游移不定的眼睛盯住了她,“我挺牵挂呢。”

她不动,不语,像是没听见。他总是这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她不找他,他也就不来找她。今天,不知是哪个梦醒了,又闯回她身边来。

她正在计划一些事情,弄得心力憔悴,他就出现了。

她没有回答他,她觉得一切可以不必收尾。他们成了朋友。好多事情可以不认真,不追究.

那时候,苏蒙在想什么,大山不知道,一点儿都不知道。苏蒙则在淡淡的微笑之后掉到绝望里去。可怜,可怕!

她暂时不会谈恋爱,第一,没有心情;第二,如果有,她也不会让他承担她的沉重的负担。但是,无论如何,自此以后,她们又成了淡淡的朋友,有时候还有点薄荷味。

咯吱吱,老鼠又在厨房里乱窜,身边的凌波笑在梦中。

“她一定梦见回家了。”苏蒙迷迷糊糊的想。

公司里安排了宿舍。这些流浪的女孩子终于有了一席安身之地。

休息日.从阿眉这里搬走的时候.苏蒙和凌波在楼下碰到了柳絮儿。

“嗨!”

柳絮儿热情地同她俩打招呼,并诚恳地邀请她们去喝她煲的汤。

一楼的房间潮湿,阴暗,没有家什,甚至连煤气也没有,床是一个坑一个坑的劣质席梦思,一个拉链坏了的折叠衣柜.一辆破旧的单车,就是柳絮儿的家了。进入这个家的感觉,舒适和松散超过了其他一切感觉。

她们坐在床上喝了汤。电饭煲是柳絮儿做饭的工具。

“苏蒙,你说,”停顿了一会儿,柳絮儿放低了声音说,-你说。他会不会骗我呢?”

苏蒙明白柳絮儿的那个“他”是谁,她皱了皱眉头。

“今天上午我Call了他,他约我l0点钟去南国酒店喝茶。我11点去的,他不在,你说,他是不是在玩我?"

“你真是有病!”凌波快盲快语地说,“你求人家,反倒那么晚去,有没有搞错?”

“可是我去他不在,我问服务台有投有个黄先生来过。他们说没有。

“神经哪你!喝早茶的人那么多,谁记得谁呀J

“哦,我怎么办呢?”

“找份正经工作吧!"苏蒙说。

“我能干什么呢?”柳絮儿不自信地说,“没文化.头脑不灵活,又懒惯了,要过一般老百姓的日子,很难。就是为那么点可怜的不甘心,才久久不愿意从良。”

“那你继续Call他了。”

“那,那多不好意思!我觉得我的尊严。”

。都没饭吃了还讲什么尊严!今天你不找他,以后就不找了吗?来,我替你Call他,你向他道歉,重新约个地方!”凌波说。

“我……我怕他戏弄我!”

这点自信都没了,还说什么呢?

“不如去阿波罗试试,还在继续招工呢!”苏蒙想了想说。

出了门凌波便怪苏蒙多事,她说:

“瞧她那样子.就算阿波罗要她,也不会要她做久!”

苏蒙讥讽道:

“难保我们就不是她。”

“我可不会像她那么笨!”凌波依旧自己说着,“要么,我抓个人嫁了,要么死命赚钱,绝不会让自己这么惨。”

苏蒙心里想:“这是计划得来的吗?”

由于经济问题,她们只买了一床被褥,宿舍是仓库改建而成的,大而不隔音,一间房里住了十几个人,13号,56号,58号,23号已经搬进来了,一致的红花兰花棉被.把宿舍拾得乡间一般,宿舍门开着,通风很好,洗手间的味道会从这头飘到那头,走廊上挂各式各样的衣物,来回得从滴着水的衣裤下走过。

搬来第一天是极难过的,坐没有地方坐,玩没有地方玩,只呆了几分钟凌波便说。

“我们去阿眉那里吧!”

苏蒙先是对那青水泥墙犯愁,后来就躲到被窝里来。一会儿凌波也上来了,两个挨在一起。开始感觉不习惯,可是也挺温暖,一觉睡到下午五点半,又去吃了晚饭,天黑下来,灯光暗淡天又冷,两人一起抽了支烟,发了一会儿呆。56号兴致勃勃的换了衣服,一件短夹克配条齐膝一步黑呢裙,又穿了一双皮鞋,问他们道:“好吗?”

“你不该穿一步裙配皮鞋”。凌波指正她说。她很寂寞,急于想找个人聊天,但是搬进来的全是“老乡们”,她欣赏的l9号和22号并不住宿含。

56号又换了一双廉价的塑料仿皮鞋,稍稍好了些,凌波又说:

“你不该穿高腰袜,又不是超短裙。”

56号又换了几件衣服一几件可怜、过时又低挡的衣服。实在换不出新样式了,只得作罢,苏蒙一边淡淡道:

“你去看谁呀,这样庄重的l搭的士还是挤公车?”

56号嘻嘻笑道:

“去看个老乡呗她叫我去吃饭。噢。该走了,你们去吗?”

“你带我们去吗?一

“不是,我是说你们出去吗?”

“走吧你!我们又没有老乡!”

56号笑嘻嘻出门了,58号比她自信得多,只梳了下头发就带着好友出发了,又有几个女孩出去了,凌波有些坐不住了。

她们肯定是去做台,哎,叫她们带我们去呀!”凌波说,又叹道:“今晚可怎么打发呢!”

八九点的光景宿舍里静悄悄的,几乎所有的人都去活动了,留下几个人不爱说话,苏蒙感到头痛,可能是睡的,可是她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约莫十点钟光景,58号带去的两个女朋友一声不吭地回来了。她们关门的声音很大。“呼呼惊魂似的。接着,宿友们几乎是一下子全归巢了.走廓里的脚步声、喧闹声、嬉笑声。摔门声、放水声.人们大声说话。唱歌,听录音机。仿佛黎明到来了,又有踢翻东西的声音。有摔倒的声音,一步一步前进了,最后到了她们宿舍门口。

“这些疯子!”苏蒙可恶地骂道。

“是两个男的争一个女的!”有人听出了故事。

“恶心!”

“我去叫宋小姐,这样怎么行!”

“喂,别那么多事,小心他们打你!”凌波拉住了苏蒙。

不知过了多久,那喧哗声吵闹声渐止了,她们也渐渐平静下来,准备入睡了。58号悠悠然回来,掀起一阵动静。后来,有十声音问:

“谁的床空的?”是宋小姐进来了。

“不知道”,回答的入说:“不知她是谁”。

“56号!宋小姐察了察名单说。她挨铺查看了一圈儿,说“76号和77号,你们怎么睡一张床?要罚款的!”

“我们还没买被子。发薪水才能买。"凌波说。是打发水电费宋小姐象是不倌服义带着没有表示出来的同情和轻蔑看着她们。

”我们不是同性恋”。苏蒙丢给她一句话就翻身睡了。她对

公司动辄就“罚款”的规定很反感。

这一夜十分漫长。然而就在这间宽敞的寒屋里.这些来自四田八方,不同层次的女孩子们,在硬梆梆的木床上舒展着劳累的筋骨,吸收着棉被里散发出的温暖气息,把愁苦和忧郁暂时捧到了身外很舒服啊,有人说梦话,有人起了鼾声,可是一声声粗暴又宏大的声音,在窗外响起来。

“汪汪,汪汪汪!”

这是从下午起就有的狗叫声,是守楼下工地的壮年公狗发出的,它听到声响就叫,不断驶的汽车使它把发情的力气也便

使了出来。

“汪汪,汪汪汪!”

来还可饶恕,还被视为生灵的动物,在一连串噪杂,烦乱乱的折磨之后响起的声音,就变得格外可鄙与可恶。这声音在静悄悄的夜里象是响在耳边似的,叫得人心烦意乱,怒发冲冠。

一夜还未完全过去,黑蒙蒙的夜还没有完全消失的时候.一阵敲门声响起来。是谁呢?没有人理睬。声音渐渐大了,又有钥匙的声响,敲门变成了捶门了,一声声,打雷似的,把一屋子人的梦都惊醒了。醒了的也不去开门,这是沉默的报复!

我开门啊!”

一个女人的声音,大家听出来是56号。下铺的女生去开了门,没有说什么,疲惫使人连发货都免去了。

“新来的,过来试钟!”柳絮迈着日本女人特有的碎步跟了上来,脸上还带着狗一样的虔诚,她熟透了的脸上露着不成熟的表情,当她和宋小姐在一起的时候,人们一定会以为她是师傅的。

苏蒙也跟了上来,悄悄的坐在皮凳子上。

铺好毛巾,柳絮开始按摩了,她有一套错导的程序,在苏蒙的暗示下马马虎虎理出了头绪,但是动作不由迟缓了一些。当宋小姐要她快一些的时候,她一愣,手法又乱了。想起来的时候,她多做了几遍,宋小姐说不要做这么多遍,她一时又记不起来下面的手势,发了半天楞,就这样,终于到了踩背,第一动作就错了。宋小姐在下面叫了起来。

“你踩在哪里了。”

柳絮慌忙地从宋小姐背上滑下来,说“再来一遍”又重新从大腿根部踩上去,她仍然没有踩准,是宋小姐生气的把它的脚从心放在哪个位置的。第二个动作开始,她踩痛了她,第三个动作,踩到了骨头。

于是,宋小姐翻身起来,

“你不行,得继续练!什么时候练好了才上钟。”

“宋小姐”柳絮儿嗫嚅道:“我做了好多年的,家人都说争做得好,我能把他们按睡着了。”

“按睡着丁不一定就是好!”

“那,宋小姐……”

可是宋小姐已经出去了.丢下柳絮儿傻了一般呆立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