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怎么办?需不需奴婢去把拿女奴给……”阡霜眼中凝聚着一抹杀气。
“不可!”萧皇后出言制止,眼色复杂:“绪儿这些年从未有过喜欢的女子,如果他第一次中意一个女奴,本宫就派人去把那名女奴给杀了,一定会有损我跟绪儿的母子之情!”
“皇后娘娘,难道您要放任那名女奴勾引太子吗?”阡霜不解,疑惑的问。
“当然不是,浣衣库里的女奴基本上全是宋人战俘,我堂堂大辽的皇太子,怎可跟一个宋人女奴扯上关系?”萧皇后阴沉着脸,招手唤阡霜过去,俯耳令道:“传本宫的旨意,你这样办……”
赵如烟再次睁开眼时已是第三天中午了,她的脸色看起来虽然仍旧苍白,却也多了丝血色。
看着香炉里冒出的袅袅青烟,赵如烟皱了皱眉,两手撑着想要坐起来,只是大病初愈,又饿了两天,浑身一点力量也没有,累的满头大汗。
“有人吗?”赵如烟平躺在床上直喘气。
“啊?姐姐,你醒了?”昔悌正撑着下巴打盹,听到声音立刻跳了起来,一脸兴奋的扑到床边。
赵如烟给了她一个虚弱的笑容,有气无力的问道:“这是哪里?”
“这是周公公的屋子!”昔悌扶着她坐起,担心的问道:“你昏睡了两天,要不要吃点东西?我用炉火热着小米粥!”
“周公公?我怎么会在这儿?”赵如烟惊讶的问道。
“姐姐,先吃点东西吧,您现在虚弱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昔悌笑着端来粥碗,小心的尝了一口,才喂了过去。
“这……我可以自己来!”赵如烟不好意思的推脱说道。
“还是我来吧!姐姐身子骨这般娇弱,生来就是做主子的人!”汐悌笑着说。
多亏了她这两天照顾的不错,虽然赵如烟还昏迷着,她却时不时用水醮着她的唇,现在赵如烟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她已与正常人无异。
“谢谢你,昔悌!”赵如烟弯了弯嘴角,她是想自己来的,可是她现在估计连握汤匙的力气都没有了。
米粥显然已经熬了很久,含在嘴里非常细软,还加了蜂蜜和红枣,很香甜。
赵如烟足足吃了两碗,抬起头见昔悌似笑非笑的盯着她,极为羞赧的说道:“我……太能吃了!”
昔悌笑着收起粥碗,两手捧着下巴蹲在床边,表情极为兴奋,“姐姐,你到底什么来头?这大辽的太子爷生的好俊呀!你知不知道他那天见你昏迷不醒时,发了好大的脾气,差点砍了周公公的脑袋!”
太子爷?耶律隆绪?赵如烟蹙起了柔眉。
“姐姐,悄悄告诉你哦,你昏迷的那天晚上,太子爷一直在这屋子里呆到第二天早上,直到御医说你没事了才走的!本来太子爷交待这些事都不让说的,还有,那个周公公欺负你,现在已经被太子爷惩罚,浣衣库里所有的活计都归他一人了!”昔悌语速极快,跟倒豆子似的。
赵如烟听完,沉默了好半天没有说话。
昔悌一愣,推了推她,“姐姐你怎么了?”
赵如烟表情一肃,冷笑着说道:“昔悌,我不是什么做主子的人,你想什么我多少也知道,我与那耶律隆绪……这大辽皇太子之间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如果硬要划出个关系,那么我们就是仇人,不共戴天的仇人!”
“呃……”昔悌一脸失望,张着嘴没搭话。
赵如烟拉起她的手,叹道:“昔悌,我们是宋人,虽然被俘虏至辽国,但永远不能改变我们是宋人的事实!那些辽人,他们能俘虏我们的身,却夺不走我们的心,我们宋人世世代代都跟他大辽不两立。”
昔悌转了转眼珠,嘴巴张了又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总觉得这个姐姐身上的某些气质,跟她们这些普通的女孩子不一样。
正在这时,周公公推门进来了,他手里端着个金碗,见到赵如烟立即谄媚的跪下。
“忆姑娘,这时太子殿下特意命人送来的一碗燕窝,给您补身子的,姑娘快点趁热喝下吧?”
赵如烟目光淡扫了一眼那晚燕窝,表情清冷。
她是有多久没有吃过这种宫廷的美味了,她几乎都快要忘掉燕窝的味道了。
“放在这吧。”她淡淡的说。
“是!”周公公立即照办,还不忘补充的提醒:“忆姑娘,这燕窝凉了就不好吃了,您可别辜负了太子殿下的一番心意啊?”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赵如烟眼望着窗外,表情不耐。
可那周公公偏偏不想走,欲言又止,像是有话要说。
“还有什么事?”赵如烟见他迟迟不想离开,已经猜到了他的心思,直接了当的问。
周公公再次给她跪下,一脸的歉疚:“忆姑娘,那日公公我多有冒犯,还请姑娘不要放在心上,公公我不是存心要为难你的,都是大王这阵子得宠的那个侍妾诺丽给了我银子,指使我这么干的……”
“你的意思是,你之前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诺丽叫你这么做的?”赵如烟眼眸一冷,眯起眸子问。
“是,都是诺丽指使的!”周公公连忙点头。
赵如烟面容冷凝,眼底掠过一抹寒芒。她跟这个周公公无冤无仇,她又是耶律烈曾要纳为侧妃的女人,就算这个周公公有色心,也不敢在她一来浣衣库的时候,就对她动手。
周公公背后有人撑腰,她早就料到了,只是她没有想到会是诺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