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低地说:“我不是我的父亲,可以容忍另一个男人竟然一直横亘在他和母亲之间。我更不能容忍在我死后,我的男人会和其他女人卿卿我我!”
说着时,秦峥猝然抬首,眸子中隐约有着不同于往日的绝然和幽深。
她与他对视,捧着他冷峻的脸,低声道:“以前任凭你怎么折腾,我都不生你的气,其实是明白你心里根本没有其他女人的。可是如果一旦有一日,你真得背叛了我,我会杀了你。而假如我先死,为了让你在我死后不至于背叛我,我一定把你也杀了。”
路放黑眸微动,抬起手,将她的头按下,两唇相碰,他轻柔地亲吻着她的唇瓣,低声道:“如果你死了,我一定不能独活在这个世间。可是如果我死了,我却不忍杀你的。”
秋去冬来,秦峥的肚子逐渐大了起来。游喆每隔几天都会进宫亲自为秦峥把脉。终于有这么一日,他被叫进宫,当着众人的面,他若有所思地望了望大渊的天子,开口道:“怪不得呢,原来这是双胎。”
路放听的这是双胎,却是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一则是担心双胎生产不易,二则是担心若是这双胎中有个女娃也就罢了,若是两个男娃,难免为将来埋下祸根。
游喆何等人也,自然看出路放的担忧。可是他这些日子,时常为秦峥诊脉,心中却是另外有了一桩担忧,只是此事涉及他人一段隐秘,不便说出罢了。
当下低首沉吟片刻,到底是笑了下,只安慰路放,如今皇后娘娘身子大好,再不必忧虑,想来到时候定然能安然产下龙胎。
路放只是初时诧异了下,待到后来,倒是沉静下来,先陪着秦峥说了一会儿话,然后又亲手端上了自己为秦峥煲的鸡汤,亲手喂她吃了,这才道:“今日我还有些事要办,晚上回来的晚些。”
秦峥如今肚子大了,有些困了,便迷糊地道:“好。”
路放点了点头,伸手抚了下她的头发,然后带着游喆离开。
一路上,路放乘着龙辇,游喆乘着路放特意赐的软轿。行走间,游喆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问道:“怎么今日太和宫外这么多侍卫啊?”
游喆这么一想,忽然想起,好像自己进宫的时候,仿佛也有些不一样,只是具体怎么不一样,却是说不出的。
路放听了,微一抬手,便有侍卫拥簇上前,竟然是将游喆围住。
游喆一惊:“这,这是要干嘛?”
路放淡道:“今晚敦阳将有巨变,神医若是出去,怕是不安全。先在宫中将就住下,若是皇后有个万一,也有应急。”
巨变?游喆一呆,想着这新朝将立,这是什么巨变?
当晚,秦峥正躺在塌上睡得香甜,忽觉得有个冰冷的手抚摸着自己的额头,她蹙了下眉,低声喃道:“怎么才回来……”
那只手想来也知道自己冰到了她,倒是很快拿开了。
不过她到底是醒了,一醒来时,便看到路放正坐在塌边,暖阁中挂着一盏昏暗的宫灯,在这昏沉沉的宫灯下,路放面目有些晦暗,竟然看不真切。
她动了动唇,倒是觉得有些口渴,路放便召来宫人,今晚是红叶并几个小宫女守夜,当下便端了茶来。路放将她扶起,亲手喂了。
当下路放也上榻,抱着秦峥继续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