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杨将军如此畏辽,处处畏首畏尾,不敢轻言战事,不会是怕了辽军不成?”潘太师有意诋毁,轻蔑的嘲弄。
“太师此言差矣,杨将军对抗辽军多年,对辽国的军事情况自然要比我们熟悉,如今杨将军劝陛下不应冒然开战,也是为了天下苍生百姓的安危,毕竟两国交战,苦的都是百姓啊!”太傅寇准立即帮杨家军说理,回斥潘太师道。
潘太师眼里闪过一抹嫉恨,有意的抹黑:“前两日杨家大公子杨昭还在朝堂上,恳请皇上准许他出兵抗辽,如今到陛下真正用兵之时,杨家军却做缩头乌龟,岂不是惹人笑话?”
“太师有所不知,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昭儿前段时间请旨抗辽,是因为大辽皇帝耶律贤一直奉行的是敌对大宋的政策,在位期间数次对大宋发动战争,如今新帝继位,主动跟大宋交好,臣以为不应该莽撞行事,先听听大辽新帝的要求,再定夺也不迟!”杨业将军目光深远,尽职尽忠的恳辞。
“皇上,杨将军所言极是,不如先见见大辽使臣,再做定夺!”寇准赞成杨业的提议。
八贤王亦点头:“臣亦认为,如今辽国新帝主动派使前来,我国应以和谈为主,不到万不得已,不应轻言战事!”
潘太师见此三人达成一致,不由心中暗自着急,正想跟皇上进言:“皇上,臣以为……”
赵光义却一拂手,打断他:“此事不容再议,既然几位爱卿都认为朕应该先见见大辽来使,朕就等见完来使后再做决定!”
“圣上英明!”群臣齐呼。
赵光义神情稍显疲倦,摆摆手说:“朕今日身体不适,各位卿家,尽量挑选重要的事情奏来,至于其他的,着中书门下政事堂酌情处理吧!”
“万岁!”参政知事上前启奏,面色严肃:“出使西夏的使者回来报告说,西夏国现在的贡物是越来越少了,有藐视我大宋之嫌。使者上奏表文,要求出兵攻打,以期震慑之意。”
西夏?
赵光义表情不耐,刚商讨完如何对辽,怎么又来了个西夏?
边关诸国,真是一个也不让他省心啊。
百官们还在等待他的决断,赵光义收敛心神,轻叹一声:“刚刚杨将军跟八贤王也说了,掀起战事,苦的始终是百姓!即便我们出兵攻打西夏,伤害的是哪些人呢?不过是那些春耕秋种、勤劳朴实的平民百姓而已,而进贡减少,其实却是西夏国王的罪过。你们说,是不是?国王的罪过,为什么要让百姓受苦呢?这件事情,稍后再议吧!”
“皇上!”成都太守千里迢迢赶来,就为了这一次的奏请:“我四川有一位士子,献诗给臣,言道把断剑门烧栈阁,成都别是一乾坤。臣以为,这是明目张胆地煽动造反,因此,臣将他缚送京城,交给圣上严加惩治。”
“造反?”赵光义的脸色出乎意料的平和:“他不过是个老秀才,做不成官,于是就写首诗,泄泄愤而已。怎能治罪呢?不如给他个官做做,就授其司户参军吧!”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今日皇上神情疲惫,看得出辛劳过度,但他的决断,却是名副其实的忠厚有余,仁爱有加,令人钦佩。
遂再次齐声高呼:“万岁圣明!”
皇帝要夸奖谁,那词儿真是不用现找去;要贬谁,速度则更是快得你来不及眨眼,脸色变得比翻书还快。
接下来赵光义的决定,则更加圣明:“两浙知州孙尧扬,愚钝无知,陷害公主,致使公主蒙冤受屈,险些酿成千古大错。着流放北国疆界,终生不得返乡。钦此!”
“皇上,皇上恕罪啊……潘太师,太师……救我啊……”孙尧扬还来不及求饶,已经被大内侍卫拖了下去。
“杨勋,不要走,不要离开我……”赵如烟伸出手在半空中晃动,拼命的摇着头。
强烈的无助感,浑浑揪着她的心,让她无法呼吸,泪水不停,冰凉了整颗心。
“公主,醒醒,公主……”
“烟儿……”
熟悉的低沉呼唤声,熟悉的桃花眼,在灿烂的阳光下,向她展开最温暖安全的怀抱。
他们说好要做被此的第一和唯一。
杨勋……杨勋……杨勋……
在那漆黑一片,看不到希望的日子里,她幻想了一千遍,一万遍,他会在某一个时刻,突然出现救她逃离恐怖的黑暗。
他踏着千军万马而来,他会叫着她的名字,他会牢牢地把她抱在怀里,温柔心疼地安慰她,他再也舍不得离开她,再也舍不得她哭注,舍不得……
可是她等了又等,等来的却是一场恶梦。
恶梦的尽头,是一双凌厉的双眸,狠狠割过她的胸膛,一身血泊。
“我的公主,不准再睡。”
重重的一声喝叫,如平地惊雷,震得赵如烟胸口一阵起佚,耳膜刺疼,睁开了泪眼。
一片蒙色中,似乎有一双幽眸紧紧凝视。
再一眨眼,幻成了碧瑶温柔担忧的面容。
“公主,你可醒了。唤了你好久,幸好……”碧瑶住了口,笑了笑,“醒了就好,衫子都湿了,先沐浴再用膳,可好?”
“好。”
起床沐浴后,喝了温热的参汤,顿觉舒服不少。
精工细制的华丽宫灯,连出柔和绚丽的光色,将整个房间染得仿若浸在一片舒暖霞光中,倍觉温馨。
“公主,你又做梦梦见杨四将军啦?每次你梦到杨将军,魂都没有了!”碧瑶在赵如烟面前直晃手,调皮的取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