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秦妃得已:穿越时空寻找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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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瑶瑶是谁

孟夜瑶,从此这个名字便如一个代号般成了太监,宫女,御医对我的称呼。而给我取这个破名字的那个男人——秦始皇赢政,大半个月来都没有再来过御书房。

偶尔,有的时候,他的影子也会莫名地蹦入我的脑中,接着便是我的淡然一笑,“暴君肯定又去淫了。”

对他,我总是没有好话,只是没有了他的踪迹,心里老觉得有些怪怪的。

“孟姑娘,今日,你应该可以尝试下地了。”

这一日,尉迟德在我的身后说着。

呵——说实话,我真得很佩服这个两千年前太医署的御医。短短十日,我的腰下便有了知觉,而大半月后的今天,我已经可以下地。

在宫女的搀扶下,我起了床。

“谢谢。”她们搀得很温柔,而且还替我穿上了滑滑舒服的罗袜。

“孟姑娘,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我,莞尔一笑,不知为何,我周围的宫女总是两天一换,三天一更。害得我刚认识,便又成了陌生人。

“尉迟御医,我能不能走?”大半个月来,我的脚第一次与青砖亲密接触,好舒服,甚至有些蠢蠢欲动的感觉。从前,我从未有过这么重的伤病,最多不过是感冒,咳嗽,而现在的我,仿若是死里逃生,残喘而活。

“可以,不过时间不能太长,只需再施针十日,便能自如而走。”尉迟德果然很有老中医的派头,孤傲,谨慎。

慢慢地向前挪了几步,虽仍有隐隐的痛,但能够迈出小步,我已万分欣慰。

“这里有洗澡的地方吗?”嗅了嗅银白月色的衣衫,虽没有味道,但总觉得浑身不自在。在二十一世纪的现代,我可是一天不洗都觉得不舒服。每日在那污染指数居高不下的摩登城市中穿行上班,不脏也觉得脏。

“洗什么?孟姑娘,您要洗东西,请交给奴婢。”

嘿嘿,我傻傻地笑了笑,如今我可以下床,就再也不需要女人给我擦身,再也不需要女人为我更衣。

“我要沐浴。”脑海中,我还是搜到了一个略带古意的词汇。

“是,奴婢这就去为孟姑娘准备。”

哈哈哈哈,我心底一阵好笑,我居然在千年之前赢政的御书房内洗澡。反正他也好久不来了,估计是在哪个妃,哪个嫔,或是哪个昭仪处留恋春色。

见我要沐浴,尉迟德便退出了御书房,而宫女也很快招呼了几个太监搬了好大一个木桶进来,而后又拎了N桶热水,倒入大木桶中。

“好了么?”看着热气腾腾的水,我已难耐入桶而洗的冲动。

宫女打开一个木匣,往下一扣,顿时,一堆红色花瓣入了白色水汽之中,未见花影,一股花香便已扑鼻而来。

阖眼吮吸的那刻,我的两边似有人来。

“嗯,别碰我。我自己洗好了。你们都出去替我守着门,千万别让人进来,知道么?”

“是,孟姑娘”

“记住,千万别让人进来!公公也不成!”我再三叮嘱。

待到耳畔响起关门的声音,我才放心地褪下那袭银白月色衣裤。

“哇,原来古代的肚兜是这么漂亮。”去了衣衫的我,望着衬在身上的肚兜惊讶地感叹了一句。平日里,宫女们替我换完肚兜便穿上了衣衫,我未曾知晓原来覆贴在我身上的竟是如此绝美的内衣之作。我垂下头,指尖轻轻划过肚兜的上缘顺着中间,慢慢地,起伏着,向下掠去,直到触及一朵清新淡雅的兰花。

浅浅的兰,淡淡的笑。

“哈,洗澡喽。”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郢傲文从来没有对洗澡有这么大的兴趣。眼下,夹着清香木味与芬芳花味的木桶仿似一种成真的梦想,召唤我快快入内。以前看小说的时候也想过自己在古代做着这些事情。

俯下身,我试了试水温,正正好好。手扶着桶沿,我微微地抬起腿,虽然有些撕痛感,但是依旧抹不去我要洗澡的那份迫切之情。经过一番努力,我的那双修却不长的腿,穿过浮动的花瓣,入了水中。

“好舒服。”我阖上双眸,深深地吸了一口水汽中那抹清香,反手拉开了肚兜的系绳,一个掠身顺滑,肚兜落在了我的臂上。

轻轻拿起肚兜,慢慢坐下身,温热的水迅速地漫过我的腰际,浸过我的肋骨,最后没到我的腋下。

举起那件漂亮的肚兜,我又仔细地端详起来。真是内衣中的极品——我痴痴地赞了起来,仰靠在木桶的后缘闭着眼睛享受着两千年前的温泉。

“好舒服——”我兀自地低语着。“对了,瓢呢?”若是能鞠起这如梦如幻的仙水倒在我的脊上,那种冲击感是多么美妙啊?

“能进来一个人吗?”我大声地喊了喊。

外面无人应答。难道听不见么?

“你们能进来一个人吗?”我提了提嗓子。

“是,是,孟姑娘,奴婢马上,马上进来。”

终于,外面的人算是有了反应。想着一会儿就有更多的享受,我微微动了动靠在桶沿的肩,继续着此刻的初级享受。

门被推了开来,一个轻轻的脚步声绕过屏风,穿过幔布到了我的身后停落了下来。

“这个给你。”我微合着双眸,从脸上撤去遮盖的肚兜,向后递去,直到有人接过。

“你帮我倒些水在后背上吧。谢谢啦。”这才是享受,直了直身,我向着木桶的前缘趴了过去。下巴磕在相环在手臂上,时才靠在木桶边的背顿时一个空荡。

“就从这里倒,嗯——高点的地方倒哦,这样才舒服。”我抬起细细的臂腕,向后指了指。

好一会儿后,一股热热的水才从我的背脊上冲流下来。

“哇——好舒服啊——快点快点,再来点——”

又是一瓢水,从高处坠落在我的背上,溅出的水珠冲到我的耳缘上,一丝痒痒的感觉。

“太舒服了——知道么,除了赵政的被子,杨枝揩齿之外,这种大桶沐浴是我第三大喜——”

“啊—————————”

一个尖声的惊叫。

“啪——”

一个瓢落水的声音。

紧紧地,我的臂腕护着身前,颤颤地,我的身子微弯着往下沉去。

“你这个荒淫的暴君,你干嘛偷窥我洗澡——呃——你干嘛偷——”慌乱,无助,害怕,羞愤,屈辱,混杂在那个瞬间,郢傲文的眼睛红了

漫骂声哽在了我的喉中,只剩下双眼中的迷蒙。

“——呃——”

屋中,我的哭声似澜般地响着,狂乱地击打在周围的壁墙上,击起声声的回荡。

——寡人,不是故意要——

“你卑鄙!你混蛋!——赵政——你下流——”

他无辜的眸色,他无罪的狡辩,在我的迷蒙中都是那么极具欺骗。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心底中女人固有的那种羞耻感狠狠地牵扯着我,即便是在二十一世纪,一个陌生的男人去偷窥一个女人洗澡,也是多么羞耻的一件事,更可况在这个封建皇朝。“你去看你自己的女人——为什么——”

“寡人什么都没有看到。”

他淡淡地说着,存着那份耐心。

“昏君!暴君!荒淫无耻!!!!——”

“够了!御书房是寡人的!朕没有因为你污浊朕的地方已是恩赐,你这个疯女人要闹到什么时候!!!”他侧过脸,不再看我。

帝王的心,就如天般,难预难测。时才,还曾道貌岸然地认错,此刻却已是雷声般地斥骂。

“混蛋…”

久久地,我浸在桶中,直到凉却的水带着寒气刺入我的心肺。

“阿嚏——”已是瑟瑟发抖的我,忍不住打着喷嚏。

“水都凉了,快起来!!”

“不起,就是冷死在水里,也不起来——阿嚏——”水的刺冷啄着我的全身,引着我难控的喷嚏。

又是一段小小的僵持,半露在外的臂腕已渐染上隐隐的紫色,微颤着的唇齿已慢慢哆嗦起来——我真的好冷,甲尖深深地嵌入肤中。

冷,让我微微地低下了头,垂下的那刻,我双眸的余光处瞥见他褪去了龙袍,侧脸走过几步,靠向我的身边。

“裹上它,快点!”

低垂下颌,泪滴落在已无水汽附着的花瓣上,打碎着我倒映在水中的脸庞,无语,沉默,拒绝着他。

“拿着!寡人到屏风后面去!”他转过身,继续递着。

我微抬起头,看了看他手中递过的龙袍,目光渐移到他背影上,束身锦衣贴在他的身上,勾勒着他完美的线条,俊挺的背影。那一刻,我竟然相信了他的话。是君无戏言么?不,我不知道,只是我,毫无原因地信了。

左臂依旧护着,我微颤着细指伸向他递过的龙袍,紧闭着双眸,我取过龙袍。而他在那刻松了手,迅速离了木桶。看着他疾步而出,幔帘不停地晃动。我站起身,头微微有些晕。离了冷水的我,身上更是一阵寒气袭来。扶着桶沿,我跨出了木桶,披上他给我的龙袍——这是第二次,我披着他的龙袍。

很暖和,依旧带着他体温的龙袍迅速地吸着我身上不停滴落的水珠。我紧了紧衣袍,一阵淡淡的檀香味入了鼻,和他的锦被上一样的檀香味。

裹着他的龙袍,我急急地向床榻而去。

“哎呀——痛——”

慌乱中,我一脚踩到了衣袍的边角,膝盖生生地撞到了榻沿上。

——瑶瑶……

弯身捂膝的我,被一声温柔焦急的唤声引去,拂面而来的檀香轻风已经停滞在我的面前。

短短的几秒,我眸中的他,除了似水柔情的浅褐双眸外,看不到任何冷傲,捕捉不到任何暴戾。

窒息的几秒,我,他?我的眼中只有他绝俊天下的脸庞,而他的瞳中只有我泪痕未干的面颊。

难舍的几秒,我竟忘却了弯身时已滑落至肩的龙袍,涟漪波动,唇微抿动。他居然放弃了万乘的尊贵,俯身蹲下,手碰榻沿。

然而,这一切都只是一个瞬间,一个转身的停留。

突然,他收了榻边的手,猛地站了起来。

——笨女人,连个路都不会走!

错愕中的我,抬头看着他——褐眸中复染着慑人的冷漠,时才的那个温柔如流星般一扫而光。

“呵。”我嗤笑着,冷冷地,不似对他,而似对已。那个唤声,那个柔情,或许只是一个幻象,然而,我却执着地问着:“我是不是她的替身?”他口边的瑶瑶,究竟喊的是谁?偌大的御书房内只有我和他,难道她是他心中曾经的女人?

“替身?自作聪明!”他冷冷地回了一句。

“那,那你是喊我么?”

他沉默了,片刻的停留后,他拂袖消隐在浅金幔帘中。

他承认,还是否认?傻傻地笑了笑,侧耳听到了他离开御书房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伺候我的宫女到了我身边,下跪对着我身上的龙袍行礼后,替我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王,他有过宠妃名中带瑶的么?”我淡淡地问着。

“奴婢入宫三年,未曾听过有娘娘名中带瑶字的。”一个宫女答着我。“奴婢也不知道。”另一个宫女回着我。

呵,我再一次地笑着自己,也许带瑶字的那个女人是他以前的挚爱吧。只是她们入宫甚短,不知道而已。

他或许真的很爱她。刚才那几秒,他居然为她而改变,虽然那一刻,我只是一个替身,但我冷冷的身却因为他炽热的温情,不再寒冷。可是,帝王会有这么情深的爱么?他不该是无情的么?既然两个宫女都不知道有个带瑶的妃子,或许是他多年以前还不是帝王时候的那个女人吧。

不知为何?这一天,我都执着于这个很简单的称呼“瑶瑶”。待到尉迟德再为我施针的时候,我又问了同样的问题。

答案依旧是“不知道”,只是他的眼中划过一道莫名的神色,稍纵即逝。瑶瑶,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