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白天一天的赶路,我们已经离开秋枫国的边境,现在到达一个峡谷,不知道是谁找到一个隐秘的地方,倒是适合休息,依着崖壁周围长了不少绿树,崖壁上方有一个小口,小口竟流出一口清澈的水,在下方汇聚了一个小溪,还有鱼在水中游。
我有些歉意的看着眼前的人,他气定神闲的立着,仿佛背着我的那个人不是他,但是眼里已经是透着一丝疲惫了。
我知道今天一直在赶路,除了中午的休息,就一路的赶回去,还要带着我这个包袱。虽然说忍者就像现代的超人,是打不死的小强,但也是会累的,因为是人。
“那个,你累了吗?”说完,我都想抽自己的耳光了,问题好蠢啊!
“呵呵,还好。”他笑了笑。
我不好意思地笑,点点头,不语。虽然累,毕竟还是忍者,承受和恢复能力还是比较强大。看他歇息一会儿,状态好了很多。
我看了看周围,有些人已经靠在旁边的岩石歇息,有些人隐在树枝上。我视线四下一扫,终于在几棵树的距离下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个给你。”旁边的人从包袱里掏出一个饭团递给我。
“不用了。”我感激的看了看他,问:“对了,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
戴着面具的他,愣了楞,淡褐色的眸子似乎笑了,说:“叫我廉吧。”
“你好,廉,我是羽宫月,今天麻烦你了,谢谢。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有空再聊哦。”
我点点头,介绍了自己,虽然他应该一早就知道我的名字,毕竟是哥哥的前准妃子。不过也只是三言两语带过,便作告退,挥挥手,转身往那个熟悉的身影跑去。
灰蒙蒙的月色,隐隐约约照射在那人的身影,周围的一切因为黑夜连带着渲染着安静,他整个人靠在树干上,慵懒的站姿,双手抱胸,细细碎碎的额发贴着脸颊,戴着狸猫面具的他,看不到他的表情,感觉上安静的要融入月色。
我站在树底下,神思恍惚,即使他戴着面具,身在哪里,我总是能一眼就找到他,只是普通人,没有特殊才能,也没有像香磷那种拥有超强的查克拉感知能力的忍者,若非要说是种能力,而那能力发动条件范围就是佐助了,一眼找到他的位置,感受他清冷孤傲的气息。
回神,眼神定了定,双手双脚扒在树身,长裙撩到大腿处打生结,开始我的爬树活动,嘴里还不停的默念:我爬啊爬,爬啊爬,我是一只小蚂蚁,我爬啊啊,我是一只小强,怎么也要爬上去!
倏地衣领一紧,我的眸子刚对上一双墨玉般的眸子,如同黑色的漩涡,吸引着人的目光,身上还是我熟悉的味道,在我还没反应过来,身子一轻,整个人已经被带到佐助刚刚站点位置了。
“我饿了,你有没有吃的啊?”站好,我顺势在他的身上摸索起来。
他抓住我的手,不让我再毛手毛脚,另一手从自己的袋里拿出一个小布包,放到我手心里。我看了看被松开的手,遗憾的叹气。
我还没摸够呢,身材还真好,挺结实的,腰细,宽肩,标准的倒三角比例。可惜了,唉,又看了看手心,叹气。
再叹气也无法填饱肚子的,我撇撇嘴,解开布结,里面赫然放着几个糯米甜糕和铜锣豆沙包。
哇,糯米甜糕和铜锣豆沙包,天啊,我要流口水了,都是我爱吃的耶,甜点我是爱吃,可能是因为我低血糖的体质吧,但是我只喜欢那种甜而不腻的甜点,而这糯米甜糕和铜锣豆沙包都做得非常好吃,是我理想的味道。
我眼光灿灿,吞咽口水,抬头问:“佐助,你吃了没有?”
“这是甜点。”他瞟了我一眼,转过头闭目。
“那,我开动咯。”说完,拿起一个糯米甜糕,黏黏软软,入口清香,带着淡淡竹叶香,“嗯~~好吃~~。”我幸福的赞叹,闭上眼,一脸享受。
又吃了一个小豆沙包,舔舔嘴,剩下的打包起来。
“饱了?”他回头看我。
“廉说,还有三天才回到村子,所以不能一次吃完。”我眷念的看了看手中的布包。
他不语,缓缓闭上眼,靠在树干上。
我拉住他的手,摇道:“我们烤鱼吃,好不好。”
他没有理会我,仍旧是慵懒的倚在树干上,呼吸轻浅缓慢,“佐助好嘛,咱们去烤鱼吧,我都没吃过呢!而且就那两个甜点是填不饱肚子的,去嘛。”
未见他丝毫动摇,“佐助好嘛,咱们去烤鱼吧,我都没吃过呢!而且就那两个甜点是填不饱肚子的,去嘛。”
“佐助,佐助,你看,我这也是为你好啊,你看你多瘦,身子板一点儿也不结实,好像背个重物都能把你压扁了。你看廉那结实的身材,一看就是能背能扛的男人。诶,扯远了。总之我都是为你好!”
“你就当做是助人为快乐之本,满足他人小小心愿,相信你的菩萨心肠,一定会感动天地,成为人见人爱,车见车载的大帅哥、大美男啊!诶,你别走啊,喂,佐助,我话还没说完呢。”我哀怨的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缓慢收回伸出去的手。
“啊啊,臭佐助,好歹先放我下去,啊啊!”
漆黑的夜晚,秋风习习,枫叶缓缓飘落,一叶两叶三叶叶叶飘,飘在地面,也落在我的肩上,头发上。
我瞪着眼前模糊不清的树影,一动不动,应该说不敢乱动,妈啊,我畏高啊!
“臭佐助,死人头,呜呜,我畏高啊,就这么的跑掉,也不顺便把我放下去!”我委屈的扁扁嘴,轻轻的转身,伸长手臂,扶着树干,小心翼翼的扎紧裙结,准备抱着树干滑下去。
“你说什么?”衣领又是一紧,方向一转,对上那墨玉般的眸子。
“嘿嘿,我正念着佐助大帅哥,大美人,您就来了。”我掐媚的笑道。
人被拎起,,脚悬空,感觉好像那些吊死鬼……
“那个,佐助,你先放了我,好吗?我还是喜欢脚踏实地的做人啊,呵呵。”我扯起自以为最可亲的笑容,身子不自然的动了动。
他脚步不移,也不松手,腰板挺直,就这么的看着我,那双乌黑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促狭,修长有力的手臂直直的伸着,抓着我的衣领,晃了晃。
“啊!”我惊呼一声,两脚箍在他的腰上,伸长两手抱着他的脖子,像一只无尾熊挂在他身上。
“下来。”那清冷的声音,略显沙哑,短暂的词,尾音似乎带着郝涩。
我眨眨眼,我听错了么?应该是吧,上次已经摆了个乌龙,这次可不能再自取其辱了,回神,摇头道:“不要!”
“下不下来?”冷意更甚,语调微扬,似乎恼怒,带着警告的意味。
“不下,不下,说什么也不下,要是下来就被你晃晕了,如果我的衣服质量不过关,我岂不是要掉下去了?我才不要呢,一个人掉下去,还不如两个人一起摔好了。”我咬咬牙,闭上眼睛,更加用力的抱紧,让身体更加贴紧佐助,免得像上次那样被他甩下,开什么玩笑,这里应该有两三层楼的高度了,要是掉下去,不死也残废了。阿弥陀佛。
“抱好了。”
诶,什么?我疑惑的抬起头。
才抬头,腰被一只温暖的手扶着,让刚刚抬头拉开的距离再次密合,兀然身边的事物变了,风呼呼的灌入衣服里,而那些本来就模糊不清的树影,因为佐助高速的移动,变成流线一般‘唰’的掠过。
倏地景色一换,瞬间离开树顶,整个树林跃进眼里,一望无际的树海,月光的洒落在树顶,风轻轻的吹动,像片片雪花飞舞。
耳边是风的呼啸,眼前是不见边际的树海,他带着我沿着崖壁快速的跃过,地面离的越来越远,十丈百丈,整个人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强烈的失重感从心口涌出,手脚发软的挂在佐助的身上,闭上眼睛,再也不敢到处乱瞄了,任他带着我上去。
该死的,我畏高啊!
“呵呵。”低低浑厚的磁性声音淡淡散开,干净清冷的声线穿入耳内,如风轻轻的拂过肌肤,很舒服。
我又是愣了愣,睁开眼,不知何时已停止了脚步,风也不再窜入衣内,周围是一片空旷地,三三两两的长着些野花,散发淡淡花香,安静的只剩下轻风带过的声音。
我怎么回事,耳朵有毛病啊,一个晚上老是出现幻听。
“下来。”冷淡的嗓音飘入耳内,依旧是毫无起伏的音调。
闻言,我跳下来,低着头退开,嘴里还不停咕哝着,“果然是幻听,他怎么可能会笑,这才是他的声音嘛。”
“白痴,去找些树枝来。”
“诶?”我不明所以,抬头望他,似乎看到他的眼角抽了抽。
他无语,瞥了我一眼,眼神写满了你能再迟钝一些么?翻了翻白眼,扬起手中的几尾鱼。
“诶,你去抓鱼了啊!还抓了这么多,怎么吃的完啊,你当喂猪啊!…额,我现在马上去拣树枝。”说着蹭蹭的跑开了。
抚了抚身上的鸡皮疙瘩,佐助你可以去做冰箱空调之类的代言人了,夏天带着你都舒服,那眼神,视线往你那儿一瞟,都结冰了,身上总是散发低气压,就像一个移动制冷器……
待得我收拾一堆树枝回去,佐助已经坐在地上,手上拿着几串处理好的鱼,微微抬起下颚,似乎在仰望天空。
我愣怔的看着他的背影,夜幕如漆,只有月光淡淡的光芒映照,在那深色的劲装包裹着的消瘦身材,背脊挺直的坐着,勾勒着还算宽厚的肩膀,墨色的发丝随风飞舞,猫面具遮住白玉般的脸。
冷风一吹,我整个人哆嗦的发抖,猛地打了个喷嚏,整个人惊醒,我怎么还在发花痴啊!
赶紧抬起脚步屁蹭蹭跑过去坐下,搭起一个四方架子,里面放着细碎的树枝枝丫,就是烧烤架一样,把那几串鱼搁在架上,抓了一把枯叶让佐助点燃,在撒上碎枝丫,慢慢的闷热起火。
这个季节,在半夜之后天气都如同降温到极点,已经是单薄衣服无法抵御了。我瞧瞧面前的人,依旧是坐的笔直,脸上的面具已摘下,搁在一旁,白玉般的脸被火光映照昏黄,只是那张淡然的脸,仿佛感觉不到寒冷,老神定定的坐着,眼观鼻,鼻观心。
我两只手靠近烧烤架取暖,整个身子缩着,在心里默默的感叹,移动制冷器就是好,都不会觉得冷了,怕是那张脸跟冷风都能比了,唉,可怜我这个柔弱的小女子啊!
我一边瞄瞄佐助,一边把屁股向他那里挪,加油,同志,革命尚在,还有一点就到达终点了!
忽而他转过头,瞟了我一眼,身子往我这里移动了,糟了,被人抓包了!
我像做错事似地,两眼一闭,两手捂着,在指缝间露出小小的眼睛,看到他站到我的面前,下意识缩紧身子,一手遮眼,一手捂耳,不要问我为什么要一手遮眼,一手捂耳,因为我也不知道,只是下意识的反应。
过了一会儿,四周依旧寂静,火蛇的咝咝燃烧,鱼散发着淡淡的香味,我裂开指缝,面前的人不见了,诶,跑哪去了?放下手臂,疑惑的眨眼。
奇怪了?人跑了?我歪着脑袋搔头,百思不得其解的摇头晃脑。
就在我脑袋向左侧的时候,猛地僵了,这,这,这佐助什么时候坐到我旁边去的啊??
“你,你你什么时候坐到我旁边?嗷!好痛!!”我的舌头像是叼走了似的讶然问道,到后来是鬼哭狼嚎,只因为在惊吓的情况下,作出了弹跳的反应,却不慎的扭到脖子了……
“好痛!”我哭丧着一张脸,手搭在脖子上,一动不动。
“白痴!”他没好气的呵斥,一只大手搁在我的脑后,轻轻的推拿脖子。
一下,两下,指端灵巧顺着推拿脖子的穴位,感觉脖子的酸痛渐渐褪下,僵硬的肩膀也慢慢的放松,呼出了一口气,拍拍佐助的肩膀,赞叹道:“佐助,以后你不做忍者,直接去开美容院或者推拿院,保管你生意红火。”
脖子后的手僵硬了,渐渐的用力捏着,像拎起小鸡一般要把我拎起似的。
瞬间我的表情也僵硬了,耸拉着脸,小小的鼻子抽气,不大的眼睛眨巴出泪水,可怜兮兮的说:“佐助,我疼啊!”
声音绵软,带着哭音,好不委屈。
“活该。”他缓缓吐出二字,目光冷冷,只是不再捏着我的脖子,轻轻的推了几下,手也撤下了。
“呜呜呜,我好可怜啊!”我抓起他的一只手臂,头埋在他的臂间边哭诉着。
好冷啊,我蹭我蹭,一边呜咽着,一边懒洋洋的蹭着。帅哥的豆腐不吃白不吃,恩,佐助身上还有一股清新味道,如同他的气息,冷冷的。
“不许哭。放开!”他似有些咬牙切齿,气息更为冰冷,声线像结冰了的冰块,身子也有些僵硬。我摇晃着脑袋拒绝,眼尾偷偷瞄了他一眼,见他另一只手此刻僵硬在高空,五指张开,仿佛是要掐死我。
妈啊,早知道就不在老虎上拔胡须,他不是要掐死我吧。闭上眼睛,一边抱紧他的手臂,缩着脑袋,一边在心里祷告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啊!
而后,他叹气,眯眼看他放下那只手,不再理会我,一手被我抓着,一手翻着烤鱼。
架上的鱼散发着浓浓的鱼香味,而且居然没有腥味,看着那几条鱼,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更为金黄好看,鱼鳍的地方烧的焦黑,微卷。
我咽了咽口水,感觉自己的胃酸泛滥,催促着我要进食了,像鱼儿张大的嘴巴,迫不及待要食粮了。
“佐助,可以了吧,你看,尾巴都烧黑了。”我舔舔嘴,咽着口水,目光炯炯的看着那鱼。
他拿起一条鱼,用苦无扫刮出鱼腹里的东西,类似黑色的叶子,落下张牙舞爪的火舌,瞬间湮灭。
我接过那条鱼,细细品尝,不知道他是怎么做的,居然没有鱼腥味,我吃鱼最怕有鱼腥味了,每次做饭我都会放很多姜片,里里外外的包着,为确保没有腥味。
淡淡的清香,鲜味在口齿流转,嫩嫩的鱼肉,口感灰常好!我满足的喟叹一声,有鱼如斯,夫复何求啊!
吃饱。我随手把骨头扔到一边,不看地上的残骸。
“佐助,这鱼好吃。”我靠在他的肩膀上,舒服的打嗝,睡意随之而来。
“嗯。”
“吃不下了,剩下,你,搞定……”风,好舒服,橘红的火光摇曳。
“嗯。”
“下次、我们还、还要再烤鱼。”好清新的味道,恩,真好闻。
“嗯。”
“我好、困,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