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经济华尔街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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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止赎——美国式诈骗

这就是美国的方式:自共和国成立以来,富人霸占了大头,普通大众只能得到一丁点,而且诈骗成为一种生活方式,尽管以前难以达到今天的程度。或许第一个最突出的例子发生在1792年,前财政部副秘书长威廉·杜尔(William Duer)牵涉其中。他于1789年接受亚历山大·汉密尔顿(Alexander Hamilton)的任命,一年后离职,原因是从内线交易或他所希望的其他方式中获利。

那时,美国债券成了废纸。债券市场动荡不稳,因此要想获利就意味着要足够在行,或者能够得到内幕消息,以便在消息发布之前买进或卖出。作为一位前财政部官员,杜尔拥有内幕消息。他在开始的一段时期利用杠杆大赚了一笔,直到货币泛滥引发了投机过度。这种早期形式的泡沫爆炸后,纽约证交所的大部分人都被毁了,包括杜尔。

尽管负债累累,可他仍然在坚持,期望击败市场。但是他失败了。他非但没有变富,反而破产了,最终进了关押债务人的牢狱,而且作为最终贷款人的亚历山大·汉密尔顿不得不购买毫无价值的债券。这听起来很熟悉对吗?

1795年,佐治亚州(Georgia)将西部3500万英亩的土地以50万美元的价格卖给了四家公司——每英亩土地不到2美分——这是美国有史以来最腐败的交易之一。通过收受其选民的贿赂,立法机构的所有成员中只有一位没有从中获利,但这却没有持续很久。选民们后来知道了实情,于是在下届选举时将他们赶下了台。这份欺诈合同就被废除了。1802年,联邦政府以125万美元的价格收购了这片土地,但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美国最高法院也牵涉其中,判定原始合同尽管有缺陷但仍然是合法的,强迫国会向索偿人支付400多万美元的赔偿金。

这是一个普遍存在的系统性问题,尤其在残酷又贪婪的资本主义体系中,这个问题更是常见。它以牺牲大多数人的利益为代价让全球皇族的腰包更鼓。在《事实与欺骗:来自科学前沿的警醒故事》(On Fact and Fraud:Cautionary Talesfromthe Front Linesof Science)一书中,戴维·古德斯坦(David Goodstein)对从几个世纪前到最近的众多事例进行了考查,包括一些结果被证明是不实的指控。

来自三一大学(Trinity University)的鲍勃·延森(Bob Jensen)在他的网站保留了关于诈骗事实的最新信息①。

他还回顾了始于殖民地(前殖民地)时期的“美国欺诈史”,说最早的手段涉及虚假的健康疗法,其中包括使用蛇油的花招、医学诈骗和其他欺骗手段,然后发展变形成为今天的“神奇疗法和网络庸医”。

大体看来,农业社会早期的美国充斥着霸占土地和诈骗农产品的阴谋。骗子进行土地买卖,受害者通常是移民和印第安人。最让人记忆犹新的是1626年以价值为60荷兰盾,约合24美元的珠宝购买曼哈顿岛(Manhattan Island)的事件。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在某种意义上,因为卡纳谢纳(Carnarsie)印第安人的土地并不属于曼哈顿,因而他们成了罪犯。然而,伴随着在人们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进行的其他诈骗,土地诈骗从西到南遍及全国,受害者通常都是当地居民。

美国西部边境的开发使得不法政客和官僚涉足其中,他们收受贿赂,并与土地骗子串通一气。在美国企业发展初期事情变得更加糟糕。1787年,美国只有不到40家公司,它们大多数是建造道路、桥梁、运河以及其他公共工程的公司。其中大部分公司都与“行贿、吃回扣和抬高物价的行为脱不了干系”——和今天的情况恰好一样,但赌注没有如今这么大。

美国内战期间腐败和欺诈现象非常盛行,比如污染的牛肉和猪肉、以次充好的毛毯和军衣、一遇雨水就开胶的背包、开火会打爆士兵手指的枪支等,而战争奸商则在其中大赚了一笔。

在美国内战后繁荣的“镀金时代”里,像石油大王洛克菲勒、钢铁大王卡内基、铁路巨头古尔德(Gould)和范德比尔特(Vanderbilt)、银行大亨摩根等一些人都大赚了一笔。至于他们谋利的方式,正如范德比尔特所说,“法律与我何干?难道我还没有执掌大权吗?”实际上他和其他人确实目无法纪,他们肆无忌惮地签合同、买通政客,还争取到了垄断权。正如马修·约瑟夫森(Matthew Josephson)在《强盗贵族》(The Robber Barons)中所说,他们是“站在悬崖上的古代大财主——通过暴力而非公司联合,垄断了具有战略性地位的河谷道路或者山口等贸易要道”。实际上,他们控制了商业,还像买卖商品一样买卖腐败的政客。

在《标准石油公司的历史》(The History of the Standard Oil Company)一书中,埃达·塔贝尔(Ida Tarbell)从众多大亨中选取了约翰·D.洛克菲勒(JohnD.Rockefeller),按时间顺序记载了他是如何通过规避法律和无情打击对手来建立起他庞大的企业的过程。

马克·吐温(Mark Twain)和查尔斯·达德利·沃纳(Charles Dudley Warner)创造了“镀金时代”这一术语,反映了美国发展最为迅猛的那段时期出现的贪婪肆虐、欺诈、腐败和投机狂热的现象,当时通过政治手段达成的交易创造出了巨大的财富和企业权力。

举例来说,尤利西斯·S.格兰特(UlyssesS.Grant)执政期间贪污、管理不善和腐败现象很是普遍,他和他的儿子在欺骗性的投资变味后就破产了。随后的政府很少干预商业企业,允许企业家自由经营,因而名声也不好。

他们充分利用各种欺骗手段,包括进行内线交易、操纵股票和采用其他形式的欺骗。在19世纪晚期,很多人通过欺骗手段暴富,比如杰·古尔德(Jay Gould)、詹姆斯·菲斯克(James Fisk)、拉塞尔·塞奇(Russell Sage)、亨利·哈里曼(Henry Harriman)、JP摩根(JPMorgan)和丹尼尔·德鲁(Daniel Drew)。他们通过欺骗、双重交易和其他形式的金融诈骗手段积累起了大量财富。然而,德鲁是个例外,他在1879年死去的时候已经破产,是被其他幕后操纵者给毁掉的。

或许是美国的强盗贵族激发了奥诺雷·德·巴尔扎克(Honoréde Balzac)的灵感,让他说出了“每一笔巨额财富的背后都有巨大的罪恶”这句格言。

1886年圣塔克拉拉县(Santa Clara County)和南太平洋铁路公司之间发生了一起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案件,第14条修正案赋予了公司个人的特质。该修正案使得欺诈现象激增,包括股票诈骗、强夺土地、剥削劳动、各种形式的产品和价格骗局,以及其他欺诈手段。

作为拥有完整的权利而没有义务的法人,各个公司都一致地朝着寡头或垄断强权的方向迅速发展。今天,随着在全球范围内开展经营,它们拥有连锁部门和市场支配地位,甚至勾结政府为其安排事宜,其发展势头更甚以往。

几年之前,通用汽车公司通过受贿和其他途径让多座城市放弃有轨电车而选择公交车,成功地进行了一次巧取豪夺。这样做效果非常好,但对于大型社区和公众来说就是灾难了,因为他们被迫更加依赖汽车,一片不规则延展的郊区出现了。紧接着城市衰败了,贫民窟蔓延全国,人们的需求在很大程度上被忽视了。

在大萧条出现之前,各公司实际上都是在不受法规约束下经营的。大萧条之后情况发生了改变,但是随着时间推移,消费者的保护屏障被侵蚀了。之后,全球卡特尔设置了有利于商业发展的环境,通过操纵这些环境来牟利,并且犯下了空前的欺诈罪行。其中最糟糕的就是华尔街,尤其是在1913年联邦储备法案赋予大型银行创造货币的权力后,这些银行就能以前所未有之势在该体系内进行博弈,该法案的内容包括赋予银行进行诈骗之自由。

20世纪20年代的股市交易丑闻以1929年的股市崩盘告终,接下来是大萧条、新政改革、第二次世界大战和战后的繁荣,然后又是20世纪六七十年代的经济过热、动荡和通胀。这一切证明了善有善报、有恶报。

里根经济学和20世纪80年代放松管制的政策都便利了储蓄和贷款欺诈、垃圾债券、杠杆收购、绿票讹诈以及博伊斯基(Boesky)、米尔肯(Milken),丹尼斯·莱文(DennisLevine)等投机商的出现。后来又出现了安然公司、世界电信、新自由主义、全球化、市场操纵、泡沫、金融衍生工具、贪污、内幕交易、做假账、假金融产品、虚报和“止赎门”等骗局和阴谋。

止赎骗局

伪造文件、捏造或预填日期、作伪证、遗失书面材料和伪造宣誓书等欺诈行为,导致了数以百万计的住房抵押债务,房主在其房产被非法侵占后也被驱逐了出去。

律师、学者和前储蓄与贷款协会(S&L)管理者威廉·K.布莱克(WilliamK.Black)写了一本名为《抢劫银行的最好办法就是拥有它:公司执行官和政客是如何抢劫储蓄和贷款行业的》(The Best Way to RobIsto OwnOne:How Corporate Executives and Politicians Looted theS&L Industry)的书。他和经济学家L.兰德尔·如雷(L.Randall Wray)教授还合著了一篇名为《揭露止赎的骗局(上篇):让美国银行成为破产管理人》的文章,称有大量证据表明“整个止赎的过程从头到尾就是个骗局,然而奥巴马总统拒绝支持所有全国性的延期偿还”,这使他与酝酿一个惊天大丑闻的人成为了同谋,掠夺了数百万房主的权益。止赎政策保护的是银行家而非受害者,以此掩盖和否认系统性的欺诈现象仍然存在的事实。

此外,“尽管我们竭力恳求,联邦调查局仍继续与抵押贷款银行家协会(MBA)保持着‘垂直’的贸易伙伴合作关系。它杜撰了一个荒唐的……‘抵押贷款骗局’的定义,说发放贷款者——正是这些人创造了骗局——才是受害者。联邦调查局也参与其中”。这就是为什么既没有一个人被控诉,也没有人可能被控诉。除了某些职位较低的官员可能代其老板受过,高级执行官则继续通过设计陷害无辜的人们获得丰厚的利润,而受害者则引颈待戮。

实际上,当国会胁迫的专业财务会计标准委员会(FASB)将会计准则变成一场闹剧之时,这些可耻的首席执行官们“依然逍遥法外,执掌大权,并被寄予厚望。它让银行拒绝承认数千亿的损失,伪造‘收入’和‘资本’”,因此实施骗局的人变得空前的富有。

布莱克和如雷希望通过“及时的修正行动”制止这一切,暂停止赎,直到采取修正措施和“进行广泛欺诈的金融机构被接管”,用诚实而又称职的官员替代原来的老板,如果在这贪婪盛行的时候能够找到这样的人的话。

在这张清单上,高盛、JP摩根大通、花旗银行、富国银行和美国银行“名列前茅”;它们都是犯罪企业,和政府勾结在一起进行经营活动。除了其他狡辩之词,美国银行的账本里充斥着“来自全国范围的几十亿美元的欺诈贷款”,这是它2009年的收获。

美国最大的房贷业者全国金融公司(Countrywide)可以说是银行业实施诈骗行为的典范,它们“通过虚假的代理人和伪造的担保书来出售成百上千份的欺诈贷款”,其中大部分都被非法止赎。同其他抵押贷款的骗局一样,它使数十万人及数百个交易对手成了受害者,给他们造成了巨大的损失,受打击最严重的当然是房主。实际上,发生在全国范围内的骗局使很多人受害,损失巨大创历史之最。

但是作为参与这一针对大众的大骗局的放贷人,他们从中不断获利,在被止赎的廉价房产上大捞了一笔。然后当他们再次出售不属于自己的房产时,又欺骗没有警觉心的新买主,因为这整个计划就是个骗局。这意味着被驱逐出房屋的房主有权赎回其房屋,但是他们却要尝试着在法庭上取得胜利,因为有右翼倾向的法官支持的是商业,而非正义。

分析师鲍勃·查普曼(Bob Chapman)解释道:

制造止赎的工厂犯下了欺诈罪,它们依照各银行的吩咐,让所有被止赎的房屋都变得有疑点,甚至连刚刚偿付了房屋贷款的房主的房子也不放过。这场危机远远大于贝尔斯登(Bear Stearns)和雷曼兄弟(Lehman)的倒闭。

但是更大的危机将在多年的系统性欺诈之后出现,其程度将令人难以置信。

至于房产,查普曼说道:

如今,止赎的比例为十二分之一。而四年前只有百分之一。毫无疑问,房屋价格还没有探底。很有可能是房屋抵押市场消亡,债券持有者血本无归。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美国的金融结构将会接近崩溃边缘。

根据布莱克和如雷的说法,贷款银行(Countrywide)是导致这一结果的主要原因,其高管更是“声名狼藉”。然而美国银行让他们成为了高级管理者,行政官员“使他们的罪行变得微不足道了”,拒绝让他们和其他人为了板上钉钉的事情承担责任:因为他们和早期的行政机构,从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来就在帮忙策划房地产泡沫。尽管如今的房地产市场正在衰退,但受害者仍然是被算计的对象。

因此,非但问题没有得到修正、房主没有得到援助,情况反而进一步恶化发展,那些“大而不倒”却又存在隐患的机构越做越大,创造出更大的风险。结果是,我们实际上正在“每天拿灾难开赌”,而世界经济却被几家大银行所绑架。

他们未采纳显而易见的解决方案,即让美国银行(Bank of America)和其他无偿付能力的银行破产抵债,将其分解、撤换,并起诉应受惩罚的官员,把一个运转不良的系统改造成能运转的系统,将掠夺性银行排除在外。

当下最畅销的金融书籍中不乏艾伦·布朗(Ellen Brown)的作品。2010年,她报道了止赎骗局,其中包括伪造文件、伪造文书、伪证、激增的大规模欺诈,包括遗失的“向投资者表明他们购买的商品——一揽子有毒的、极有可能违约的次级贷款”的文书。然而,为了取得3A评级,这些贷款被巧以装扮,披上了合法的外衣,直到泡沫过后房屋抵押品赎回权被取消时该阴谋才败露。可是为时已晚,大部分受害者已无法挽救。

2010年10月7日,《华盛顿邮报》(Washington Post)刊登了布兰迪·丹尼斯(Brandy Dennis)和艾莉安娜·恩静(Ariana Eunjung)所写的一篇名为《在止赎的争议中,有缺陷的文书背后还有更深层次的问题》的文章,文章指出:“数百万笔美国房屋贷款穿梭于全球金融体系——被各公司出售和二次出售——但没有文件能在传统意义上证明谁才是贷款的合法拥有者。”如今数百万笔贷款已经违约,房屋也被收回,“全国的法官们越来越多地作出这样的判决:贷方没有权力止赎。因为他们缺少清晰的所有权。”

实际上,美国几大银行曾伪造文件以非法加速止赎——这个与华盛顿合伙的犯罪集团将受骗的房主从其房产中驱逐出去。换句话说,当老谋深算的政客和华尔街的不良分子共谋时,公众就被算计了。这一次,数百万房主成了受害者。

2010年9月,在止赎的现象出现之前就有证据表明:联合金融公司(前通用汽车金融服务公司)被迫在23个需要法庭命令的州停止处置不动产。

争论的焦点在于倒填日期的文件、伪造的宣誓书和所谓的根据法院指令、为驱逐房主而如火箭般迅速通过的“诉讼案件”(每件案子的诉讼程序持续时间大约20秒)。法官们穷于应付,根本无暇顾及,玛杰里·格兰特(Margery Golant)说他来自佛罗里达,是一位专接止赎案子的经验老道的辩护律师。结果,“他们只是不停地盖章”。

2010年10月8日,美国银行宣布将在全美50个州暂停销售止赎的抵押品。早些时候,联合金融公司和JP摩根大通说它们正在23个州实行这种做法。PNC金融服务集团在30天里也是这么做的。然而,其他银行短期内也跟着这么做,政府认可其敲诈行为之后,他们为了获取利润就再次将人们扔到街上。当华盛顿开绿灯放行时,什么事都能做了。

2010年10月8日,奥巴马对参议院草草通过的议案行使了搁置否决权,从而助长了止赎欺诈行为。该议案拟规定:凡抵押贷款与其他金融票据(包括电子凭证)经一州证明合法,即可在其他诸州获得认可。消费者与其他批评者可能会对此表示不满,认为这一揽子措施会加速住房止赎,而且在很多情况下也不合时宜。

检察长艾瑞克·霍尔德(Eric Holder)曾说:“金融诈骗执法工作队(Financial Fraud Enforcement Task Force)正对大量报告进行调查。至少7个州的检察长已经开始进行独立调查,如果这种调查继续进行的话,那么至少或许会减缓驱逐房主的速度。”下文将对此详述。

2010年5月,富国银行负责处理违约文件的行政经理赫尔曼·约翰·肯涅缇(Herman John Kennerty)已经证实,他每天大概会签署50到150份驱逐令。他还说对于他所证明的信息自己并没有进行独立核实,只不过盖章而已。

在佛罗里达,问题已经变得特别棘手。实际上,第12届巡回司法审判的正式调查结果表明:为止赎而准备的简易判决书中有20%都存在文件不足的问题。在一次采访中,最高法官李·E.霍沃斯(LeeE.Haworth)如是说:

我们已经向法律公司多次发出通告说,“你方的行为已经违规,如果不整顿,我方将进行制裁”。他们回答说“我们会改正,一定会改正,保证会改正”。但他们没有改正。

结果是,2010年9月17日,负责监督区域止赎问题的法官哈利·拉普金(HarryRapkin)驳回了61个诉讼案件。然而,原告可能会通过重复相同的程序再次上诉,包括支付相关费用。

毕竟,整个过程就是骗局。抵押贷款的贷方使用了非法掮客以电话买卖投机性股票的手段,欺骗了那些不知道自己将面临何种风险的借方。为了达成交易,一些人在很多关键文件上伪造了他们的签名,给房地产评价人施加让房地产贬值的压力,创造了假冒的W-2①形式夸大申请收入。

难道我们只能任人宰割

在布朗(Brown)《债务网》(Web of Debt)一书中,她解释了私人银行家是如何篡夺货币创造权以及我们如何才能夺回这一权力。她在2010年10月21日的一篇名为《修复运转不良的银行系统》的文章中,提供了更多的信息,她说阻止金融掠夺在于“将银行改造成公共实体,能够推动社区信贷的事业”,而不是假装合法的第三方犯罪企业。如今,情况变得空前糟糕。布朗引用伦敦新经济学基金会一位名叫安·裴迪佛(Ann Pettifor)的同事的话说:

银行系统已经完全失效。它没能完成其首要目的——作为一台向实体经济贷款的机器。相反,它已经变成了一架向实体经济借钱的机器,拒绝贷款,除非利率极高,实际上使实体经济失去活力。

失业率和贫困人口数量持续上升,数百万房主正失去其最宝贵的财产,大多数是由于欺诈。“我们的房子,”布朗(Brown)说,“已经被一家巨大当铺给典当了,这家当铺是为大型机构投资者以及为其赚钱的银行而谋利益。我们的房子被分割、成为一家全球赌场中的筹码。”这种模式已经“撞上了存在数百年的房地产法律如岩石般坚硬的要求”,而银行并没有达到这些要求,而且“如果它们遵守止赎债券的税法”,它们就不可能达到这些要求。

这场游戏的名字叫欺诈,是彻底的、绝对的、大规模的偷窃,因为这个体系就是为此而建构起来的。银行并没有负责任地创造信贷。实际上,它们“吸干我们的钱,然后再以极高利率贷给我们”,包括信用卡高利贷。

它们正在“吸干我们的房地产,并且贷款给我们的养老和共同基金。结果是出现了数学上解释不通又容易失败的金字塔计划”。

它存在缺陷、具有欺诈性,必然会被取代。布朗提议通过公共银行提供一种“公共信贷解决方案”——“一项为了全国社区的利益而运营的公共事业”,它将利润返还给创造利润的各个地方,而不是华尔街犯罪财团。

自从1919年以来,北达科他州一直都是开创先河的模范,因为该州拥有美国唯一一家州立银行——BND。凭借其鲜明特色及实力,BND一直都是一架贷款机器,为农业、商业和工业提供内容丰富的金融服务。这是其他任何一州所无法匹敌的,因为它们都没有州立银行——虽然拥有州立银行很简单。

本书第十五章将更全面地介绍北达科他州州立银行(BND)模式和它成功的可复制性。

北达科他州提供了一个可行的备选方案,一种适用于每个人的公共机构。它公正、平等地对待所有人,而不是为了少数人利益而赖着很多人的账,并在此过程中毁掉美国。

两党制在未来可能会引起最严重的救助金盗窃案,政府和银行家会联手从美国财政部那里掠夺数亿美元,吸干公众财富去喂养华尔街的小偷。而北达科他州的方案可以阻止此类案件的发生。

美国出现欺诈的根本原因

鲍勃·詹森在他的网站(上文已经提及)上列举了八条原因:

·痴迷于维护隐私,为了自由甘冒被敲诈的风险。

·法律和法庭对白领罪犯宽大处理,罪行最重的那些人中有钱或关系网强大的小偷可以逃脱惩罚,不像蓝领或暴力罪犯那样需要面对惩罚。

·不鼓励揭发检举,这样做是项高风险的事,因为紧随其来的是法律诉讼和其他类型的报复行为,包括同事的排斥。

·在贪婪极其不受管制的时代,道德和道德标准不断下降。

·不负责任地签合同,审计员处理的金融交易“如此复杂以至于这些交易实际上无法恰当地被审查或解释”。

·结果是“不恰当的腐败审计成了例行的公事……审计的踪迹最终消失在一个由联网计算机构成的迷宫或者某个无法弄明白的巨大黑箱子面前”。

·注册会计师(CPA)的审计存在缺陷,进行这些审计的公司面临着失去客户的风险,除非它们发布“干净的”报告,而且评级机构也面临同样的挑战:要么加入这场骗局,要么想其他办法。

·金钱导致了政治活动的腐败,迫使候选人寻求竞选运动的大型捐助者,回报就是随后出现的友好的法律以及放松管制。

结果,更大、更复杂的欺诈数量激增。它们“像波浪涌向沙滩一样席卷整个美国,随着创新成果和最终修正而起伏不定”。公司的创造性策略遵守了新的会计和审计规则,其业务量呈几何级数增长,让人难以至信。

到目前为止,邪恶的公司正在走向胜利,他们的放肆行为仍然没有受到限制。无论是立法、潜在的诉讼,还是刑事起诉都不能阻止他们。“最薄弱的阵线”在于政治方面,因为办公室职员需要现金,而强大的游说者利用他们与整个体系进行博弈。因此,丑闻一个接着一个地出现,而新丑闻规模与风险是越来越大。超级大亨总能占据上风,而消费家庭则是输家。

房产泡沫

房产泡沫的出现绝非偶然。根据前房产副秘书长凯瑟琳·奥斯汀·菲茨(Catherine AustinFitts)的说法,房产泡沫建立在欺诈的基础之上。作为汉密尔顿证券(Hamilton Securities)的创始人,从1994年到1997年,她一直都是联邦住房管理局(FHA)的首席顾问。作为一位专家,她“看到了联邦住房管理局和联邦储备局通过逐渐实施的政策吹大房产泡沫,从而拿整个体系进行赌博”。

2009年3月15日她在Solari.com写了一篇题目为《联邦确实制造了房产泡沫》的文章,解释道:

1995年,克林顿当局的一位高级官员和我一起探讨当局制定的房贷数额目标,该目标是由房地美和房利美为中低收入社区提供的。我们最近刚刚回顾了当局为增加政府担保抵押贷款的计划——而且这些房贷的大部分也将会被汇集到一起,并当做证券卖给投资者。

甚至在1995年,我就看到这些计划将会给社区带来不可靠的债务负担,而社区正在与收入降低进行着斗争。房主将无法按期偿还按揭贷款,而由抵押贷款支撑的证券损失将会抽干来自401(k)s①养老金计划的退休储蓄金。纳税人最终将面临一张数额巨大的账单……但局内人则会赚得盆满钵满。我看着这位官员,然后说当局正在计划着发放比实际的房屋或居民还要多更多的抵押贷款。

她得到的读者反馈却是:“闭嘴,这不关你的事。”

2007年8月7日,在一篇题目为《次级房贷的灾难绝非偶然》的文章中,菲茨写道:

房产泡沫背后的肮脏秘密之一就是贩毒和抵押贷款诈骗之间长期存在的合伙关系,两者都曾被用来发起消灭少部分人和贫困社区的利润极高的经济战争。

次贷骗局

2009年5月6日,公共诚信中心一篇标题为《金融危机的幕后人物:排名前25的次级贷款人及其华尔街支持者》的文章,称“最应当对引发全球经济衰退负责的为大型银行所拥有或支持的公司,这些银行如今正从救济金中得到数十亿的美元的援助”。实际上是几万亿美元,具体的数字并不清楚,因为华盛顿不会公布出来。

牟取暴利的银行包括高盛、摩根大通、美国银行、花旗集团、富国银行以及其他熟悉的名字。它们借助政府提供的便利,通过策划违法骗局获得了大笔收益——开始于克林顿执政或者更早的时期。可以确定,里根和老布什执政时期也都充满了腐败和丑闻。

获得紧急救助的银行,实际上是现在拥有或曾经资助过排名至少前21的次级贷款人,或曾与其有着金融联系。21个之中如今已有20个关门、停止放贷,或者为避免破产而被出售。其中9个总部都在加州,包括全国金融公司、美利凯斯特抵押公司(Ameriquest Mortgage)、新世纪金融、第一富兰克林和长滩按揭贷款,它们通过不法骗局欺骗购房者。

针对止赎骗局的全国调查

正如上文解释的那样,全美至少有7个州的检察长已经开始调查,其报告表明多达40家或更多的银行可能参与了合谋。2010年10月8日Bloomberg.com称:

由爱荷华州(Iowa)检察长汤姆·米勒(Tom Miller)领导的各州检察长正在进行协商,该协商的结果可能是宣布最早于10月12日进行一项协作调查……据巴顿·博格斯(Patton Boggs)的一位合伙人帕特里克·麦克·马纳蒙(PatrickMc Manemin)称,代表这些银行的律师们正期盼着进行一场范围更广的调查。巴顿·博格斯是一家代表银行、贷款提供商和金融机构的法律公司,总部在华盛顿。

随后可能会出现法律诉讼。至少俄亥俄州(Ohio)检察长理查德·科尔德雷(Richard Cordray)已经对联合金融公司(前通用汽车金融服务公司抵押贷款部门)提起了诉讼。

检察长和国会高层人员的强力手段能否继续施展仍有待观察。至今为止,更多的是愤怒而非行动或强硬的措施。大选之后这些强力手段没有了下文,跛鸭会期①成了他们的优先事项。接着一月份召开的新一届国会会议将关注焦点转向针对工薪家庭的紧缩政策,以便资助其偏爱的公司和帝国战争,该体系通常就是这么运作的。然而,房产丑闻如此巨大(止赎只是其中单独的一部分罢了),以致这一势头会持续数个月,如果这都仅仅是因为几百万房主受到影响才引发的就好了。

形势有待观察。金融机构可能会遭到处罚,但是估计没有高级领导会受罚,或许只是一些低级官员成了替罪羔羊。这就是华盛顿官员处理丑闻的惯用方式,因为他们是同谋,也将面临严重的后果。

全球毒品非法交易:通过破坏贫困社区牟取暴利

该模式是全球性的,通过非法贩毒、洗钱和对贫困社区进行经济破坏来谋取巨额利益。由于其中巨大的利益关系,企业、政府和中央情报局的高级官员都参与其中。

2003年,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估计,全球范围内每年通过主要金融公司(大部分在美国)进行的洗钱数额可达5.90千亿美元到1.5万亿美元。实际上,其中5千亿美元就来自(由美国控制的)阿富汗违法的鸦片贸易(另外数千万来自大麻麻醉剂)。洗钱活动通过世界范围内的银行进行,其中大部分洗钱活动是通过美国和欧洲银行进行的,特别是欧美最大的银行。

彼得·戴尔·斯科特(Peter Dale Scott)在其撰写的《可卡因政治和毒品,石油、战争和美国战争机器:深层政治、中情局与全球毒品的联系和通往阿富汗之路》(Cocaine Politics and Drugs,Oiland War and American War Machine:Deep Politics,the CIA Global Drug Connection,and the Road to Afghanistan)一书以及其他作品中,提供了关于中情局与毒品联系的详细信息。在一篇文章中,他说道:“至少从1950年开始,中情局毒品的全球关系网就多多少少地在持续运行了。”它们和大量的“深层事件”都有关系,比如肯尼迪遇刺、1964年东京湾事件、伊朗门事件、庇护黑帮事件。

全球的贩毒网,已经超出了中情局外勤特工及其与贩毒联络人之间的横向关系网的规模。更重要的,它是一个全球性金融复合体,将热钱与企业界、金融界、政府以及地下组织中的杰出人物连接在了一起,成了一种间接建立起来的旨在颠覆现存政府的帝国。

伊朗门事件①(Iran-Contra)正是众多例子中的一个。

今天,非法毒品交易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为致命,每年的金额或许最高可达2万亿美元。正如房产泡沫、止赎和无数种其他骗局一样,几百万无辜人民的利益被榨取,作为同谋的政府更是助纣为虐、为虎作伥。

被忽视的伯尼·麦道夫②骗局

2005年10月7日哈利·马可波罗斯(Harry Markopolos)试图揭发麦道夫(Madoff)但失败了。他向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递交的一份21页的文件并在其中解释说:“麦道夫经营的世界上最大的对冲基金是一场骗局。”他从公债基金麦道夫投资者和华尔街证券衍生工具交易柜台的主管那里搜集了“第一手观察资料”。每一位高级经理也都称麦道夫是个骗子。

事实上,马可波罗斯是一位经验丰富的“金融衍生工具专家”。他说“此类型产品的管理者需要有相关的数学背景知识,尽管这种人非常少”,但他是其中之一。

他列举了让他怀疑“麦道夫的报酬并非真实”的有力佐证。考虑到职业生涯和他自己人身安全的风险,他的报告没有署名,仅供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内部使用。他认为“最有可能”的情况是“麦道夫证券是世界上最大的庞氏骗局”,但是他担心麦道夫强大的政治关系会对他不利。

马可波罗斯的29个证据主要包括以下内容:

·为什么麦道夫证券(BM)只收取来源不明的贸易佣金,而不像其他对冲基金那样运作——即收取1%的管理费用和利润额的20%。

·为什么麦道夫不让对冲基金和保险公司投资者在他们的效绩总结或营销宣传中提及其公司的名字——任何取得巨额报酬的货币经理人都想获得尽可能多的宣传。

·麦道夫各个击破的策略不如“全部的指数方式”更高级,因此“没有能力”持续获得高报酬。实际上,他本不应当有击败安全国债收益的能力。

·麦道夫证券的保护“带来”的选择性购买策略影响回报率。它本应对他构成挑战、让他只赚取平均0%的报酬,而不是让他取得令人惊叹的表现。

·鉴于对他的资产规模大小的估计,“没有足够的指标可以用来以BM宣称的方式作两面投机;他的策略从数学上看根本不可能实现”。

·对瑞士联合银行和美林银行来说,对手的信贷敞口太大,它们不可能批准。

·要产生他那样的高额报酬,只能通过所谓的“提前交易”,使用别人无法得到的提前信息。这种做法是违法的,而且使用这种方法的人都犯了债券欺诈罪。

马可波罗斯总结道:

我可以很自信地说BM就是一个庞氏骗局,但麦道夫再也不可能进行提前交易,且获得相应的回报。因此这个案子可以被看成是在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红利计划掩盖下的内线交易,正如1934年证券交易所法案(TheSecuritiesExchangeActof1934)第21A(e)章所描述的那样……然而,如果BM进行了利润极高的提前交易活动,那么他将没有必要以16%的暗含利率向投资者借钱。因此,它非常有可能就是一个庞氏骗局。他的密谋经过了精心设计,他基金的平均成本高达16%,并且依赖金融衍生工具的投资方案,以至于很少有投资者或管理者能够在证据充分的情况下领会到它是一个庞氏骗局,可麦道夫就是个骗子。

1999年5月,马可波罗斯将他的疑问向证券交易委员会波士顿办公室提了出来,以示警醒,催促他们进行调查,并紧接着提出了多次要求,但没有结果。直到2006年1月4日,纽约办公室根据他的指控介入此事。

结果是,尽管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发现了很多关于麦道夫的内幕,但是没有采取行动:

·检察人员对他的费尔菲尔德(Fairfield)基金与其他对冲基金账户策略进行了调查,他亲自对检察人员进行“误导”。

·没能告知他的费尔菲尔德基金投资者他是投资顾问。

·违反了投资顾问在证券交易委员会登记的要求。如果投资顾问的客户数量多于15个,他们就必须这样做。

根据马可波罗斯提供的文件,证券交易委员会还调查了他对于提前交易和庞氏骗局行径的指控。结论是它们没有被证实,委员会并建议结束此案。因为麦道夫“同意注册他的投资咨询企业,而费尔菲尔德同意向投资者公开关于麦道夫的信息”。

为了证明其做法合情合理,证券交易委员声称“它发现的违规行为没有严重到运用执法行动的地步”。实际上,这很明显是证券交易委员会忽视了尽职调查,给予华尔街内部人员一张通关证。这是典型的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操作行为。

2008年年初,在得到来自乔纳森·索科宾(Jonathan Sokobin)的一封邮件后,马可波罗斯再次通过证券交易委员会的华盛顿办公室对麦道夫进行了起诉。乔纳森·索科宾是负责搜寻巨大市场风险的一位官员。马可波罗斯没抱很大希望,作为回应,他发送了一封标题醒目的邮件,标题是“发生在纽约的涉及300亿美元证券金融衍生工具对冲基金骗局”。他引用了一位没有透露姓名的华尔街支持者的言论作为例证。这个人在得知他账户中应进行的交易没有进行之后,从麦道夫那儿兑取了现金。

索科宾从未回应。马可波罗斯连续好几个月都没有听到更多的消息,直到听一位朋友说麦道夫已经被拘留了。

马可波罗斯终于被平反了。“我一直在向麦道夫开炮,而且炮火一次比一次猛烈,但都没能打败他。麦道夫被揭发后,我终于觉得宽慰了——由于证券交易委员会和华尔街的欺诈文化,大人物总是相互保护,因为他们都在做同一种事情,而证券交易委员会在行动上更像是协助者而非管理者。”

证券交易委员会前顾问和基金审查员艾瑞克·布莱特(Eric Bright)解释道:

像麦道夫案件这样的事情被揭发并非头一次,证券交易委员会的旋转门是最大的问题。许多有野心有能力的管理人员都辞职转而去金融行业谋求职位了,那儿的工资比政府薪资多好几倍。

在证券交易委员会任职期间,我听说了一些借口,用来解释为什么我们审查人员揭露的案件没能被执法人员查处。我们太弱小,案件太复杂,政治联系过于紧密,别捣乱了!是时候反思一下我们管理制度的结构了,因为我们目前拥有的并没有起作用。

不作为的证券交易委员会

在小布什任职期间,联邦股票欺诈调查数量大幅下降,使得证券委员会的办事效率程度低于以往。

根据锡拉丘兹大学(Sycrcuse University)研究小组的一项分析,从2000年到2008年10月30日,司法部受理的指控案件数量从437件下降到了133件。证券交易委员会受理案件的情况更糟,其调查数量从2000年的69件下降到了2007年的7件——尽职调查的数量下降了87%。

纽约律师雅各布·扎曼斯基(Jacob Zamansky)专门为愤愤不平的投资者代理官司。他说:“证券交易委员会完全没有完成自己的工作。他们对保护华尔街的利益更感兴趣,而非保护个人利益。”该机构需要进行全面修整,但机会渺茫。

纽约前检察官肖恩·科菲(Sean Coffey)同意这种说法,他称证券交易委员会的执行“很糟糕”,阉割了执行人员尽最大可能进行主动执行的能力。然而,一时之间,要想转变投资者进行了八年的行为方式,还是有困难的。尽管奥巴马执政期间提议的2012财年预算增加了,但今天的情况跟原来没什么不同。这个预算可能会通过,也可能无法通过,鉴于当今盛行免罚文化,因此两种情况的意义都不大。

从里根开始,华尔街就可以在民主党和共和党的管理下自由行动了。这如同狐狸守护鸡窝,管理者根本不管理,调查也不执行,欺诈罪行无人问津,几乎没有根除犯罪的行动。伯尼·麦道夫(Bernie Madoff)因为其不切实际的计划崩溃而被迫坦白。他这样的例子极少,只有很少一部分的罪犯需要担忧。

1934年的证券交易法案(Securities ExchangeAct)第四章规定建立了证券交易委员会。该法案批准执行1933年的证券法案(Securities Act)、1939年的信托契约法案(Trust Indenture Act)、1940年投资公司法案和投资咨询师法案(Investment Company Actand Investment AdvisersAct)、2002年萨班斯—奥克斯利法案(Sarbanes-Oxley)和2006年的信贷评级机构改革法案(Credit Rating Agency ReformAct)。从整体上说,证券交易委员会负责在证券行业、国家股票和期权交易所和其他电子证券市场执行联邦证券法律,揭露不正当行为,保证投资者没有被欺骗,杜绝国家金融市场的欺诈现象。

它有五个专员、一个主席、四个主要部门(分别是公司金融、交易和市场、投资管理和执法部门)、十一个区域办公室、一大批工作人员和预算,而且日益形成了一种不执行的风气。

证劵交易委员会并没有尽职审查,麦道夫就是其耻辱之一。早些时候还发生过很多丑闻,包括一位前执行领导把将要进行的内线交易调查透露给另一位私人律师。

另一个例子涉及该机构在迈阿密的办公室。不可思议地是,那里的调查者放过了关于贝尔斯登公司(Bear Stearns美国投资银行)所售证券的一项重要调查。第三个例子以文件证明了证券委员会对贝尔斯登的重要监察不足,这导致贝尔斯登公司在几个月内就倒闭了。

实际上,布什政府实行了预算裁减和调控变化的政策。而这阻碍了证券交易委员会执法部门的行动,让它在实施处罚时更加困难,甚至对出现的重大犯罪行为案件也难以施罚。其他很多问题仍然存在,包括其雇员参与违法内线交易和伪造金融公开表。另外,官员们屡次不进行调查,尤其是当针对华尔街巨头时。这实际上是批准他们进行偷窃而不处罚他们,即使有惩罚也是偶尔轻轻地给他们一巴掌,这样的阻止毫无用处。

如今玛丽·夏皮洛(Mary Schapiro)为奥巴马主掌证券交易委员会。本书第十一章将会讨论她与行业的长期关系,这确保了她在任期内进行友好的不执法行为。

一桩臭名昭著的非金融丑闻

1989年3月24日发生了埃克森瓦尔迪兹号(Exxon Valdez)漏油事件。这导致阿拉斯加威廉王子海湾(Alaska‘s Prince William Sound)和库克海湾的下游(Lower CookInlet)受到污染。当地渔民和居民的生活受到严重影响,于是有人提起了诉讼:

·1994年9月,埃克森公司被判支付2.87亿美元的补偿金和50亿美元的惩罚金。

·2002年12月,美国第九巡回上诉法庭(Ninth Circuit US Court of Appeals)将惩罚金数额减少到40亿美元。

·2006年12月,该法庭又将惩罚金数额减少了15亿美元。

·在2008年6月,美国最高法院将惩罚金减少到了5亿美元——相当于埃克森美孚公司(Exxon Mobil)2008年第一季度一天半的经营利润。这虽称得上是当时历史上最严重的环境污染罪行,却没有一位公司的执行官被判入狱。在将近20年的诉讼结束后,该案件最终以缴付10%的罚金被掩盖了过去。

从此以后,他们期待墨西哥湾漏油事件(比埃克森漏油事件更严重)能得到类似的最终裁决。对于迄今为止最严重的环境犯罪所引起的每一美元的破坏,石油巨头BP至多支付几美分。该罪行至今仍在伤害着数百万人,包括对他们的健康和未来的伤害。这些伤害将永远无法得到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