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如烟不禁语塞,惊诧的望着他,她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他怎么会以为她是因为想做皇后,才嫁给耶律隆绪的,难道在他心里她就这么势利吗?
“耶律烈,你不要……”赵如烟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耶律烈已经穿上衣衫,起身向门外大步流星的走去。
砰的一声!让赵如烟的心狠狠的一震,耶律烈刚才那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不会真的想对耶律隆绪不利,谋朝篡位吧?
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赵如烟惶惶起身,打算追出去,跑到门口,门口的几名王府的侍卫,齐齐挡住了她的出路。
赵如烟眉心紧皱,“让开!”
一名侍卫冷冷说道:“大王有令,没有他的允许,公主绝不能迈出麟乾阁半步!”
赵如烟惊诧的瞪着他们,看来耶律烈是想要将她关在这里,囚禁起来了。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转眼间,赵如烟已经被耶律烈关在这北院王府里整整三天了。
这三天里,每日耶律烈都派昔悌给她按时送来膳食,与她聊天谈心,排忧解闷。
可是赵如烟的心,却一刻也安不下来,反而眉宇间的忧愁越来越深了。
她真的很担心,担心外面的情况,更担心耶律烈会为了自己真的做出谋朝篡位那种大逆不道的事。
昔悌偷偷的告诉她,说耶律烈已经在暗中集结兵马,京城主要道路口和城门都被封锁,换上了他的人。
看来他真的是要谋反了!
怎么办?怎么办?
萧太后说过,耶律烈战功显赫,满朝文武都属意支持他做皇帝,何况宫中那些禁卫军、辽军的主力将士,全部都是他的部下,他若真的谋反起来,成功的机会很大。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耶律隆绪要怎么办?
以耶律烈的性格,必定容不下耶律隆绪,定会除之而后快。
可是耶律隆绪如今为了她去幽冥谷寻药,连准备的应战的时间都没有,恐怕等他回来的时候,皇位已经落入耶律烈的手中了。
赵如烟担心着,整日整夜的睡不着。
她既希望耶律隆绪早日回来,主持大局;又希望他不要回来的那么早,以免落入耶律烈的圈套。
她还清楚地记得,耶律隆绪临走前的那天晚上搂着她入睡时,薄唇紧贴在她耳边的呢喃低语。
他说:“烟儿,如果我这次幽冥谷之行再也回不来了,你会为我伤心,为我难过,为我流泪吗?”
迷迷糊糊听到他这句话,赵如烟的心狠狠的一揪,她真的很想告诉他,皇上,你别走,烟儿不想你为了我去冒险。
可是当时她太累了,以为是自己在做梦,但她的心却是有感觉的,眼角的泪水不自觉流了出来。
“烟儿,我真的好舍不得你……”
这是耶律隆绪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直到现在依旧萦绕在她的耳边,干扰着她的思绪和心情,让她这两天时不时的便想起他。
他问得决绝,问得落寞,问得孤寂,也问得感伤,让她的心弦仅仅只是因为这一句话便莫名的颤抖不已。
赵如烟泪眼朦胧,陷入了沉思,耶律烈那不温不火的磁性嗓音响在身后,嘴里念的正是赵如烟之前心烦意燥的时候随手习的一副字。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动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耶律烈,你乱念什么?还给我!”赵如烟皱起秀眉,伸手便欲将自己写的小诗抢回来。
“本王想你了,所以过来看看你。”耶律烈不甚在意的哼了哼,又将手里的诗稿放至面前迅速默念了一遍,装作不经意的问道,“烟儿,你这诗作得好有意思,只是不知你在思念谁?是在思念本王吗?”
“你胡扯,本宫是皇上的烟妃,怎么会思念你?”赵如烟语气里难掩厌恶,冷睨着他:“耶律烈,你最好放了我,否则等皇上一回来,一定会治你的罪。”
耶律烈眸子一沉,冷冽的表情向她逼近,声音寒冷如冰:“你以为我会怕耶律隆绪?没有本王,他如何能登基,如何能做得了皇上?别以为本王不知道,现在皇上为了你去幽冥谷寻药,根本不在宫中,你以为本王会让他活着回来?”
赵如烟冷不防打了个寒战,他果然有谋朝篡位之心。
咬牙怒视他,寒声冷斥道:“耶律烈,他是君,你是臣,你这么做是谋朝篡位,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只要能得到你,就算背负谋朝篡位的骂名又何妨?”耶律烈眸子一眯,声音沉重阴蛰:“耶律隆绪现在自身难保,不要妄想他会来救你!”
见他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赵如烟不由放软的声调,“耶律烈,我们已经覆水难收,为什么不试着平和一点,把过往通通忘掉,我不再怨恨你,你也不要来纠缠我,就当这个世上,已行没有赵如烟这个人,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