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难儿,你的心魔没了,我却被你下了心魔,以后我每天找你解一次心魔,花上七八百年,也不知道能不能去掉这个世上最漂亮的心魔,……。”
“嘿嘿,原来白沙岛之后,我就成了她的心魔,真是一个可怜的小姑娘。唉,木难儿,原来她是一个这么骄傲的女子,一次偶然的失手而已,有必要几百年念念不忘吗!天才就是天才,天才的世界,我们凡人,就是理解不了。”
朱玉北心中一疼,不由一阵惭愧,忍不住轻轻的亲了亲怀中的木难儿,挖空心思的哄她高兴。
再说,以两人现在的样子,说两句甜言蜜语,不难。
木难儿,当得起。
对心魔,朱玉北也有所涉猎,更是亲身经历过,知道其中的滋味。
其实白沙岛之战,在某种意义上,也可以算是朱玉北的心魔,不过流星城之行以后,他的心魔,消失了而已。
对于对自己不知不觉的成为木难儿的心魔,朱玉北实在很无语,也理解不了。
从小到大,他不知道失败了多少次,野狗一样被人追杀,九死一生的局面,也经历过不少,任何的失败,尽管是很惨痛的失败,也只是一次失败而已,想办法爬起来也就是了,念念不忘以致成为心魔,朱玉北,理解不了这种心态。
但是,尽管理解不了,对木难儿的骄傲和执着,朱玉北却很是佩服,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还是多说几句甜言蜜语安全。
所有的小姑娘,不就是喜欢这一套吗。朱玉北相信,元婴真君,也不例外。
事如春梦了无痕,朱玉北,想给木难儿留个好印象。
“……,不过,我觉得你的想法,还是太冒险了,你觉得有多少人会陪着繁星战部和天河军一起疯狂,碧水门,像你一样的疯子,不多吧?……”
激情之后的甜言蜜语,木难儿很喜欢听,但是,以后慢慢再听不迟,不必急于这一时半会,眼下,还是选择突围方向的正事要紧,她毕竟是黄金战将,繁星战部的统帅,不是一般的小姑娘。
“……,无涯海的魔族,真的认真起来,不是仅靠我们岐山四境能够抵挡的,主动引火烧身,任何一家宗门都应该会有所忌讳吧。”
木难儿想听听朱玉北真正的想法,毫无保留的,最原汁原味的想法,就和朱玉北现在的身体一样,她相信,以现在两个人的情形,朱玉北讲话,一定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吞吞吐吐的,一点也不痛快。
仅仅繁星战部加上天河军,进军千岛群岛方向,不仅他们两支战部前景堪忧,而且肯定是闹腾不出多大的浪花,朱玉北的计划,也不过是他们开个头,接下来,要靠其他宗门的踊跃跟进,但恰恰是这一点,木难儿,不能放心。
魔族出现在无涯海,目标显然不是区区的岐山四境,虽然目前魔族在雁门境受阻,形势相当恶劣,大部分精力集中于雁门境战线,暂时也没有发现从空间裂缝增兵的迹象,但谁也不能肯定,魔族依赖的空间裂缝,还能不能从魔境调来援兵,能调来多少。
如果魔族的空间裂缝,仍然保留相当的运输能力,那么仅靠岐山四境的力量彻底击溃无涯海魔族,无异于痴人说梦,既然注定无法取得彻底的胜利,还有多少宗门和战部愿意充当反击魔族的急先锋,木难儿,很怀疑。
枪打出头鸟,出头的椽子先烂,话粗理不粗,华夏大陆,缺少很多东西,也有很多东西不缺,但木难儿相信,最不缺的,就是聪明人。
形势不明时保存实力,待机而动,并不需要太高的智慧,和算计。
而且,即使魔族的援兵可以忽略不急,一旦无涯海的退路受到威胁,魔族,很可能会放弃雁门境方向的部分地盘,回师稳固无涯海的通道,甚至可能掉头彻底占领岐山四境,在人族势力的西北角,固守一角,再图发展。这对整个人类来说,未必是坏事,甚至可以说一场胜利,但对岐山四境,对碧水门,对晓日宗,对繁星战部,对天河军,对木难儿,对朱玉北,就是灭顶之灾了。
“难儿,碧水门的疯子,确实不多,其实顶级宗门的疯子,都很少,在顶级宗门,疯子,没有特殊的机缘,根本无法爬上我们现在的位置,更不用说更大的权力了。不过,难儿,无涯海,更多的还是小宗门的战部,这些战部中的战修,多数是散修,他们和顶级宗门的弟子不一样,你和散修打交道不多,不了解他们,他们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也没什么可以依仗的,想要建功立业,想要功成名就,想要出人头地,就一定要赌命,也只能去赌命,赌别人的命,也赌自己的命,这样的疯子,加起来并不少,比如凤沛炎和司马闻达,肯定就是其中的两个。嘿嘿,其实,敢自己来无涯海的修士,也可以说都是疯子,我们不用担心没人跟进,关键还是,我们能不能闹出足够大的动静,……。”
碧水门,自然也是顶级宗门,但朱玉北,却显然没有多少作为顶级宗门弟子的自觉,他愿意和木难儿谈谈这些,并不仅仅因为现在两个人的亲密状态。
在碧水门,他的朋友,并不多,事实上,在华夏大陆,他的朋友,也很少,满眼的熟人中,能够谈谈这些的机会和对象,都很罕见。
至于传说中的空间裂缝,肯定还会保留一定的通行能力,但份额一定不会太大,朱玉北并不担心。
添油战术是兵家大忌,也是常识,以魔族的行事风格,既然在无涯海奇兵突出,断没有鼠首两端而不全力出击,以求一战功成的道理。
至于现在魔族进退维谷的局面,是别的方面出了问题,和空间裂缝保留的运送能力,关系不大。
至于魔族主动撤退,就等于宣布放弃了打通生命线的希望,气可鼓不可泄,一旦没有了希望,战略纵深不够,仅凭新占的区区十个境,魔族能不能站稳脚跟,谁也没有把握。
再说,雁门境方向的人族修者,也不会任由魔族想打就打,想撤就撤,谚云,兵败如山倒,收缩,对一支士气不高的孤军来说,是一个很危险的动作,未必比以攻代守更简单,不过,此事牵涉的层次太高,朱玉北没有足够的信息,也只能随便猜猜而已,当然谈不上什么把握,但他并不特别担心。
僵持不下不下的局面中,平衡一旦被打破,必然是极度的混乱,不受控制的混乱,最后会是什么结果,谁也说不准,要多久才能达到新的平衡,更是没谱的事,朱玉北,想试试自己的水平,和运气。
“……,难儿,每次的人妖魔之争,都是英雄辈出的年代,我们既然赶上了,就不能辜负了这个时代,战局的开始阶段,总是机会最多、最大的,就看我们敢不敢去抓,又能不能抓住了,难儿,你有这份天赋,一定能成为最顶级的战将,和那些前辈一样,成为一个传奇,在华夏大陆,让后人代代传诵的传奇。”
至于自己的天赋,朱玉北不愿意多说。
“繁星战部主攻,天河军主守,我们一定能让魔族记住我俩的名字,哦,朱玉北,我又想了,嗯,你累了,躺着别动,我自己来。”
“这混蛋,心这么大,他真的曾经是一名散修?嗯,管他是不是,这个男人,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木难儿慢慢的坐起来,给两人每人倒了一杯酒,静静的听朱玉北慢声细语的说话,她温柔的看着朱玉北,目光中充满了欣赏和赞叹,不知不觉,身上又变得火热。
散修,木难儿确实不熟,但很很清楚,大部分散修,即使是元婴真君,根本不会去在类似的问题上费心思,甚至大部分顶级宗门的元婴真君,比如她自己,如果不算酒会上的泛泛而论,也很少认真的关心人妖魔之战从整体到细节的长长短短,朱玉北,显然和大部分元婴真君,不一样。
至于朱玉北所言是对是错,有没有道理,嘿嘿,这个,以后再说吧,很多事情,道理两个字,是最说不清的。
再说,一个人,如果每时每刻都按道理,特别是别人的道理,规规矩矩的生活,那么最后,他的一生,必然是平凡的一生,当然,可能,很快乐。
木难儿并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但是,对什么是道理,什么情况下应该,也可以,甚至必须“按道理”,什么时候需要听从自己内心的召唤,将他妈的道理扔到一边去,她有自己的理解,和看法,以后可以和朱玉北慢慢交流,不过,现在,她肯定顾不上,先交流一下别的再说吧。
上百年的心魔,一旦梦想成真,哪有这么容易消除,至于前面她说的心魔尽消什么的,有些话,是当不得真的,认真,你就输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老房子着火烧的快吗。莫不成,木难儿,也是一个疯子!”
坐享其成,朱玉北自然没意见,有意见,也要保留。
第一印象,很重要啊。
而且,他确实,有点累了。刚才的战斗中,木难儿,稀奇古怪的花样太多,他一时适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