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那只是你的痴心妄想!”赵如烟想也不想都脱口而出的嘲弄。
没错,这一仗大宋是输了,可是辽国也伤亡惨重,耶律烈想跟潘仁美来个里应外合,刺杀她父皇,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因为历史上,北宋并没有这么快灭亡,它还有很多年的存续时间,而最后灭亡北宋的也不是辽人,而是金人。
耶律烈的计谋或许能赢得了这场战,但是他想入主中原,简直是痴人说梦,不是痴心妄想是什么?
“你不相信?”赵如烟不屑的表情,刺痛耶律烈的眼,他大手钳住她的小脸,逼近了问。
赵如烟缓缓抬起头,目光衾冷一片,道,“相信又如何,不相信又如何,你会放过我吗?”
“不可能。”耶律烈毫不犹豫的回道。
赵如烟冷笑,“既然如此,我相不相信,又有何用?”
耶律烈怔怔盯着她,面容刹是凝冻,潭眸深黯幽连。
许久,才吐出一句,“你若是肯信本王,本王他日领兵入主中原,封王称帝,你就是我唯一的皇后!”
“呵……”赵如烟再一次的嘲笑出声:“能不能入主中原,一统天下,不仅要有雄才伟略,还要讲天命的,不知大王有没有找人算过,你有没有帝王之命?如烟自知自己福薄命浅,做不了一国国母的皇后,只愿嫁得有情郎,一辈子丰衣足食,于愿足矣!”
耶律烈面色一窒“难道你就……没有想过?”
“恕如烟不敢要这福份。”赵如烟再别过脸不看他。
“是不敢要,还是不想要?你心里还在想着杨四郎?”耶律烈眉头皱紧,目光锐利逼人。
赵如烟勾勾唇角,无畏的迎上他的眸光:“是又如何?”
“你!”耶律烈瞳眸一缩,眸底暗涛汹涌,仍极力压抑着那股腥红焰火。
四目对峙许久,他突然拉近她的手腕道,“公主,如果你想因此而激怒本王,而让本王放弃你的话,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赵如烟紧紧皱眉,表情不屑一顾,耶律烈握着她手的大掌,不禁收紧力道,她揪着眉头也不愿呼痛。
过了许久之后,耶律烈似是深深吐出一口气,“公主,你一点也不想待在本王身边吗?”
这还用问吗?赵如烟很想这样回他的话,却发现耶律烈已经松开了她的手。
他将她的手,放在他宽厚的大手上,轻轻揉着她被他失力捏出的红痕。
耶律烈的手掌因多年练剑,生有一层茧子。划过赵如烟柔嫩的手,有些微的刺,一寸一寸,赵如烟眉头却越蹙越紧,似乎比被他折磨着还要难受,疼痛。每每想抽了回手,他总比她更快,进退不得。
“大王,我累了。”
“不准你逃避本王的问题!”
“大王想听真话吗?”赵如烟绝冷的沉静。
“不管真话假话,只要是你说的,我都想听。”耶律烈拉起她的手,贴在左心口,那里一起一伏的鼓动着,强劲的热力透着薄衫穿递进掌心。
他的眸子涛光濯濯,温柔得似要滴出水来,那里光阴流转,沉淀出岁月洗炼的脉脉深情。
赵如烟微微一震,推开耶律烈缩到床上一角,努力平复着情绪:“大王,我相信你这一仗一定会赢,但是你想入主中原,绝无可能!你们契丹人或许可以打赢一场仗,但是你想赢得中原所有宋人的民心,根本不可能。你们大辽屠城扰民,攻城略地,早已失去民心,就算赢一场仗,也不会一统天下,你更别妄想当什么皇帝。”
语毕,耶律烈怔在了原地,没想到这个大宋公主娇弱的模样,竟有如此惊异的见解?
虽然与众不同,但是她竟然敢小瞧他?
耶律烈眸中闪过惊讶、愤怒、不解、憎恨……纠结挣扎缠绕撕扯,扭曲了清俊的面容,罩上一层凄深的阴霾,眼眶已一片赤红。
他浑身紧绷,肌肉贵涨撑起锦绣袍服,胸口重重地起伏,仿佛一触即发的猛豹。
赵如烟没有看他,她知道自己的一番言论,势必会激怒耶律烈。
她早有心理准备,所以并不惧怕。
不知道过了多久,床前高大的人影一动不动,烛光下拉出一条长长阴影正落在她曲膝的脚边。
蝶彩灯突然静止下来,屋内静得只闻粗重转缓的呼吸声。
耶律烈终于出声:“本王会向你证明,只有本王才配得上你,也只有本王才配得到这个天下。”
“大王不需要向如烟证明什么?如烟的身心都已经给了杨四郎,此生不管他是生是死,我赵如烟都只爱杨四郎一人!”赵如烟扬起脸,无所畏惧的说。
她这样说是要告诉耶律烈,无论明天那场战的结果如何,她的选择都会是杨四郎,这一点绝不会改变。
就算哪一天,他真的灭亡了大宋,一统天下,她也不会因为他是天下之主而臣服于他,在她的眼里心里就只有一个杨四郎。
耶律烈怒红了眼眸,食指钳住赵如烟的下颚,残忍无比的说道:“你只爱他是吧?明日本王就送杨四郎下地狱,看你怎么去爱一个死人?”
赵如烟冷眼看着他,声音是绝然的坚定:“我跟四郎是夫妻,他若死了,我也不会独活。我们约定过,要……同进退、共生死!”
耶律烈瞬间暴怒,赵如烟的话让他气,更让他妒,妒火直冲上脑门,腾腾的杀气未消反涨。
他加重了手下的力道,眼眸愈发的凄厉狂肆,疯狂的叫道:“好,本王现在就要了你,看你跟杨四郎,还怎么做夫妻,怎么同进退、共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