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峻堇拉住了布溪的手,踹了口气:“你干嘛要跑啊?”
布溪回过头去,一脸委屈:“你们都不是好人!你尽会说一些拐着弯骂人的话,房祈暗只会说下流话,寒尘夜压根就不说话。”
他好笑地看着布溪:“比如呢?”
“我……我……哼!”布溪‘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你的衣服……”他指了指布溪白色的校服上一点点血迹。
布溪看了看他的表情,又想起寒尘夜皱起眉头的样子:“这个,这个是房祈暗刚才杀了她女友喷出来的血啊。真吓人。”说完,布溪用手尝试着搓掉。
“你先穿我这件吧。”他说完朝布溪温柔一笑,扭开一个纽子。
布溪连忙摇头,脸又要开始发红:“我,我没关系的。中午回去换就好啦。”
其实她只是担心自己的鼻血喷出来而已。
谁知她还没有说完,宫峻堇已经脱了下来,递给布溪:“快去换吧。中午吃飯的时候,你必须穿得很干净。”
不用说了,布溪小朋友的脸已经红得像个番茄了。于是没问为什么,拿了衣服就往洗手间拔腿跑去。
搞什么啊、这么爱秀自己的腹肌啊?可以是可以,只是布溪小朋友是出名了看到帅哥的肌肉会喷鼻血的哦。只怕她喷了鼻血,宫峻堇会怎样看她啊?
套上了他的衬衫,布溪不得不把袖子卷了两卷。走出洗手间,看到了宫峻堇还没有穿上衣服,尴尬地眨了眨眼睛,走到他面前。
宫峻堇微微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抬起手帮布溪整了整乱了的头发。布溪害羞地低下头,实现正好摆在他诱人的腹肌上。
下一秒,布溪甩开他的手,转身,鼻血一滴两滴流了下来……
“布溪?”
她连忙一只手挡住了宫峻堇靠近自己,没想到一手摸到他光滑的胸膛。宫峻堇的脸也该红了、于是布溪连忙抽回自己的手朝他一挥:“没事。”
OMG。他应该不会觉得自己的色女吧?太糗了,居然在美男面前流鼻血。
结果他递来一张手帕:“你流鼻血了?”
布溪接过他的手帕,马虎抹了一把:“没事。就,就你快穿衣服吧。”
说完,他眨了眨眼睛,脸就真红了。于是布溪尴尬地说:“别,你别误会。我不是因为看到你没穿上衣而流鼻血的。你不穿衣服会着凉的、我,我只是热气,上,上火而已。”附带布溪傻傻一笑。
说完,布溪发觉宫峻堇的脸彻底就红了。好像自己越兜越乱了呢?
他温柔一笑缓解了场面的尴尬,从布溪的手中拿出手帕,帮她拭去自己抹不到的血迹。
“额……宫峻堇?”布溪脸红地尴尬叫道。
“恩?”他并没有停下手,仔细并轻轻地擦拭着。
“我,我。”布溪拿下他的手,从中拿出手帕:“我自己来就好。你,你快找衣服穿上吧。”布溪没敢看他的腹肌:“如果被路人看到了会误会的呀。”
听完,宫峻堇又笑了。灿若繁星的双眸看着她:“你怕被人误会?”
布溪小声地嘀咕着:“我只怕被你的仰慕者围攻而已。如果再给我一个巴掌,我可吃不消。”
路边停下一辆车,下来一个西装大叔,恭候地递了一件衬衫给宫峻堇,随后就离开了。
他套上衬衫,阳光照在他的侧脸,帅气的他又不少几分阳光。布溪再次看呆。
“你在我身边总好过在夜或暗身边。他们的仰慕者不是一般的多……在他们身边,你给人打的机会比较大。”他呼了口气温柔地说。
“那你会不会妒忌啊?”布溪快口说了一句话,然后在心里恨不得一巴掌把自己打倒,真是的,难道他还像女人一样妒忌心那么强啊?
他双手插在口袋里,与布溪走在一起:“没有人替我惹事我也少点麻烦。”
哦~~~原来堇美男也怕麻烦啊?
不过想想的确也是,布溪来到这里第一次给人打是因为房祈暗和寒尘夜,的确是没有人因为宫峻堇而有目的地打她。
“你在香港一直都是一个人,一个人做饭、一个人洗衣服、还要给楼下的家人擦窗以保家计,不累么?”宫峻堇终于停下了他迷人的笑容,换上困惑的样子。
看他们每天过得这么奢侈就知道他们没有过过穷人的生活,于是布溪潇洒地一笑:“累啊。可是累并夹着快乐。虽然每次醒来总要很担心会不会因为迟到而扣工资,虽然有时候一个人会觉得很孤独,虽然每天回到家里都会觉得累得散架。但是每当我迟到而扣了工资我就会更加努力地工作,但是我孤独的时候可以和爸爸妈妈还有弟弟聊天,但是每天累得散架回来邻居阿姨都会给我喝上暖暖的糖水。累是没错,可是我累得挺幸福的。”
待布溪说完,宫峻堇看她的眼神完全变了。墨绿色的眸子里夹着一丝温柔,一丝溺爱,一丝怜悯。
“虽然更加努力工作老板也还是不会加我工资,虽然爸爸妈妈还有弟弟已经不在人世,虽然对我很好的邻居阿姨最后还是卷走了三百万。可是我还是觉得,其实自己一个人活得也挺好的。”
布溪后来呆呆地说完,眼里开始冒雾,微微低了低头,一滴泪珠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宫峻堇淡淡地看着她,抬手为她拭去泪珠:“傻瓜。哭什么?”说完,并排走着的宫峻堇一手搂紧了布溪的肩膀,低吟:“现在不是还有我和夜还有暗吗?”
是啊,是寒尘夜让她跟着他们来上海的,是宫峻堇告诉她来上海的时间的,是房祈暗接她来上海的。
“其实夜一直就安排好了把你带来上海的。”宫峻堇温柔一笑:“我们从开始就没打算要扔下你。”
“我们从开始就没打算要扔下你。”
“我们从开始就没打算要扔下你。”
“我们从开始就没打算要扔下你。”
好温暖的一句话。
抬起眼皮,布溪发红的眼睛对上他墨绿色的眸子,微笑:“谢谢你。”
“那你的爸爸妈妈,他们,还在吗?”布溪抽了抽鼻子好奇地问了问。
他没有侧头,原本温柔的表情一下变得冰冷:“不知道。”
布溪没再出声了,默默走在他身边。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他的身份会很特殊。从来到帝煦阁或者更早之前,她除了知道他们三人是之外,他没有告诉过布溪他的身世以及家人。
算了吧。反正他这么了解自己。
“现在回教室么?”她抬起头问了句、
“去餐厅。”他的语气依然有些冰冷。
哎……是因为刚才自己问了个敏感的问题所以宫峻堇的态度才变化的那么大吗?简直判若两人。那他的父母到底与他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对这个问题这么敏感啊?呼了口气,布溪闷闷不乐地跟着他。
直到宫峻堇把她带到金黄色的像宫殿似的建筑物面前,她才诧异地抬起头。她早该预料到,这件学校设施这么华丽,餐厅不会差的了哪里去。
“走吧。”他轻轻地开口,看了看布溪。
结果布溪傻笑着朝他眨眨眼:“帝煦阁是不是最好看的就是餐厅了啊?”
他恢复温柔地微笑:“餐厅是暗出钱建的,因为他想吃飯时看到好风景而不会影响食欲。至于你说的学校最好看的地方,是夜出钱建的宿舍和琴房。夜比较注重睡眠,所以不要在他睡觉时打扰他。至于琴房……因为某些情况,也很久没开放了。”
也许布溪没有发觉,他的眼光又黯然了许多。
“恩?”布溪听着有点怪,房祈暗建餐厅,寒尘夜建宿舍和琴房,那他呢:“哎?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