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抹霸道的黑色身影迅速消失在眼中,萧太后幽幽一叹,不知自己这一劝,会给那个大宋公主带来如何的狂风暴雨。
叹只叹,这世上,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份无奈的痴念。
不管是身为北院大王的耶律烈,还是她这个如今垂帘听政的皇太后,都无法避免。
只是她现在不仅仅是一个女人,她还是一个母亲。
那个大宋公主赵如烟迟早是个祸害,为了她儿子耶律隆绪的前途着想,让耶律烈早一点得到她,也好断了耶律隆绪的念想,对她,对她儿子,对大辽都是有利的。
所以她必须这么说,别无选择!
精工细制的华丽宫灯,连出柔和绚丽的光色,将整个房间染得仿若浸在一片舒暖霞光中,倍觉温馨。
“公主,大王要我们带你去沐浴更衣!”耶律烈的命令,两个侍女不敢怠慢,她们领着赵如烟往内间的浴池走去。
那是一个地陷式浴池,四周以天然卵石囤绕,内里由青条石彻成,外连一小室,专门烧制热水,通过池内早已经砌好的石槽注入。池鹿还有放水口,一进一出正好调节。
水汽袅袅上升,温暖潮湿,眼前一片雾蒙蒙,烟雾缭绕。
两个侍女上前,为赵如烟宽衣解带,褪去了她身上的衣服,乌黑如墨玉的秀发披散下来,洁白的肌肤让迷蒙的水汽顿时暗淡了许多。
赵如烟之前的伤口事先涂抹一层特别的药膏,但一触到水里仍有些刺痛。
“公主,伤口还是不舒服么?”瞧着已经结了痂子,御医也说过可以泡澡。
赵如烟淡淡的摇摇头,“没关系,有一点痒。”
粉臂轻轻揽过水面,香蕊瓣瓣,掬了一掌,香馨被热气一蒸,飘得满室也是格外沁人。
“公主放心,我们会很小心不去触碰,不会把你弄疼。”侍女的口气轻柔,小心翼翼地跪在鹅卵石地面上,将她一头丝缎般的发丝挽起来,用一根精致的玉簪插起来。
赵如烟像是没有听见,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迷雾般的双眼蒙了水汽,看不见里面情绪的波动。
两个侍女细心替她梳洗,室内熏着不知名的香,缭绕的香气在空气中若有似无的飘荡着,熏人欲醉。
赵如烟闭上双眼,任由身边的两个侍女为自己洁身清洗,不做任何反抗,也没有任何心力去反抗。
不知道耶律烈为何突然让人带她来沐浴更衣,有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让赵如烟整个人都感到不安。
其实相比较耶律烈现在这样对她,她好吃好穿的住在辽国的王府里,锦衣玉食的过日子,跟身在大宋皇宫里没有区别。
这是个阶下囚应有的待遇吗?
她宁愿他把她关进监牢,或者干脆直接给她一刀痛快的,也比这样对她,让她来得难受。
赵如烟长久的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中,而身边的那两名侍女早已将她扶出了浴池。
擦干了她身上的水珠,又擦干了她濡湿的墨发,然后给她穿上了一件质感柔软腻滑的纯白色雪纺纱睡袍。长及腰际的青丝仅用一支精致的紫玉琉璃簪挽了一个别致的发髻,余下的部分随意的散披于肩后。
娥眉淡扫,粉黛略施,朱唇轻点,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修眉婵娟,双瞳剪水,绣幕芙蓉一笑开,一种妖娆娇艳、魅惑人心的韵致就这样在她的眉宇间生出,流连回转,萦绕不绝,灿如春华,皎若皓月,倾国倾城,绝代风华。
赵如烟本来就是大宋第一美人,平素里只爱穿白裙,不爱施粉黛,如今稍一打扮,已经是惊艳绝伦。
她身段婀娜,姿态玲珑,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襛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请公主随我们去见大王。”两个侍女异口同声,口气中甚至是兴奋的。
赵如烟咬着嘴唇,忍受着这样的侮辱,她不是他的女人,为什么要为他打扮?还要像邀宠一样去见他,难不成要等着他临幸她吗?
不,她绝不允许他碰她,如果他敢胡来,她情愿一死。
“不用了。”耶律烈已经倚在门口,挥挥手让她们都出去。
赵如烟转过身去,心不安的砰砰直跳。
耶律烈强硬地将她转过身,目光灼热的看着她。
“你好美。”他毫不掩饰地赞美她,眼眸里瞬间被满满的惊艳和浓浓的情欲所替代。
赵如烟低下头,他看自己的眼神,让她感到极为的不舒服。
耶律烈抬起她的下巴,嘴角噙着一抹轻柔的笑:“这衣服在你身上才最适合。”
“是吗?”赵如烟抬起头,语气嘲弄,“我只是你的女奴,不是吗?”
“从今晚开始,你便是本王的女人,本王只要你!”
耶律烈双眸如鹰般直直的盯视着沐浴更衣后的赵如烟,嘴角勾起的笑容邪恶而残酷,他就像一头发情的野兽,下一刻便要一口吞噬掉自己抓于手心的猎物。
赵如烟身子微颤,感觉到耶律烈的脸渐渐逼近,他伸舌便在她的唇上舔了一口,赵如烟顿时恶心极了。
不,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这个男人的眼里正在喷着火,他随时都有可能将她焚烧殆尽,她不能让他的火继续烧下去,否则她便要成了他灭火的工具。
“大……大王……”赵如烟躲开耶律烈凑上来的唇舌,语气放缓了,却磕巴起来:“我刚沐浴完,尚不及用膳,肚……肚子有些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