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玉罗走进五皇子的墓葬,上前看着合起的棺木,她站在棺木前怔愣了许久,眼角酸涩,突然间不知该说什么,也许,无人知晓,她最喜爱的便是五皇兄,一直将他当成真正的兄长。
她强忍下眼泪,低声道,“五皇兄可好?”
慕梓烟见君玉罗的声音中隐约带着哭腔,她双眸微敛,与吕娘子只是站在一旁。
君玉罗吸了吸鼻子,似是想到什么,低声继续说道,“五皇兄,前年,我跑去边关看你,你带我去赛马,尽情在草原上驰骋,那时候是多么地肆意畅快,我知晓自己不适合皇宫,可是这里头有太多我放不下的东西,五皇兄,对不起。”
君玉罗红了眼眶,她抬起手轻轻地抚过棺木,低声道,“五皇兄,你安息吧。”
她说罢之后,并未看慕梓烟一眼,抬步出了墓葬。
慕梓烟看着她倔强地背影,转眸看着那棺木,抬步与吕娘子一同离开。
等出了皇陵,君玉罗直接去了前殿,并未理会慕梓烟。
吕娘子看着她如此,转眸看向慕梓烟,“这六公主未免太嚣张了吧。”
“她刚才说的话是何意?”慕梓烟仔细地琢磨着,为何要当着她的面说呢?
“难道有问题?”吕娘子看着慕梓烟不解地问道。
“也许是我多想了。”慕梓烟转眸看着她说道。
“好了,我们先回去吧。”吕娘子淡淡地说道,“你那头还是一头乱呢。”
慕梓烟浅笑道,“走吧。”
她转眸看了一眼皇陵,又看了一眼君玉罗,双眸闪过一抹幽光,随即便与吕娘子回到宫殿。
碧云连忙走上前来,“大小姐,楚公子来了。”
“来了?”慕梓烟双眸微挑,抬步入了寝宫内,便见他身穿着雪白的貂裘,戴着白玉面具,只露出苍白的唇,此刻正垂眸轻声地咳嗽着。
慕梓烟见他如此,抬步上前,只闻到一股药草味,她眉头不可抑制地紧蹙着,“倒是个倔脾气。”
“叫师叔。”楚烨抬眸看着她说道。
“师叔。”慕梓烟不知为何他对这称呼有如此深的执念。
“恩。”楚烨点头,此刻正斜靠在软榻上,一旁明净正端过一盅药递给他。
慕梓烟上前从明净的手中接过,用手感受了一下温度,低头凑上前去闻了闻,抬眸看着他,“你怎知这些?”
“我不是挺过来了?”楚烨勾唇浅笑,此刻外头的阳光正好射了进来,洒在他毫无血色唇瓣上,显得越发地苍白。
慕梓烟眉头紧蹙,“这东西太伤身。”
“却是救命良药。”楚烨抬手自她手中接过,低头慢慢地吃下。
慕梓烟站在一旁,有些五味杂陈,她抬眸看着他,直等到他眉头都未皱一下地将这药喝下,她自怀中拿出手帕递给他。
楚烨自然地抬手接过,擦拭着嘴角地药汁,抬眸看着她,“你说的那人可在?”
“应当在附近。”慕梓烟看着他,“师叔且在这处好好歇息,弟子去去便来。”
“好。”楚烨待她离去之后便处于昏迷,奇怪的今早便突然醒了,而后便赶着下山前来。
明净见他如此,也只是垂眸不语。
慕梓烟出了寝室,便见吕娘子站在大殿里头,见她出来,吕娘子上前,“这神医门的门主怎得也是个病秧子?”
慕梓烟低声道,“吕姐姐言重了。”
“我倒是忘记了,妹妹是个护犊子的。”吕娘子自知失言,连忙说道,“你且去吧,这处由我。”
“恩。”慕梓烟点头应道,转身便出了宫殿。
待行至云妃的宫殿,她入了大殿,便见老妇人正盘膝而坐打坐,她脚步极轻地上前,过了一会,便见老妇人收起内力,自地上起身,抬眸看着慕梓烟,“来了?”
“恩。”慕梓烟点头应道,“老前辈,您的儿子在何处?”
“你等等。”老妇人说罢之后,便转身入了寝室,不一会便扶着一个人出来,那人蒙着面纱,看不清容貌,不过瞧着身形,倒是不差。
怪不得老前辈会如此说呢,单如此瞧着,便知晓他必定不凡。
慕梓烟低声道,“前辈随晚辈来。”
“好。”老妇人沉声道,接着说道,“你且先回去,我自己去便是。”
“还是前辈想得周到。”慕梓烟笑着应道,转身便先出了宫殿。
待她回去,老妇人也已经带着人先落下,率先入了宫殿,待行至大殿内,便看向慕梓烟,“人呢?”
“在里头。”慕梓烟低声道,“前辈稍候。”
她抬步便入了寝室,便见楚烨半依着软榻,见慕梓烟进来,他低声道,“将这个绑在他的手腕上。”
“是。”慕梓烟自他的手中接过一根金丝线,知晓他如今身子不适,必定不能用内力将这金丝穿过寝室绕在那人的手腕上。
慕梓烟拿着金丝出了寝室,而后绕在了那男子的手腕上,过了片刻,金丝晃动了几下,她便抬手将其拿下,随即进了寝室。
楚烨眉头微蹙,抬眸看着慕梓烟,“伤势太重,而且有些年数了,若是再晚几日,亦是无力回天。”
“那便是有救了。”慕梓烟看着他说道。
“恩。”楚烨看着慕梓烟,“你既然已经得了你师父的真传,他的伤势你也能医治,你过来。”
“是。”慕梓烟上前凑了过去,靠近了一些。
“再过来一些。”楚烨见她凑过来的面容,他双眸闪过淡淡地柔光,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