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屋,张博向正在打牌的黑子问道:“罡哥呢?”
“出去了。”
“去哪了?”
“不知道。”黑子说道。
张博站了一会儿又问黑子:“黑子,你们这有什么瓶子没?”
“瓶子?什么瓶子?”
“就是一般的瓶子。”
黑子也不知道张博说的一般瓶子是什么样的瓶子,总之他现在一心都在打牌上,随便想了想便随口说道,“瓶子,多的是!那屋呢!”黑子看也不看,用手指了指右边的一个小屋。
张博跟李志军顺着黑子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厕所旁的一间杂物间,两人来到屋前,张博推开了门,推开门的一瞬间,两人顿时傻脸了!
整个屋子里满地摆放的全是瓶子,一个模样的瓶子。
“操!那秃瓢耍我!”张博骂道,然后转身就要出去找那光头算账。
“等下!”这时李志军拦道,然后扫视了一圈兴奋道:“在那儿呢!”
李志军说完立马就跳了过去,然后抱起了那个瓶子乐了起来:“博哥,是这个,是这个。我们找到了,真的没想到被我们找到了!”
李志军兴奋不已,他认得这个瓶子,虽然打眼一看满屋的瓶子都一模一样,但是对于见过这个瓶子的人来说,这个瓶子与满屋的瓶子还是有区别的,比如大小和色差。所以,这些瓶子在外人眼里看着没什么区别,不易被发现,但对熟悉这个瓶子的人来说还是能看出些异样的。
李志军兴奋地抱起瓶子,脸上乐开了花,因为他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的这么顺利,尽管是瞎猫碰上了个死老鼠,但起码也算是找到了。这时候的李志军心里充满了自信,看来自己一开始的推测是正确的。既然思路和方向是正确的,如今找到了瓶子,那其它的也就不难找了。李志军心里这么想到。
李志军对自己有了信心,对接下来的寻找之路也有了信心!看见这么兴奋的李志军,张博也放下了心,因为此时他也觉得这件事看来有谱。
张博笑道,“好了!好了!小声点!”张博提醒李志军暂且先按耐住自己的兴奋,别让外面的人发觉了。然后他接过李志军手中的瓶子,仔细一看,张博又高兴不起来了。然后一脸诧异地看着李志军,问道,“这是……这是你要找的那个瓶子?是你爷爷给你留下来的那个瓶子?”
张博连发了两个疑问,因为他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在平常不过的瓶子就是李志军口中所说的爷爷留下来的宝贝。因为自己多少也知道些他爷爷李树根的故事,很小的时候就听大人说,说他的爷爷李树根在外面是盗墓的,挖出了不少好东西。所以,当李志军找到自己的时候,让其帮着他找李树根给他留下来的宝贝的时候,当时的张博心里就已经偷偷的琢磨过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爷爷李树根再不怎么留,也总要给他这个唯一的孙子李志军留下一个不一般的宝贝!所以张博才会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不辞辛苦的和他来到这里。可是现在呢,当张博看到要找的瓶子是如此的一般的时候,张博大失所望!
张博双手端着瓶子,紧皱着眉头,心想这个跟自己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些值钱的瓶瓶罐罐的区别也太大了!最起码颜色好看些,而这个呢?灰不拉几的,还土里土气。
“你确信这是你爷爷留给你的那个瓶子?”张博满心存疑,又问。
李志军:“恩,就是这瓶子呀!”
张博:“我看着咋像个尿罐儿?”
李志军没理他。
张博问:“你不是说很珍贵吗?”
李志军:“是很珍贵呀!我爷爷李树根死前给我留下的遗物!”
张博气的有点着急:“我是说能值很多钱?”
李志军又没理他。
张博看到这里气不打一处来。完了,被这小子给耍了,张博此时心里骂道。这下可该怎么办?白折腾了!咋弄?回去?可是现在已经出来了,如就这样回去那自己岂不是亏了。
想到这里张博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对,瓶子的主意打不成,不是还有字吗。他记得李志军说过他的爷爷给他留下的还有一副字,那副字总不会差吧,一共就留下了两样东西,总要有一样是珍贵的吧,张博这样安慰自己。
随即张博强忍怒火,又问:“对了,你是不是还说过,爷爷给你留下的还有一幅字?”
李志军这才也想起了那幅字,“对,还有幅字呢!是和这瓶子一起的一幅字。”
张博:“那字呢?”
李志军:“不知道啊!”
“走,再去问问那光头,他既然知道瓶子在哪,肯定也知道那幅字在哪?”看到瓶子有些失望的张博,又准备对那副字打起了主意。因为他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奔劳于此换来的竟是这样的结果。
张博气冲冲的出了屋,后面跟着兴冲冲的李志军。打牌的黑子看到俩人后,有些疑惑:“咋了张哥?”
张博没理黑子,黑子又看向他身后抱着瓶子的李志军:“你咋了?”
李志军笑了笑,说:“没事!”
黑子看着一个板着脸,另一个笑着脸,又问李志军:“你欺负张哥了?”
李志军莫名其妙:“没有啊!”
黑子看着李志军:“那你抱着一个瓶子干嘛?”然后又一脸严肃道:“你俩吵归吵,可别拿家伙式动手啊!”
李志军一脸茫然,然后笑道:“动啥手?拿这个晚上当尿壶使呢!”
一听这个,黑子有些不乐意了,为张博抱不平道:“一个尿壶有啥争的,你看你把张哥给气的,那屋子里不是满地的瓶子吗?多去拿几个,随便尿!”
李志军笑了笑:“知道了!知道了!你们打牌吧,我俩就这一个就行!”
然后李志军没再去理会黑子,跟着张博又进了那屋。看见抱着瓶子进来的李志军,光头乐了:“咋样,我没骗你们吧?”
张博:“骗倒是没骗,但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
光头:“什么问题?”
张博:“那幅字呢?和这个瓶子在一起的那幅字在哪儿?”
“字?什么字?”光头有点迷惑。
光头的迷惑是真实的,因为他压根就不知道所谓的什么字,没听说过,更没见过,他知道的只有这么一个瓶子。
“少他妈的跟我装蒜!”张博不信,起身拉着李志军要走。
光头急了:“咋了?咋了?瓶子你们不是已经找到了?你们是想耍赖是不?”
张博盯着光头:“耍不耍赖这事关键在你,你好好给我交代,那幅字在哪?告诉了我字在哪,我立马放了你。”
“字?什么字?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啊!”
“和瓶子在一起的那副字啊!你知道瓶子怎么会不知道字?”张博怒道。
“妈的!我真不知道!”光头急了,因为他真的不知道他们口中所说的那幅字到底是什么,更不知道在哪?他现在被他俩问的都有些蒙了。
可是一看张博又要转身去拉李志军,光头急忙喊道:“好了,我说!我说!”
说啥?他自己心里也不知道说啥!可是眼看他俩又要走,光头着了急,知道不知道也要先稳住他俩不让他俩走再说。
张博和李志军停下了脚,看向光头。
光头深吸了一口气,又开始胡编乱造起来:“我说,我全说,我知道你们说的那字,但我不知道字在哪,但我知道那伙人在哪!也许字就在那儿,也许字不在那儿,但是你们找到了那人后,字的下落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光头一口气把要说的都说了,说的有理有据,生怕他俩不信再走了!”
“嗯,好吧,你说,字在哪伙人手里?”张博问道。
“还是那三个人呀!”光头又说,“你们说那字和瓶子在一起,现在瓶子在这儿,那字肯定在那儿了,在他们的手里。”
张博觉得他说得有理,然后嘴角一扬,“那你告诉我们那伙人在哪?”
“路上,去徐州的路上。”光头忙说道。
“徐州?”又是徐州,这个跟黑子那天打听到的一样!
“是的,徐州!”光头信誓旦旦的说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张博忙问。
“这是那伙人自己说的,他们说要去徐州!”
“真的吗?”
“真的!”
张博若有所思,因为他有点信了。这个徐州他已经从两个人口中听到了,如果这个人在骗自己,那么说明黑子也在骗自己了?一个人说有可能是假,但如果要是都这么说那这件事可能就是真的。
因为张博相信黑子打听到的是真的,所以他觉得这个人说的也是真的!但让光头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光头所说的都是假的,徐州,是他随口编的,但又不是空口胡编的。
为什么呢?中国之大,他为什么偏偏要编出一个徐州,而不是福州,郑州,广州什么的?原来光头心里有着自己的打算!他是这么考虑的,首先一点,因为徐州这个地方离山东不远;其次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个地方光头熟,那里有自己的人,有朋友!
有朋友能说明什么?说明自己在那儿能够施展拳脚。不像现在在这里一样,自己再强也难敌地头蛇。所以光头故意把张博他俩引向到那里,好让他俩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好让那个瓶子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这就相当于把他俩变成了圈中的羊,掌中的猴,尽在自己的掌控中,所以到了那时,他俩手中的瓶子就犹如囊中探物,想跑也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