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如烟很清楚度云心里在想什么,所以只要她的一句话,立即就能引起度云极大的兴趣。
度云立即就抓住她的手臂,追问道:“你说我还有机会嫁给烈哥哥?”
赵如烟把饭碗端到她面前,说:“只要郡主把饭吃了,奴婢就告诉你。”
“那好,我吃!”
度云接过碗,拼命把里面的饭菜送进嘴里,一眨眼的功夫,一碗饭便已见了底。
赵如烟的嘴角轻轻上扬……
真是个单纯的不可救药的女人,居然那么想嫁给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男人,她以为只要进来北院王府,做了北院王妃,有机会每天接近耶律烈,耶律烈就会喜欢她了吗?
错,她真是大错特错了!
那样只会让耶律烈更加的讨厌她。
男人都不喜欢死缠烂打的女人,尤其是度云这种,妄图利用权势栓住一个男人的女人,只会让男人打心眼里厌恶。
赵如烟深知,她出主意让度云有机会嫁入北院王府,不是在帮她,而是在害她。
但是她无从选择
耶律贤给她下了媚药,她必须在一个月之内杀掉耶律烈。
而接近耶律烈的唯一办法,就是助度云郡主嫁入北院王府。
“郡主,其实要嫁入北院王府很容易,只要郡主进宫,在皇上面前,跟烈大王当面表明心意。烈大王跟郡主也是同样的心情,只是男人好面子,不喜欢被他人指手画脚的干涉婚姻,但大王对郡主还是有心的,要不就不会赏脸来郡主府了,所以奴婢认为郡主应该主动一点!”
赵如烟极力的怂恿度云在皇帝面前跟耶律烈告白,以前度云这么做未必一定成功,但现在皇上已经对耶律烈起了杀念,要想把赵如烟名正言顺的送到耶律烈身边,他就必须早日促成度云跟耶律烈的婚事。
而这个婚事,由皇上开口,皇后开口,耶律烈都会像从前那样有理由拒绝,但若是度云郡主开了口,皇上势必会以郡主名声这一借口,怎么样也会把度云塞给耶律烈。
“你是说,烈哥哥也和我一样,他是真心喜欢我的对吗?只是不喜欢皇帝姐夫给我们指婚?”度云已是完全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郡主,大王的心意岂是我一个奴婢能轻易揣测的,他对郡主若即若离,想必有他的原因,可奴婢看得出大王还是在乎郡主的。”赵如烟只能这样安慰她。
不想直接告诉度云,她只是皇上为了平衡他跟耶律烈势力之间的一颗棋子。
皇上一方面要为度云指婚,另一方面却要她暗中杀了她的夫君,耶律贤这么做,何其的残忍?
“忆香你最聪明了,你一定会帮我的对不对?”度云抓着她的手,像个撒娇的小孩子一样哀求起来。
这个度云郡主,已经对耶律烈迷恋成痴,赵如烟只不过几句话,她便对她深信不疑了。
“郡主放心,忆香一定会尽力而为的!”赵如烟跟她保证。
“好!”度云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赵如烟不知道自己这样怂恿度云嫁给耶律烈究竟是对还是错,但她承认自己有心利用于度云,可是就算没有她,度云不是也一样不会放弃嫁给耶律烈的念头吗?她只不过是帮了她一把,也顺便帮自己一把而已。
但此时赵如烟的心还是很乱,她心里背负的包袱也很重很重,无论对与错,话都已经说了,就收不回来了!
“本来人家一个人住的好好的,平白无故多出来一个,挤死人了!”
赵如烟刚推开房间的门,便听到双喜不住地抱怨着,东西被她扔的满地都是,先前双喜一个人住时只有一张木床,她搬过来以后管家又给她添了一张,但房间不算小,根本不像双喜说的那像拥挤,她只是看赵如烟不顺眼罢了。
度云郡主可以任性,没想到她身边的丫鬟也这般任性,看不清自己身份的人,早晚要吃大亏的。
双喜的心情本就不爽,见赵如烟回来火气就更加大了,她跳下木床不等赵如烟进屋便一口吹灭了桌上的烛灯,阴声怪气地嚷道:“我睡觉的时候最讨厌有光了,尤其是跟钟无艳同一间房,长成那样,也不怕深更半夜吓死人!”
赵如烟没有理她,反正她也不困,便一个人走出了房间。
今晚的月色极佳,她正好有空闲,取了一盏油灯和平日积攒的一罐花露后来到火房,将花露煮沸,沏了一壶花露茶。
正想找个地方独自品茗时,突听一阵响动之声,赵如烟望过去,看到外面匆匆闪过一个身影。
那个身影很熟悉,甚至于让赵如烟心底一颤。
杨勋……
怎么会是他?她不敢相信。
赵如烟连忙追了出去,可是那人早已没了身影。
寒风呼啸,她一个人伫立在北风之中,久久不能离去。
是她眼花了吗?在这个严寒的辽国,怎么会见到杨勋呢?
不多几日,郡主府便迎来了一件值得喜庆的大事。
宫里派人分批送来许多绫罗绸缎、金银珠宝、貂裘、马匹等物,皇上正式颁布圣旨将度云郡主指婚给北院大王耶律烈,做侧妃。
尽管只是个侧妃,但也足够令人羡慕的了。
众所周知,北院大王耶律烈侍妾府中美女如云,却单单没有册立过妃,尤其还是皇上亲自赐婚的……
外界传言,是耶律烈自动请求皇帝赐婚,又有流言说度云郡主一直爱慕北院大王,她闹腾着多番请求皇帝赐婚的,更有人议论其实这是一场政治势力的暗中较量,其中原因,究竟如何,众人自是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