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如山，怎么回事？”
看着闷闷不乐的凤如山，慕容雪菲奇怪的问道。
“师叔，没事。李宏明不肯发运公孙愚的物资。”
“没事”只是凤如山的口头禅，看他的样子，李宏明的麻烦不小。
凤如山从万宁要塞回到林菀城，带着公孙愚的手令去领取预定的物资，不料后勤处的李宏明却不肯交付，坚持认为，由凤如山单独运送这批物资不合规定，后勤处必须派人全程陪同。
凤如山哪懂得军方这么细致的规定，仔细打问之下，才明白李宏明倒不是完全的蛮不讲理。
军方确实有这样的规定，大批军用物资的运送，必须有军方人员押送，情况许可，其他人员，可以给予协助，但应以军方为主。
凤如山目前还没有军职，按规定，确实只能“协助”，不得“为主”，更不能单独运送。
不过这是平时的规定，人妖之战开启，像林菀城这样，由民间力量帮助运送军需物品的情形遍地皆然，军方连“协助”也办不到，更不用提“为主”了。
军方哪里派得出这么多的人手。
虽然这条规定早就名存实亡，没有人还会想得起来，但毕竟没有明文废除，李宏明非要按规定来，凤如山也没有办法。
精英军功牌，虽然在很多人眼里和军方没有区别，但真论起来，精英军功牌，毕竟不是军方人员。
凤如山丝毫不明白李宏明如此刁难自己的原因，但无论如何，他也不会答应“协助”后勤处的人员。
可以想见，即使他答应下来，李宏明还会有其他的手段，名不正则言不顺，在人家的地盘上，吃亏的总是他们。
他首先要搞明白李宏明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因为他和慕容雪菲？还是针对公孙愚？
可惜，要搞清楚这一点，对他来说，大非易事。
他对军方不熟，对公孙愚和其他将领的恩怨，更是一无所知。
“凤如山，别想了，大不了我们再回万宁要塞一趟，让公孙愚给你弄个军职也就是了。”
两人嘀咕了半天，自然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慕容雪菲不耐烦起来。
她对军方更不熟悉。
“师叔，公孙愚未必有权力凭空给我一个校级军官，再说，就算满足了这条要求，李宏明总能找到别的借口。万宁要塞，来回一趟太费事，公孙愚不在林菀城，很多事情，他也不一定清楚。”
凤如山摇摇头。
人走茶凉，在万宁要塞，公孙愚固然位高权重，但万宁要塞离林菀城太远，公孙愚对林菀城有多大的影响力，凤如山根本无法判断。
“那就不关我们的事了，让公孙愚自己想办法吧。”
这种事情太过复杂，慕容雪菲不怎么喜欢。
“嗯，师叔说的对。”
凤如山随口应付了一句。
见凤如山仍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摸样，慕容雪菲知道他不死心，对凤如山的口头禅也不当真。
“师叔，你说我去问问端木靖怎么样？”
果然，凤如山提出了新的建议。
“无所谓，端木靖应该是军方出身。不过你觉得这么做合适吗？我总感觉端木靖和我们合作别有用心。”
慕容雪菲说不出具体的理由，就是一种感觉。
她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师叔，端木靖别有用心，也不一定是要对我们不利，再说，这件事我们只是个局外人，随时可以抽身，公孙愚才是下棋的，正好可以借此加深对端木靖的了解，应该问题不大。”
凤如山这话，多少有点强词夺理，说穿了，他不想半途而废，而和军方扯得上关系，又有可能帮得上忙的，在林菀城，他只认识端木靖一个。
“我无所谓，凤如山，你别太累了。”
慕容雪菲有点心疼。
和端木靖这种人打交道，显然不是一件轻松的活计，凤如山，在林菀城，要考虑的问题太多。
“师叔，我没事。走吧，我们去七碗茶。”
第一演讲团的小聚会，今晚在七碗茶酒吧举行。
……
“老凤，猫不理包子的味道怎么样？”
七碗茶2号宴会厅，令狐醉虾满脸掩饰不住的笑意。
“醉虾，你什么时间也关心这个了？”
慕容雪菲忍不住问道。
别人倒还罢了，兴隆商行，实在没有调查他们的理由，两家的合作顺风顺水，她不相信，楚冰儿会做如此蠢事，即使做了，也不应该让令狐侠知道。
“慕容，我哪里关心这些，不过你问问大厅的人，谁不知道，听说有人鼻子都气成了包子，哈哈，过瘾。我敬你一杯。”
令狐侠举起酒葫芦喝了一口，懒得去理“葫芦”和“酒杯”的不同。
“没出息！醉虾，有本事自己去把他的鼻子打成包子。”
看看楚冰儿周围的人群，不要问，慕容雪菲也知道，令狐侠最希望谁的鼻子变成包子。
“嘿嘿，喝酒，喝酒。老凤，你不过去凑凑热闹？”
令狐侠不敢招惹慕容雪菲，扭头去找凤如山。
“哦，师叔说的对，这酒味道确实不错。”
凤如山猛然回过神来。
“噗哧！”
慕容雪菲失笑出声，差点把一口酒喷到令狐侠身上。
“哈哈，大碗茶的味道是不错，不过老凤你说，为什么这么好的酒，非要起起“大碗茶”这么一个名字，叫大碗酒不是更好？”
令狐侠也习惯了凤如山的答非所问。
“醉虾，你们这一趟顺利吗？我看冰儿不怎么高兴啊？”
慕容雪菲却不肯放过令狐侠。
“还那样吧。路上发生了三次战斗，共有3名金丹陨落，冰儿当然不高兴。对了，慕容，冰儿决定向你们看齐，也申请去万宁要塞的任务，你有什么秘诀，可不要藏私啊。”
令狐侠对慕容雪菲大感头疼，只好捡她喜欢听的说。
“这个你问凤如山，我不管。”
慕容雪菲却不敢接这个话茬。
她这一阵子全力提高自己的傀儡炼制水平，每次只是在交任务、领军功时象征性的露个脸，哪有什么秘诀。
“嗯？醉虾，你们要去万宁要塞？怎么回事？”
对这类信息，凤如山很敏感。
“不是我们一家，这里面有一半以上的都会去万宁要塞。老凤，万宁要塞的军功，是其他两个要塞的三倍，谁不眼红。”
令狐侠随意的说道。
去哪个要塞，他决定不了，只有跟着出力的份，对内里真正的原因，兴趣不大。
“南宫公子也会去万宁要塞吧？”
慕容雪菲满脸好奇之色。
“哼，这种事情，南宫公子又岂肯后人。”
对南宫羽，令狐侠越来越看不惯。
“嘻嘻，醉虾，吃醋了。我去听听他们说什么，回来告诉你。”
事关八卦，慕容雪菲也“不肯后人”。
……
“端木兄，怎么突然之间，万宁要塞变得吃香起来了？”
凤如山想找端木靖，非常简单。日薄西山，老骥酒吧，端木靖，十有八九在喝酒，这一次也不例外。两人随便聊了几句之后，凤如山诚心向端木靖请教。
他相信端木靖对此一定有所研究，这和他们合作的“钱途”息息相关。
“哦，这没什么奇怪的。”
端木靖没有一点意外的样子。
按端木靖的说法，以各要塞加上周边堡垒占地之广，妖族的封锁线，对大型扫描仪的依赖性很强，巡逻小队，主要是执行攻击任务，对发现人类的飞船，只不过能起到查漏补缺的辅助作用，效果并不显著。
经过这几年的摸索，人类对妖族扫描仪的性能，肯定已经有所了解，有相应技术能力的势力，自然会对各自的飞船做些针对性的调整，以降低被扫描仪发现的可能。现在大家纷纷选择万宁要塞，就是飞船的改造大致完成的结果。
“顶级势力的底蕴，可不仅仅是功法、丹药、灵石这么简单，这种技术研发能力，也是一个重要的方面。你们第一讲演团，这次来横梁境的，都是最顶级的势力，区区几个要塞的扫描仪，没有哪个大宗门会投入全部的精力，应该都是成立一个研发小组，大家的进度都差不多，至于效果的好坏，就要靠实战的检验了，估计也差不了太远。”
端木靖知道凤如山一心修炼，对这些东西所知有限，因此解说的颇为详细。
“哦。要是有一个统一的小组专门研究此事，成果大家共享，岂不是可以节省很多人力物力。”
凤如山随口感慨，心里却想起了慕容雪菲关于“傀儡修炼”的一番警告，不由暗暗心惊。
一点小小的技术改进，就有这么大的影响，“傀儡修炼”调和火焰，可是基础技术，对现存格局的影响，他根本无法想象，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格局的改变，必然会有巨大的利益再分配，慕容雪菲的小心，一点也不过分。
“军方有这样的小组，不过他们专注于战舰的改进，可顾不上万宁要塞。”
端木靖对凤如山的感慨，却没什么反应。
他知道，凤如山只是随口发两句牢骚而已，成立这样的专门小组，成果共享，没有任何实际的可操作性，否则，华夏大陆，也不至于有那么多宗门，早就归于一统，世界大同了。
“端木兄，那妖族也会有所变化吧？”
“变化总会有的，但变化可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战争，比的本来就是双方的综合实力。万宁要塞，总体上看是人类防守，但在针对扫描仪的比拼上，却是妖族处于防守一方，凤老弟，攻中有防，防中有攻，世间的道理都一样，可不仅仅是修士间的争斗如此。”
端木靖说得兴起，哈哈一笑，顾盼之际，自有一股傲视天下的豪气。
“攻中有防，防中有攻，端木兄高见。端木兄也是支持响尾蛇防御的了。”
凤如山趁机提起公孙愚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