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叶峰住处,苏苏刚进去还没换拖鞋,叶峰一个耳光扇过来:“我让你犯贱,你看上那小子了是吧。”
一脸错愕的苏苏怒道:“你神经病啊。”
“我就是看不惯你那副贱样,他哪点比我好,值得你这样。”
“他哪点都比你好。”
这句话激怒的又是一个响亮的耳光,苏苏想这次的决定一定是错了,她怎么还没记性,难道从一年两次减到两年一次,叶峰的这种暴力行为就值得庆幸就能原谅了吗?
苏苏总是在快乐的时候想到各种快乐,在难过的时候想到各种难过。
他忘记了她的生日;他和兄弟们喝酒聊天,把她丢在下雨的半路上;他和她吵架了,她觉得他不爱她;苏苏又怨妇似地觉得那么那么多的爱换不回来一点一点的疼爱。
有些东西等你回头已经发霉变质了,等你想起来的时候已经过期了。
苏苏不做表情地面对着叶峰说:“我们之间到此为止,从过去到现在到未来都不会再有关系了,我很感谢你给我上的一课又一课,五万块钱就当学费了。”
她说完转身就走,叶峰一把拉过来,男人有力度的手掐得胳膊上细嫩的皮肉生疼,苏苏试图把胳膊抽回来,但是在力度上一个女人到底也敌不过一个男人。
“你什么意思?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你把我看成什么了,五万块钱我根本没打算还给你。”
“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和别的女人好上的时候告诉我了吗?”
“别扯那没用的。”
苏苏的胳膊已经出现一块淤青,委屈着把胳膊从叶峰的手里抢了回来,捂着那块手上的肉肉,两人相对不知所措。就这样无言地对抗了大概半个小时,苏苏情知这么下去多说无益,“叶峰,让我们都冷静一下。”
“贱。”
这是苏苏临走前听到的最后一个字。
陈文栋在看到苏苏被叶峰拉走之后,一颗心像在锅里煎的小黄鱼,熬出来都是煎煳的黑灰,好似尘埃,该拂下去了,而这段无果的感情应该放下了。
他回到家拿出钥匙准备开门,贺晓棠已经打开了门,笑着说:“回来了。”拖鞋就在脚边,衣服被接过去,一切都妥妥的。
“没吃饭吧,听见你回来的声音,我就让张妈热饭去了。”
原来车开过来的声音也可以作为一种信号。两个人吃着饭,各怀心事。
陈文栋问:“《人乐》杂志的照片是你提供的吧?”
“是。我不想你的名誉受损,怎么说我们也是夫妻一场,等平息了这段风波,我会全身而退,你放心,我不会再纠缠你。”
“不。”
陈文栋说出这个字,短促的发音强而有力,贺晓棠一愣。
“我们复婚吧,通知媒体。”
“文栋?”
“我没开玩笑,我想我们已经错过很多年了,没必要再这么僵持下去。”
这个晚上贺晓棠躺在陈文栋的大床上,玫瑰色的吊带睡衣衬托出她妖娆的美,露出锁骨的脖颈,白皙的皮肤,美得让人窒息。两个曾经很熟悉的身体摸索着过去的痕迹,只等累了倦了,还是有那么一点陌生,陈文栋点了一支烟,贺晓棠躺在他的左手边,说:“你知道吗,离婚没多久我就后悔了,只是那时不肯承认没有你活不下去,一直撑着,直到相思都春风吹又生地来了一茬又一茬,才孤注一掷飞回来找你,现在终于又在一起了。”
陈文栋陷入了自己的沉思,贺晓棠说什么他根本没有听进去,只是“哦”“是吗”地应着。他不知道柳苏苏是不够勇敢,还是仍然陷在上一段感情自拔不了。
有些爱来的太慢,有些爱走的太快,总是不合节拍。
苏苏本想和叶峰顺利地结婚,完成人生一半的大事,然而每次走到一半都无法继续以后的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合合分分。
“柳苏苏,坚强一点。”她不想再想叶峰了,这会让她崩溃。暴力、骂人,都让人鄙视,可是爱为什么什么都能包容?这些缺点又不是第一次暴露,为什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谅,被爱遮住的盲目的双眼应该擦点珍视明了。
牛魔王发短信过来问苏苏有没有空赏光小吃一点,苏苏乐得有人陪。
“现在咱也不是上下级了,我以后该称呼你老牛了。”
“我知道背后你们都称我为牛魔王,只可惜没赐予我一个铁扇公主。”
“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吃吃喝喝吗?”
闲扯等于浪费生命,苏苏不想死得太早,琢磨点主题聊聊,于是想到了小李,一个诉苦被压抑被剥削的员工。
“你一大老爷们,虽然位高权重,也不能欺负小女孩,我走之后不知道你有没有折磨小李。”
“折磨?我有这么可怕吗?你觉得我所做的都是折磨?”
“难道不是吗?”
“我知道这个社会对懒惰和不思进取是大力赞赏的,只有严格和上进是备受歧视的。”牛魔王居然说他看好了小李是个可塑之才,单纯的想要帮她一把,其实不存在折磨,只是男人的怜香惜玉。
男人心,海底针。就像苏苏不了解陈文栋,看不透叶峰一样,她不明白男人是何类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