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染指青春之缘来很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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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心痛

熙的母亲在门外的敲门声打破了我们相互依偎的画面,熙宠溺的摸着我的头,笑着说,“出去吧,小寿星。”

“嗯,好啊,小寿星。”

我甜甜的接话,渐渐隐去那烦乱的心思,终究,我还是没有办法把那个从前将我捧在手心里的男子从心里赶走,更没有办法去接受其他的人。

有人说,双子座的人无论男女,基本上都有爱情洁癖,我不知道,这是我们的幸还是不幸。

开门迎上的是路珊暧昧的眼神,看得我竟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她一直都想着我会成为她的儿媳妇,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爱上其他的人,不是熙。

路珊一手搭在我的肩上,一手搭在熙的肩上,夹在我们中间,看看我,又看看熙,还不忘戏谑。

“晨,看不出来,你比你爸还浪漫。换个衣服也带着媳妇,还放拉丁曲,不错,比你爸会讨女孩子欢心,待会我一定加上这个环节,让你们在大厅里跳个够。”

我不知道她说的是林浩还是江锡?

很奇怪,很多时候我会想起林浩,可我的记忆里关于他的回忆却像是被人刻意隐藏起来一般,找不到任何接触的画面。

而相机里的照片,每次看到林浩的时候,我的心总是会疼,所以,熙偷偷的删掉了所有关于林浩的一切照片,连妈妈当年的婚纱照也被熙藏得好好地。

“妈。”

熙被说得有些脸红,一只手仍握着我的手。而我,也被说的有些心虚。

“好了,妈妈要走了,公司临时有事,妈妈没空陪你们过生日,自己好好玩,晨,照顾好小悦。”

“妈妈,怎么走的那么急?”

公司出事了?是因为韩旭康在施加压力么?

因为我破坏了江韩两家的关系,路珊和江锡的维护换来韩旭康的不满,所以……

而这时,客厅里早已没了筱美和她父亲的身影。

“小悦,别胡思乱想。是公司接了个大订单,要妈妈去处理一下。”

路珊仿佛看透我的心思,解释着离开的缘由,说的自然而然,让人不得不信。可我还是有些担心。

熙像司空见惯了一般,只是轻轻应了一声。

“晨,这次有小悦陪你,妈妈安心不少,家里就交给你了,你可以找同学来一起玩,好好照顾小悦,还有,蛋糕待会会有人送来,自己看着办,妈妈希望你懂。”

路珊的话说的很模糊,什么叫“妈妈希望你懂”?我怎么听不懂那里面的意思。

“妈,你好啰嗦,我又不是小孩子。”

熙对路珊走之前还说那么多的交代有些不满,也是,妈妈在我面前这样叮嘱熙,不明摆着把熙当成小孩子么。

“这孩子,说什么话呢?你三、四十岁的时候,在我眼里,还是孩子。小悦也是,不要嫌妈妈话多,妈妈是太爱你们,才会吩咐这吩咐那的。”

怎么又说道我的头上了?明明是熙顶嘴的,害得我也成了吩咐的对象,不过对这份叮嘱,我却觉得有一种很温馨的感觉。

像极了小时候,我和熙一起上学时,我们的妈妈总是叮嘱了好多好多才舍得让我们进校门。

江锡带着行李,在门口等路珊,看到我出来,没有怪罪,只是轻轻摸着我的头,像妈妈一般轻轻地抚摸着,淡淡的开口,“你叫小悦,居然和晨的名字一样,我早该想到的。丫头,你父母给你用这个“悦”字,一定是希望你能开心的生活,叔叔刚才忽视了你,不愿叔叔吧?”

我不知道,眼前这个男子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但我知道这不是嘲讽,而是妈妈一样法子内心的疼爱。

先前这个男子还视我不存在,怎么现在居然会关心起我了?这变化变得也太快了,我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会怨你呢?我们家小悦又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是不是啊,闺女?”妈妈宠溺的拉起我的手,轻轻地拍着,缓解了我因为失神而忘了回答江锡状态,示意着我赶快回答。

“怎么会?我要是怨你,妈妈会唠叨死我的。”

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会调皮的开起了玩笑,打趣起了妈妈。

“你叫她,妈妈?”

江锡眼里闪过一丝疑惑,看向路珊又看看我,闪过一丝了然,那眼神让我觉得自己被红外光谱照过似的,直接看到我的骨子里。

而妈妈似乎误会了他的意思。

“按理说,小悦应该叫你一声爸爸。小悦?”

妈妈看着我的眼睛,示意我叫江锡。

可不知为什么,我的心里居然会有一种嘲笑的感觉,被嘲笑的对象不是别人,而是眼前这位我万般信赖的妈妈。

“林浩,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的妻子。”有个声音从心底发出,浮现在我的脑海中,一个字一个字的,十分清楚,却看得我有些愤怒。

妈妈,难道你忘了林浩么?

“晨,好好照顾小悦。下次回来,我考虑让你们订婚。”

这话连路珊听了都有些惊讶,直愣愣的看着江锡。他不是激励撮合熙和筱美的么?怎么就换了下衣服的时间,就完全转变了自己的决定?

难道妈妈和他说了什么,可是看妈妈的表情大概也很讶异。

“爸?”

熙说话的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更多的是欣喜。而我,却想逃开。

“晨,是爸糊涂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带着无限的爱意,我想或许就是这份爱意,才会让熙和妈妈一直依赖这个人吧。

熙搂着我的肩,握着拳和江锡的拳头碰了碰,似父子,又似哥们。

却让我想起了轩,他和他的父亲从来没有这般亲密过,哪怕一句话,也不肯多说。

一旁路珊的眼里带着满足的笑意,这样一个重组的三口之家,在我面前上演着温情的一幕,却是我和轩八年来从未体验过的。

虽然我有父母,可是我骨子里排斥他们,他们虽然对我很好,却好的很客气、好的很疏离。

熙的父母在我们的目送下走进了机场,在那扇门关闭的一刻,我居然会有一丝错觉,让我误以为我在送我自己的父母。

“小悦,我们的生日怎么办?”

熙从后面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肩上,调侃的话语带着沉重的语气,现在连他老爸都没有反对我们,他变得更加的随意了,在机场居然还和我搂搂抱抱的。

我转过身,想挣开这个怀抱,可当我对上那双眼睛时,居然会有些不忍。

熙,你是在为你父母担心么?虽然在极力掩饰,可还是被我捕捉到了丝毫。

熙,别装了,八年的时间里,我早已学会了察言观色,我的床边留着很察言观色的书,几乎被我翻烂了。

“先回去再说吧。”

我没有揭开熙的面具,因为我也是那样的人,我知道,那极力掩饰的背后是不希望任何人去窥视的。所以,我懂得那张面具只有自己才能揭开。

“妈说,只给我们定了蛋糕,其他的让我的未婚妻来办。”

我看不到熙此刻的表情,但他说出的话却让我有些窘迫。

“好啊,我要弄辣的。”

熙从小就不吃辣,这一点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随你。”

没有预料中的反对,只得到两个字——随你?

“熙,那,是你说的,我所有的食物都要弄辣的,放好多好多辣椒。”

我一边比划着,一边被熙抱着拖着倒着走。

“随你。”

又是这简单的两个字,臭熙,就不能说不要吃辣么?还嘴硬。看我怎么整你。

正想着,却被熙一把打横抱起,我条件反射般伸出双臂挂在熙的脖子上,嘴微张着。

“拖着累,还是抱着舒服。”

什么逻辑?想抱我,就说想抱,还找这种蹩脚的借口。

我瞥了一眼眼前这个男子,准备好好说教,对上那张充满阳光的笑脸,只好乖乖闭嘴。

躲在熟悉的怀抱里,聆听着彼此心跳的声音,一种名为安心的感觉慢慢萦绕在心间。

“熙,有你真好。”

我蒙头低语,想慢慢的学着接受。

不知不觉来到酒店门口,看着那五星级的排场,突然觉得很没趣,八年的乡间生活早已磨去了我千金小姐的脾性。

再面对幼时那般养尊处优的富家生活,说不尽的心酸,若不是我的那场病,或许,我的父母依旧是那般富裕。

第一次,开始为那远在黄山的父母而埋怨自己,想想这八年为什么会那么焦躁呢?

可我找不到原因。

“小悦,看什么呢?”

熙自然地摸着我的长发,嘴角带着宠溺,看我停下,也打量起了这座星级酒店,却没发现什么异常。

“我在想家。”

想那个被我视为没有温暖的家,八年的记忆里,全都围绕着一个叫刘云轩的人的身上,而关于那个家的回忆却少得可怜。

我的叛逆,我的敌对,我的刻意忽视,想必早已寒透了父母的心。可是,如果时间重来一次,我想我还是会那样做,因为那时候我绝望的感觉不到亲情的呼唤。

“我也想,我们的家。”

熙看着我的眼,一脸的知足,笑意直达眼底,那神情就像我们真的有自己的家一样。

“我们的家?”

我们的家,我们的家早已人去楼空、物是人非了。

“嗯,还记得我答应过你的吗?我说要为你建了一个“悦熙山庄”,作为我们的家。”

看着熙远眺的深眸,我仿佛看到了一栋绿荫幽闭的小别墅在等待我们的入住。

“我们的家。”

我喃喃自语,碎碎念着熙给的希望。还记得杨梅第一次提“悦熙山庄”的时候,我是有感觉的,原来真的和我有关,原来真的是用我的名字命名的庄园。

“学期结束,我们就一起回家?你小时候描绘的一切,我都给你办到了,那要不要看在我这么用心的份上,赏脸和我一起去看看呢?小悦,应该不会拒绝吧?”

反问的语气带着肯定的答案,在熙的眼里,我依旧是那个乖巧的悦熙,似乎我根本就没有拒绝的理由。

突然不想面对这个问题,我怕自己找不到答案,又怕那个答案会伤害眼前的人。

“我们把杨梅她们找出来一起庆生吧,人多热闹点。”

我不敢看熙,熙是何等聪明,我故意岔开话题就是一种变相的拒绝,他一定会懂,也一定会伤。

可我知道,熙从来都不会强求我,他只会默默地隐忍,可我不想去捕捉那份隐忍。

拽着熙走向学校的方向,对不起,熙。那个“悦熙山庄”我还做好准备变成我们的家。

我不敢看熙的表情,我想说好,可是,我说不出口。抚着心口,我扪心自问,难道我还忘不了天边的那个人么?

这一次,熙没有如往常一般,给我宽慰,而是被我拉着安静的走着,临了,才淡淡的开口。

“好。”

一个字,却不带一丁点感情。

我不要面对这样的熙,这样的熙很陌生,我走不进。

可是,是我自己把他变成了这样的疏离,人真的很奇妙,拒绝了别人还奢望着别人能一如既往的对自己好。

金悦熙,是不是你的奢望太多了?

熙只是宠溺的摸着我的长发,什么都没说。看着熙那样深陷的表情,像是不止被我伤到,莫非,他是在为他家的事担心?

从来都是熙逗我开心,这一次,就换做我做个有心人吧。

“学期结束,我们就一起回家。”

看着熙的眼睛,我许下了再次相见的第一个承诺。

可是,为什么我一点也不开心?是因为那个所谓的家不是我期待的,却为了熙,我不得不装作很期待么。

这一回,熙仿佛听到了我的承诺,如幼时般和我勾着手指,舒了一口气。

“走吧,叫上大家一起庆生。”

就像刚刚的提议哦你过来没说过一般。

熙推着我的肩,往校园里走,很好的掩盖了他的表情。

我抚着肩上的那只手,想给熙温暖。人终究还是自私的,熙对我从来就是无限制的爱着,而我,却因为一个不在乎自己的人而伤害他。

熙,其实我也可以分担你的烦恼的,我已经长大了,可是你不说,我没办法帮你啊。

突然觉得很奇怪,以前我总是想尽办法打开轩的心扉,现在面对熙,居然没有那么强烈的欲望,是我太了解熙,还是我本能的排斥了解他?

“熙,我们去烤鱼吧。我的技术一点都没下降。”

我企图分散熙的注意力,让他开心一点。既然他不说,就把他灌醉了再说,每次用这招对付轩,都很受用。

(可我一辈子也不知道,轩的每次酒后吐的甜言蜜语不是因为醉酒,而是因为真的很爱,他的酒量很好,真么可能会比我先醉。)

“我知道。”

回答我的是熙淡淡的三个字。

“你知道?”

我转身疑惑的看着熙,你怎么知道,我又没有烤给你吃过。

“上次,班级聚餐我有吃。”

熙说的一脸得意,就像我们一直就在一起,从没有分开过一般。

上次?你吃过?我怎么不知道?瞧那得意样,我看着就不爽,感觉自己被人耍了一般。

那时候,我还没记起他呢,真么可能会烤鱼给他吃,肯定是梧桐那家伙背着我偷偷的给他的!

“只是偷偷的吃,没敢当着你的面。”

轻轻的话语仿佛在诉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事一样,却很平静的扭转了我的思绪。

熙,那时候,你一定很寒心吧,肆意践踏你对我的好,对你不理不睬的,还视你为陌生人,要是换做你这样待我,我都不知道会哭几次。

熙是那般骄傲的男子,从来没被人拒绝过,却在我这里破了一次又一次的记录。

“熙,这一次你就光明正大大的吃,我学烤鱼,本来就是为了你而学的。”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加上后面那句话,只是想着熙听到了会开心一点。

还记得小时候,我经常缠着他们家保姆,把熙喜欢吃的东西罗列出来,然后学着做,只可惜,到最后只学会了烤鱼,还没来得及给熙品味,那场车祸就已经发生了。

熙搭在我肩上的手紧了紧,一把把我搂在怀中,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喜欢抱着人。

这个怀抱,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有的只是安心,却没有轩给的那般喷然心动。

抬头看着远方,轩,你看到了么?

在别人的怀抱里,我也可以这般安心;没有你的生日,我照样过的很好!

可是为什么,我很怀念你的长寿面,很怀念你怀里踏实的感觉,还怀念每次烤鱼给你吃的时候那满嘴的油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