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好了这两个,老五长舒了一口气躺在了床上,心想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可他刚眯上眼睛没多久,哐当一声,门被踹开了,老五他们被吓了一跳。
“他妈的谁啊?”大头先骂道。
来者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性,个子不高,但是身材很健硕,圆脸,长发,两者看上去很不搭,因为只看上面的话还以为是个女的。
来人没说话,很平静,但两眼却透着坚锐,然后他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
“他妈的你谁呀?”大嘴也跟着骂道。
来人还是没说话,然后走到大头面前,“啪”的一声,一巴掌毫无预兆的扇在了大头脸上。
大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扇的有点蒙,待反应过来,“嗖”的一下就窜了起来,然后看了看光头身后,空无一人,随即大骂道:“你奶奶的我跟你拼了!”
大头冲下床挥起胳膊就要去揍他。
大头穷苦人家出身,从小就干了不少体力活,然后跟着老五又挖土掘墓的,早已练了一身腱子肉。
没几下,大头就躺在了地上。
不过还能动,但似乎疼的说不出来话,大头不停地在地上呻吟着。
“哎呀!会活儿!”大嘴看后惊讶道。可他话音刚落,陌生男子一个健步又闪到了大嘴跟前。
大嘴心里一惊,不好,此人不一般,会功夫!不过幸好大嘴反应快,一抬胳膊,就伸了出去,伸向了那边坐着的老五,连忙说道,“他是我们的头儿!”
大嘴这么一指,老五愣住了。
此人听后还真往老五这边走来。
大哥到底是大哥,毕竟经历风霜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没遇过,一脸淡定地说道,“我告诉你啊,我今天喝的有点高,不然的话,你早已经躺下了。”
老五虽这么说,来人却面不改色。俗话说的好,笑藏刀,平静藏风暴,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来人不是善茬。
本想吓退他的老五此时瞬间软了:“不是,大哥,你来兄弟这有啥事?”
来人这次终于说话了:“你就是老五?”
老五一听,这人认识自己,心想这下就好办了。连忙说道:“是的,是的!你是?”
陌生人答非所问:“东西呢?”
老五:“东西?什么东西?”
“少装糊涂,那半幅字!”
字?老五警觉了起来,他怎么知道那副字?并且还知道那是半幅?老五开始重新打量起此人。
难道又是六爷派来的人?那不应该啊?这不是已经派来了两个了吗?老五看了看床上那两个早已喝的像死了一样的年轻人。
莫非真是不信任我们?不可能啊,跟着六爷混了这么久,我是什么为人,他刘广顺心里很清楚呀!
老五皱了皱眉头,这样的话那他就是不是六爷的人?那也不应该啊,这事除了六爷知道外也没其他人知道了!
老五百思不解,遂试探道:“你是?”
“少废话,赶紧,东西呢?”
“东西?你说的东西没有啊!”
“没有?”话音一落,陌生人一个巴掌实实地乎到了老五脸上。
“哎呀,疼!”老五顿时惨叫道,“我草泥马大嘴!”
老五不敢骂这人,他骂起了大嘴,再说这个人也是大嘴给指过来的,骂声刚落,接着又是一巴掌,躲都来不及,老五眼前瞬间布满了星星。
“说,有没有?”陌生人又问道,说话间又要去打。
“有!有!”老五忙道。
来人放下了手。
老五又说:“有是有,可东西现在不在我这儿啊!”
来人又举起了手,老五一看急了,“真的!真的!东西真没在这儿,不信你找,别说那幅字了,连我们的行李都没了。”
陌生人听后扫视了一下屋内,的确没见着行李。
“行李呢?”来人问。
然后老五把行李怎么被骗,东西怎么被偷,一五一十的都给倒了出来。
“草,真他妈没用。”来人狠狠地骂了一句然后走了。
人走了,老五来了劲儿,冲着早已没人的屋外大骂道:“他妈的,说谁没用呢,你以为你是谁,刘广顺骂,你也骂。”
“还有,草泥马个大嘴,刚才你为啥把那个人指给我,这把我的脸给揍的,你个孙子可真够意思。”老五边说边揉着还火辣辣的半边脸。
“不是五哥,我是看这个人不一般,定是有事找我们,所以我才把他指给了你。”大嘴一本正经道。
“他奶奶的,下手太狠了,这人到底是谁呀?”老五捂着脸估摸着,但他估摸的重点倒不是这个人,而是这个人怎么会知道那半幅字,他又是来拿那半幅字作何?想到这里,老五冒出了一个想法,随即招呼起大头和大嘴,“走,跟踪他!”
他不是很厉害吗?我倒要看看他是谁?他是怎么知道我的,他又是怎么知道那半幅字的,他是来干什么?这件事情一定要弄个清楚,不然自己的这几巴掌白挨了。
说完,老五便喊着大头和大嘴出了屋,这时那人还没走远,老五他三个便远远地跟在那人的后面!
老五他们跟着这个人足足有两个小时,那人也没开车也不叫车,仅是走路,或走或停,但唯一的是他一路上都在不停地打着电话。
大头跟的有点不耐烦了:“五哥,我们这要跟到什么时候啊?要不我们现在一起上去把他摁倒,先揍他一顿,然后问个水落石出算了。”
大头对刚才的那记耳光耿耿于怀,还有老五脸上的那个。
“上什么上!你觉得我们仨是那人的对手吗?”老五小声呵斥道。
“那你让跟着他干嘛?”大头委屈道。
“闭嘴!先看看再说!”
老五话音刚落,那人停了脚步,拦了一辆出租车,然后钻了进去。老五一看也连忙拦了一辆,然后两辆出租车一前一后,来到了一片居民区。
小区不大,楼房破旧,看上去有些年代了。
那人下了车,抬头环视了一圈,便进了一个门栋,上了楼,老五他们也紧随其后跟了进去。上到二楼,那人来到一房门前,没有了先前的粗暴,砰!砰!砰!这人在门上敲了几下,门开了。
老五一看开门的人,顿时愣住了,这个人不就是白天那个冒充来接他们并骗走他们行李的那个年轻人吗?原来这个陌生人与他们认识呀,这下算是明白了,原来他们是一伙的,这个人也是电话诈骗团伙的。
老五在心里正琢磨着,但就在这时,那个开门的说话了,问道:“你是?”
陌生人没回答,扒开那个人就挤了进去。
开门的这个人有些不知所措:“喂!你干嘛的?你找谁啊?”
任凭他怎么说,陌生人就是不理,径直进了屋。
看到这里老五又疑惑了,怎么回事?他们不认识?
老五连忙起身,准备上前探个究竟。就在这时屋内突然传出一句吵骂声,但骂声还未落,就听屋内噼里啪啦一阵躁动,接着哀嚎声,惨叫声四起。
老五知道,这是屋里打了起来。
接着那陌生人在屋里开口了,声音不大,但能听的一清二楚,“字呢?”
这下老五明白了,原来这个人来到这里的目的还是只有一个,就是那半幅字!但老五又更加不明白了,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自己只是把行李被骗的事刚刚告诉了他,他就能在短时间内查明这帮人是谁,并还这么快的找到他们,看来这人真的不一般!
老五惊讶之余也变得更加疑惑,他连忙上前蹲在门口,探起身子想往里窥的更清楚些,只见里面的人都在地上扭曲着,除了那个陌生人。
这时那个陌生人提高声调又问:“说,字呢?”
这次有人回答了:“哥!你说的什么字啊?”
陌生人:“你们下午是不是拿走了三个人的一个包?”
被打的人一惊,忙解释道:“哥!哥!我们错了,我们错了!我们真他妈的有眼不识泰山,有眼无珠,用眼出气......”这伙人估计是把这个陌生人当成来报仇的了,不停的哭求着。
陌生人忙拦道,“闭嘴!那就是有了!快说,东西在哪儿?那包里是不是有半幅字?”
被打的人恍然大悟:“有!有!”
“哪呢?”
“在那儿,在那个木盒子里呢!”地上的这个人连忙抬起手指道。
陌生人走了过去打开盒子。
地上被打的人都已经看见了盒子里的那半副字,然而这陌生人还不停的在翻找着,嘴里也不停地骂着:“哪呢?哪呢?”
“哥!你手旁不就是字吗?”其中一个被打的看的着急道。
“他妈的,我说的是瓶子!瓶子在哪?”
“哥!你刚才说的不是字吗?”之前那个开门的委屈道。
“他妈的是字!但和这字在一起的还有一个瓶子,我要找的是那个瓶子!”陌生人吼道。
“大哥!要不你还是继续揍我们吧!”被揍的这个人听的有些懵圈,接着委屈道,“那三个人的包里就这么点东西,都在这儿了。你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顿揍,然后一会儿要这个,一会儿又要那个,你不会是谁故意派来揍我们玩的吧!”
“你他妈的少废话!快说,盒子在,字也在,怎么就单那个瓶子不在!今个不说清楚我让你们都得死!”陌生人大骂。
“大哥,我们真的不知道你说的那个瓶子,我们拿回来的时候就这么些东西,里面真没你说的那个瓶子!”
这时,开门的那个年轻人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等下,我好像想起来了,还真有一个瓶子,跟这盒子,还有字是一起的。”
陌生人一听眼前一亮,忙走向那个人,“对,你见过?”
那个人皱着眉头说道,“见是见过,可是就见了一眼,然后那瓶子就给‘北东帮’了!”
“北东帮?”
“是的!北东帮!”
那陌生人听后随即大骂,“他妈的北东帮又是谁?”
“北东帮你都不知道?就是我们这里最大的一个诈骗团伙!”
陌生人听后气的牙痒痒,“他妈的谁给的?”
“那三个人呀,为首的那个!”
接着,这人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跟这陌生人说了一遍。
“他妈的,要那三个人有什么用!”
“五哥,那人又骂我们。”大嘴愤愤道。
“他们闭嘴!快,赶紧撤!”老五忙说,
刚到楼下,那陌生人便推门走了出来,出来时,这帮人还不忘告诉了他“北东帮”老巢的位置。
团伙之间就是这样,尔虞我诈,谁也不会盼着谁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