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全美男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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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积聚的怒意 (1)

房门刚开,镜池的一声惊呼让我放松的心又一次紧了起来,忍不住地伸出头。

紫色的人影被华倾风紧紧地抱着,顺势一抛,人影跌落在床榻间。刚刚撑起半个身子,华倾风的手已经伸了过去,清脆的衣衫碎裂声响起,雪白的肌肤在空气中颤抖……

重重的吮吸声在房间里响起,还有华倾风急促的喘息声和镜池细细的呼吸,我心间一叹。

难道我又要看一场春戏图?

我可以不看,窝在房梁上挺过去拉倒。

我甚至可以入定,连听都让自己听不到。

可是我做不到。

我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床榻,我的耳朵,居然张开了内息,去听得更清楚。

双手被衣带捆绑的声音,那双倔犟的眼轻轻合了起来,颤抖如花瓣,雪白的贝齿咬着下唇,樱色的唇被咬得惨白,找不到一丝血色。

双臂,被牢牢地捆在床头,他没有抵抗,却也没有迎合,仿佛死尸般任由华倾风动作着。

紫色的衣衫大开,映衬着如玉的修长身躯,一丝不挂地仰躺着,仿佛沉睡在玫瑰丛中的精灵,发丝扑开,最美丽的黑色湖泊也不过如此。

我看见,华倾风的手,狠狠地拧上他的胸口。清脆的巴掌声,在房间里回荡,他的脸颊上,两个鲜红的巴掌印,重重的声音让我的心一抖。

镜池的唇,一声抽气,悄悄别过脸。

“这才对。”华倾风嘿嘿地笑着,双手用力地在他身体上抚摸,每过一处,都留下或青或紫的印记,一道道,一条条,清晰地在身体上晕开,“我和他们说了,三个月后立你为夫,怎么样,开心不开心?”

“开,开心。”声音有些颤抖,轻轻地回应着。

“我看你好像不是太开心啊……”手指猛地往下一探,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嗜血的味道。

那身体,忽然绷得紧紧的,似乎想要抵挡什么,偏偏无力抗拒,头摆动着,青丝摇晃:“不,平湖不敢。”

“不敢?”烛光摇晃,已经到了华倾风的手上,“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偷人?”

镜池的眼,突然张开,看着临近的烛火,挣扎的神色在眼中一闪而过,旋即变得死一般的沉寂,再一次慢慢地闭上,倒落枕畔。

红色的蜡泪,一滴滴地打上他的胸口,每一次落下,那身躯就不自觉地颤抖一次,从胸前,一路向下。

“将,将军,那,那不行……”话还没说完,重重的一巴掌甩上他的脸,整个人被打得半翻过身,只有手臂被捆绑着,不能动弹。

华倾风的手,狠狠地捏上他的身体,直到一块块黑色的痕迹在身上闪现,“我都立你为夫了,你都不开心,不是勾搭上了别人是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肚子里那点花花肠子,我满足不了你,是不是?”

这女人是疯子吗?

我的眼,看不到镜池背转过的身体后,是怎么样的表情。我只知道,那身体不断地哆嗦,却又强忍着。

我的手,猛地一紧,指甲在房梁上划过浅浅的痕迹。

不行,我不能留下任何有人来过的迹象……

手,只能握成拳,指甲,掐进自己的肉中。

我疼,却能与镜池的疼比吗?

镜池,对不起,是我的错,让你今时今日要忍受这样的痛苦。我终于明白,别说那一刀,纵使再多上数刀,也弥补不了曾经的错误。

镜池,我的紫玫瑰……

“将,将军,请允许平湖起身服药。”他的声音,软得像从水里捞起来一般,没有半点生气。

“服药?”华倾风一声冷笑,“怎么,身子被别人玩过了,面对我就无能为力了?不准服药!”

“不准!”华倾风的手,掐着他的腰腹,恐怖的痕迹层层叠叠地交错着,“我明日就要回军营,再回来只怕就是开拔之日,今日我要你清清醒醒地伺候我。”

我看到,他的唇边,有一缕笑容。

是冷笑,不够冰寒。

是苦笑,不够凄楚。

是得意,不够疯狂。

却都什么都掺杂了一些,融合在一起,却似苦涩。

响亮的巴掌声回荡,我不想再看。微微地别开眼时,却发现,镜池从始至终,不曾打开那双美丽的眼睛,在烛火扑闪的余光中,他的眼角,滑落晶莹……

我如木头一般蹲在梁上。

不是老鼠,因为老鼠敢肆意地发出声响。我连老鼠都不如。

我很想,很想直接一指点上华倾风的死穴,可我不能。我也想,我也想将那清瘦的身躯从她的身下拖开,狠狠地抱入自己的怀抱,可我也不能。

镜池的心中,不再有我。

如果这军事分布图中,不是牵扯着数国间一触即发的战事,我可能早就跳下去了,现在的我,不能!

“将军,平湖不行了,求您,求您饶了我。”

细弱的乞求声,那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身体。我的心头,仿佛又是无数柄刀子插进,抽出,再插进,再抽出。

华倾风,真的爱他吗?

如果爱,怎么舍得如此地摧残?

镜池,你真的爱她吗?

如果不爱,为什么容忍她这般地对你?

仅仅是因为她将是唯一有可能战胜我的人吗?

“不行!”华倾风的身体,不断地上下起落着,肉体打在一起的声音清脆有节奏。

“忽……”夜风吹开窗户,一阵冰凉的风吹入。

我的手指间,无声无息地弹出一股劲气,借着风势,点上华倾风的后腰。

“啊……”一声呻吟,她趴伏在镜池的身上,重重地喘息着,慢慢地从他身上退了出来,低声咒骂着,“妈的,这两天一定是操练太累了。”

终于缓过气来的镜池,微弱地睁开眼:“将军,让平湖伺候您洗浴。”

华倾风随手扯下捆绑着他的衣带:“不用了,你回去吧。”

丢下犹自在床上艰难撑起身的镜池,她转身走向后面的浴房。当那粗重的身体消失在房间里,我只听到镜池微微地喘息,看到他低垂着头,发丝掩盖了全部的神情。

他的双手,慢慢地抬起,捂上脸颊,我听到浅浅的抽泣。

“泣……”

只是小小的一声。他猛地收住了,抬眼看了看华倾风消失的方向,木然地拿起衣衫披上身体,艰难地挪动着步子,慢却坚定地离开了那房间,没有半分的留恋。

看着他离开,我的眼睛落在房梁上的暗格,伸出手……

不行!

刚才华倾风分明是要开暗格,如果是放东西,自然无所谓,如果是取,我若拿走了什么,马上就会被发现,可是不拿,如果被带入军营,我可能就没有机会再取了。

浴房处,已经传来了脚步声。

我无法犹豫,身体一动,窗户无风自开,在我飘出去后又无声无息地关上。我轻巧地落在房檐下,倒挂着,眼睛顺着窗缝,观察着。

果然,华倾风搬过桌椅,小心翼翼地攀了上去,不过这一次,她只是打开暗格,伸手摸了摸,然后又仔细地关上,轻手轻脚地爬了下来。

她放了心,我也放了心。

身体一纵,我掠向自己住的屋子,途中,远望着那最左边的院子里有豆大的烛光,脚下终于没能忍住,蹿了过去。

他,披着外套,全身狼狈不堪,跪趴在桌沿,修长的手指紧捏着的,是一个绿玉色的瓷瓶。一颗颗的泪珠无声无息地顺着红肿的脸庞淌落,滴到桌上,滴到他的衣袖上。

慢慢地,他放下手中的瓷瓶,轻轻的,放到妆盒中最里面的位置,小心地合上妆盒,才一步一步蹒跚着,走向浴房。

我看到,他脚步不稳,重重地摔倒在地。

我看到,他手指撑着地面,一点点地爬了起来。

我看到,他带着满身伤痕进去,依旧带着满身的伤痕倒入床榻,却始终没有再碰妆盒。

镜池,你就这么恨我?恨到连我送的药都不肯碰一下?

我默默地站在窗外,听到他不稳的呼吸,似抽泣,似痛苦的呻吟。

一扇窗。

我不知道他到底有多苦,他也不知道我在窗外静静地看着。

我的身边,紫色玫瑰悄悄地绽放,仿佛他含羞带怯的眼。

伸出手想抚摸,又猛地缩回。指尖,有血珠沁出……

一夜清寒后还是灿烂的秋日阳光,热烈中怎么都有股透入骨子里的凉意。我敲着镜池院子的门,脑海中怎么都删不去昨日伤痕累累的他。

昨天被折磨成那样,他应该在休息吧?

象征性地敲了敲门,我准备转身离去。

“吱呀……”门居然开了,眼前站着神色冰冷的他,手中抱着琴,“进来吧。”

“您……”

看他的脸,与往常无异,冷冷让人不敢亲近,目光从我脸上扫过:“以后巳时整来,今日略晚了些。”

我惶恐地低下头:“是,我是怕爷要梳洗妆扮。”

“你到时间来就是了。”如冰封的双瞳,不复存在往昔的纯真笑意,仿佛灵魂脱离了身体,任肉体游荡着。

他挪了挪身体,给我让开路,紫色的衣袍摆动,空气中尽是薰衣草的味道。

心,忽然被捏紧。

镜池他,心情不好。

快入冬了,他穿的太少了,让那身体看上去清凉单薄。

我正要迈步,身后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平湖少爷,平湖少爷……”

脚下一停,回头看看老远跑来的管家,飞快的脚步在靠近镜池的院门时活活地刹住了,愣没敢迈出一步进他的院子。

我低下头,想看看他的脚后跟有没有冒火星子,这个速度这个控制力,真不容易。

镜池的手扶着门,冰冷的眼神从我的身上挪到了管家脸上,不出声,不疑问。

“这个,这个,平湖少君!”管家的唇刚一动,镜池的眼神忽地一凝,全身散发出一股冷冷的气势。

“我不是少君,还是叫我少爷吧。”

管家一愣,嗫嚅着:“可是将军交代了,就要娶您过门了。”

“那就等娶了再叫。”一句话,堵得管家半晌没有言语,张着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了看傻呆呆地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我,他眼角一扫:“黄离,你随我进来。”

我站了半天,纳闷着管家怎么不动。直到镜池的目光放在我的脸上,才突然醒悟,这个黄离是我昨天顺口编出来的名字。

“是,是……”我唯唯诺诺地踏进了门,从他手中接过琴,看着管家一脸的为难,一屁股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低下头调试着琴。

“少爷,将军已经去军营了,他说您成亲所有的事宜都由我来办,您看看什么时间有空,我请了‘锦衣坊’的人来上门给您裁嫁衣。”

管家的声音细细碎碎的。

“不用了,我自己会去。”也不等回答,他冷冰冰地关上门,将那个不知所措的人关在门外。

我当做没听见,恪守着老实本分的形象,轻轻一拨手中的琴弦:“爷,现在教您最基本的指法。”

他轻轻地坐在我身边,一股薰衣草的味道传入鼻中,刚刚凝起的心神一阵恍惚,看着他有些不确定地放下掌,落在琴弦上:“是这样的吗?”

他的侧脸,冰肌玉肤,在阳光下,还能看到鬓边细细的绒毛,泛着淡淡的金色。那光,仿佛穿透了他的皮肤,穿透了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