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啊!脖子疼疼,好疼,怎么回事,这里是哪里啊?我昏昏沉沉的幽幽醒来,脖子的痛楚极为刺激我的痛感神经,猛地抽气,脑袋霎时空白,整个人僵硬着扶着脖子,太阳穴则在隐隐作痛。
慢慢的深呼吸,等那痛楚缓冲过来,我才半眯着眼打量周围,晕暗的光线,朦胧的能看出个大致,小小的房间,四面赤壁,一无所有。在我侧面有个小窗,用跟木棍支撑,整个房间的光线来源就只有这里,还有大门门缝的一线光。
我摇摇头,回忆起之前的事。记得那男人说完之后,脖子猛地一痛,就失去知觉了。醒来,怎么在这个鬼地方啊!靠,看来被人阴了。
待脖子不再疼,能动身的时候,眼睛也适应这个晕暗的地方。我慢慢爬起身,轻手轻脚的走到门缝处,挨着门眯眼看,外面是一条过道,门上方约莫挂着一盏灯,晕黄的光线映射在地面有一个人的影子,估计门外站着是看守。
我屏住呼吸走到窗前,双手有点发抖,闭上眼,握紧了拳头,深呼吸。
勿论害怕,遑论为何被抓,现在也只能选择坚强,在那次掉下悬崖后,不是说过了吗?要坚强,要做有资格呆在佐助身边的人,而且我相信他会找到我的就像那次一样,他一定会来救我。而我要做到事就是不要拖累他,不要成为他的包袱!
蹭掉鞋子,踮起脚尖,两只手努力的勾搭窗栏,一脚踏在墙壁,用力一蹬。不行,再用力蹬。
半响,我微微喘气,看了看到比脖子略高的窗口,因为用木棍支撑窗扉,为了尽量不碰到它,让我的爬窗行动,简直是难上加难。
看来是太久没运动了,当初应该向佐助学习练习体术,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狼狈。不过幸好他们疏忽没弄成天窗,不然到时候我就是穿上弹簧鞋,也蹦不上去。我撑着腰调理气息,一边自娱自乐,不由得笑了。
再来,这次一定要成功,没有时间再搁置了,要是他们现在进来,我就逃不掉了。我咬咬牙,身子趴着窗沿,双手努力勾着,两脚再用力蹬上去。
好不容易探出身子,却不敢耽搁,轻手轻脚抽走木棍,一手撑起窗扉,一脚跨出去。直到两脚碰地,才敢缩手,身子缩成一团,埋在草丛中,顺便拿走那木棍。
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窗户对着是一大片草丛,我看了看几米高的围墙,不可能爬上去的,往右看不远处有一条回廊,接连着几所灯火辉煌的屋子,约莫这里是宅院的一角,既隐秘又暗,藏着人也不容易发现。
弯着腰,顺着围墙往那几所屋子疾行。脚底不断踩到沙石,很疼。两手内侧因为爬窗摩擦,火辣辣的一片,应该淤血了。我蹙眉,眼睛依然紧紧盯着前方,只要离开这里,他们就找不到,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只要在人群里,就能争取时间。
犹记得晕倒前那男人笑着,他回过身,风吹起了他的纱帽一角,倒下的瞬间,看到的是一双碧绿色的眸子,和小樱眼睛的颜色一样。
他不可能是鼬哥哥,那是谁要抓我?还用这种把戏,难道就不怕我跟上吗?或者是通知佐助呢?他会这样做,应该是把我的资料调查详细,清楚我的弱点。那人应该是跟踪我有一段时间。
一想到这人跟踪调查我这么长时间,我都没发现,我浑身都在冒冷汗。
听到人的脚步声,赶紧伏在角落里,隐在灌木中。趴在地面,听着旁边发出咝咝嗖嗖的声响,侧头一看,一只耗子穿过草木间,我猛地抽气,用手捂紧嘴巴,一双眼惊恐的看着那耗子的身影慢慢变大,离我越来越近。
我恐惧的摇头,听着那脚步声还没走远,不可以起来。
不不,别过来啊!我紧紧的盯着那耗子,赶紧空气中的氧气都不够用了。它那黑色毛茸茸的毛发黏着一块块,似乎刚从下水道跑出来。
它小小的身子一下蹿到我的身边,发出吱吱的响声,顿在一边,用黑溜溜的眼睛与我两眼相望,我无语凝咽。
天啊,你别在这里,走开啊!我无声的哀求望着它。它停了一会儿,竟一溜烟跑到我手边,还抬头看了我两眼,小身子一下钻入地底。
我悲哀的发现,我的手竟紧靠着老鼠洞……
我甚至感觉到它那细细的尾巴,带着湿感滑过我的手臂。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两只手都捂着嘴了,把惊叫声吞入嘴里,在心里默默地尖叫。
脚步声甫没了,我跳脚的炸了,火速离开那个洞,我仿佛还看到它露出了它的小脑袋,嗷嗷嗷,好恶心,好恶心啊!
我蹲在一棵树下发抖,蜷缩着身子甚至有点痉挛,两手抚着身上的鸡皮疙瘩,却不敢看手臂上那微凉的地方。慢慢调息呼吸,眨眨眼,泪花湿润了眼睫毛,凝着小小的露珠。
过了一会儿,我慢慢爬到了一所屋子下,紧贴着在树干看着屋外,这屋子较为清幽僻静,屋内的烛火通明,只影映在窗纸上,虚虚渺渺,一片祥和之气。
‘噔噔’廊上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我缩紧身子,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只听得那脚步声停在一处,敲门两下,唰的一声,大概是纸门打开。
我侧耳倾听,一个男人粗犷的声音传入耳中,他在说;“大人,让她逃掉了。”
“恩。”一道慵懒的声音自内室响起。
我的心啷当几下,完了,完了,我怎么就这么‘走运’啊!好死不死,居然逃到大BOSS的屋外,才刚逃了狼口,又进了虎口。
心里欲哭无泪,直挠树干,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咬咬牙,弯腰正想离开,那声音笑曰:“这不过打发闲暇时间,看看小白兔会怎么办呢?我要的猎物,可是从来也不会失手过。”
我僵了僵,这话让我极为不舒服,好像这是他安排好的一个局,看着我困兽犹斗。而让我更加不舒服的是,这声音似乎在哪听过。
“是,那接下来该怎么做?”粗犷的男人又问。
“放出去的风筝,也差不多该收线了。”那人低低的笑了。
好吧,你收你的线,你也未必找到我。你怎么也猜不到我来到你的室外,并且还在一颗树上吧?我回身,趴着树干,准备爬上去。
“来着皆是客,小月,何不进来坐坐。”那声音幽幽的传来,音线轻柔委婉,带着低低的笑意。
我低着头,不语,笑了笑。
“好啊,我要绿茶糕点。”我挺直腰背,笑着踏上走廊,既然逃也没用了,还不如省力气面对。看着背对着门口的男人,他穿着一身白色和服,宽阔的肩背,姿势优雅的倒茶。
“这才是待客之道,不是吗?”我笑了笑,冷眼看着他。
“幸村落景。”
“幸村落景。”
“请坐,小月。”他回过身,淡淡一笑。
我淡淡的撇了一眼他那碍眼的笑容,冷冷一笑,语带讽刺的说:“看到你的笑容,我觉得还真是应了那句话,斯文败类,衣冠。说你是,也太侮辱了它们。”然后兀自的坐在他对面。
“你,贱女人,居然这么敢辱骂大人!”他没什么反应,只是洒然一笑,反而是旁边的男人在气急败坏。
我斜睨那男人,果然人如声线,也是粗犷型的男人,身上毛发旺盛,现在就如一只跳脚的猩猩,哦,不,猩猩还比他聪明,不像他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幸村落景摆摆手,示意旁边的男人冷静,笑了笑让那男人退下。
他那淡然处之的态度让我极其恼火,不禁讥讽:“呵,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身边跟着畜生,真是最佳组合。”
没有戴眼镜的他,瞳孔清明,黑白分明的眸子含着笑意,语气关切的问:“小月,好久不见了,最近上火了?”我的讥讽就这样被他轻描淡写的带过。
我冷哼,“是有段时间没有见了,不过你应该很清楚我的状况不是吗?你找人跟踪调查我,不是吗?”
不然怎么在今天把我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