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剩女很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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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门当户对

小贝擦干眼泪,想到母亲的良苦用心,心想:“是该嫁人了。”说道:“张冠傣,我们订婚吧。”这一句话,让张冠傣打了一个喷嚏,叫道:“你确定?”小贝点了点头,说道:“你对我这么好,就算是石头秤砣心也软了。”说着,从袋里摸出了一张信笺,慢慢探平,朗声读道:“你我的相遇,是上天导演的一场戏,故事的结局,我不知道是悲是喜。你我的相遇,注定要为你费尽心机,偶尔想起你,是你左右我的情绪。你我的相遇,是灵魂不灭的烙印,在我的眼眸里,无处不是你多姿的倩影。你我的相遇,允许我轻轻地告诉你,在这一辈子里,你将是我生命中的唯一。”

张冠傣看她从口袋摸出那张信笺的一刹间,心头已是大震:“这不是我那时写的‘求爱宣言’么?”在听她朗声读了出来,一颗心更是怦怦乱跳,心想:“你葫芦里要卖什么药?”只听小贝笑道:“张冠傣,我真能左右你的情绪?还有,我的背影真有那么多姿?”张冠傣看着她满脸悦色,顿时会过意来,叫道:“好啊你,你竟拿这个讥笑我?”小贝格格笑道:“好吧,既然我在你心里这么重,我这个主角现在就勉为其难的给你个答复了。其实上天导演的这个故事呢,是一部喜剧。在此借用你的一句话:在这一辈里,你将是我生命中的唯一!”张冠傣大喜,嘣的一下子跳将起来,搂着小贝蛮腰,高兴得在原地转着圆圈,大叫道:“太好了!太好了!”

小贝心里也轻松了许多,她再次有了一种归属感。心里正乐着,手机在裤兜里闹了起来,张冠傣只好停下放开了小贝。小贝掏出手机,见是好友曾萍,忙接通了电话。电话一接通,曾萍在那边就大哭了起来,说道:“小贝,我该怎么办?我不想活了!”小贝大吃一惊,急道:“萍萍,你怎么了嘛,出了什么事?”曾萍泣道:“小虎哥哥爸妈不同意我和他来往,小贝,如果不能和小虎哥哥在一起,那么我干脆跳楼死了算啦!呜呜……”

“呸呸呸!萍萍,你瞎说什么啊?什么死不死的,人一辈子有几个十年可活?”

“小贝,我真不能没有小虎哥哥,我……我……就算我答应,可我肚子里的小子也不答应啊。”

“啊!”小贝吃了一惊,说道:“你丫就和那小虎同居了?而且还有了……还有了……”小贝虽谈过恋爱,毕竟她是女孩儿家,那些“孩子”“娃儿”之类的字眼始终是说不出来。

张冠傣隐隐约约听到“有了”什么的,这时不禁调侃道:“没有那么夸张吧,我就那么抱了你一把,你就有了?”小贝被张冠傣这么一说气得笑了出来,骂道:“狗嘴吐不出象牙,滚一边凉快去!”说着,急急下山,往家里便走。张冠傣急急从后赶去,嘴上兀自说道:“我又不是狗,说不定哪天象牙就吐出来了呢。”心想:“我可得跟紧了,要不然到嘴的天鹅,扑哧一声又给飞了可就大大地不妙!”

当晚小贝给张婧打了个电话,告诉张婧自己有事要去东莞一趟,请她帮忙照看下房子,同时将自己和张冠傣要打算订婚的消息说了与她知晓,张婧听后呵呵大笑,说道:“好,好,好。贝贝,那天你可得叫上小姨啊。”小贝爷爷婆婆在她幼年时已双双过世,父亲杨健东也在大地震时逝世,家中至亲长辈中,就只有这么一个小姨张婧了。现在张婧不论说什么,小贝自然是满口应承。张冠傣见小贝对张婧说了他们的订婚事宜,心下不由更是高兴,吃罢晚饭,忍不住说道:“小贝,这天气怪冷的,既然我们都已经打算订婚了,今晚我们……”未等张冠傣说完,小贝就一筷子敲在张冠傣头上,喝道:“不行!”

张冠傣一脸委屈,说道:“怎么不行啊?”小贝嫣然笑道:“那只是我们打算,伯父伯母还没有同意,要是……要是和你有了什么的,到时伯父伯母不同意怎么办?”她本想说:“要是和曾萍一样有了孩子,伯父伯母又不同意那该怎么办?”但这样说未免有失温雅体面,何况孤男寡女的日日相处,自是要言行得体,不然难保不出事端。张冠傣见她这么说只好退而求其次,说道:“嗯,你考虑得周全。小贝,那你让我亲个吧,反正抱一下亲一个又不会怀孕。”

他说这话就有失君子德操了,但情人之间,原本也不在乎这些。小贝瞪了张冠傣一眼,笑道:“张冠李戴,你知不知道,你说这话很无赖耶?什么叫抱一下亲一下又不会怀孕?”她一句话说完,顿觉不妥,一张脸霎时涨得红扑扑地,张冠傣只瞧得心痒难耐,站起身来,从身后搂着小贝纤腰,头一低,在她耳根后吻了一吻。小贝的心扑扑乱跳,急道:“好啦,抱也让你抱了亲也亲了,快放手啦!”张冠傣迷迷糊糊地说道:“不好,我要抱你一辈子!”小贝急得又拿筷子朝他头上敲了一记,嗔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快放手,我要洗碗啦!”

第二日一早,两人稍作收拾,乘车赶去了东莞。过得一日一夜,车进了樟木头汽车站。两人出了车站,张冠傣和小贝先去食店吃了一顿便餐,商量好先给公司好友打了个平安电话,通知他们到了东莞,说是先去租房搁置行囊,然后再去找他们相聚闲叙。张冠傣在和刘福贵通了电话后,得知巨源公司今年提前放了年假,于是约定在张冠傣家聚会。小贝在打曾萍电话时,不知何故,曾萍就是不接,打了四五遍,小贝不禁发起慌来,心里隐隐觉得出了大事情。张冠傣见小贝着急,忙将自己手机递上,说道:“用我手机在拨一遍,或许她就接了。”小贝将信将疑,试着拨了一遍,果不其然,铃声响了一会儿,曾萍就接了电话,小贝出了一口长气,只听曾萍说道:“张冠傣,麻烦你告诉小贝一声,说我和小虎哥哥去了,下辈子在做朋友吧。”话一说完,竟挂了电话。

小贝听曾萍如此说,知道贺小虎父母不答允他们交往,而他们两人缱绻情深,竟以死兑现曾经许下的山盟海誓,不禁想起前天曾萍对她说过的一句话:“生不同寝死而同穴!”一顿足,说道:“糟了,曾萍要寻死!”张冠傣大吃一惊,问道:“什么?活得好好的干嘛要寻死?”小贝哪有时间解释,将密码箱推给张冠傣,说道:“你回家去将东西搁置好,在等我电话,我先走了。”正好一辆的士停了下来,小贝钻了进去,直奔巨源公司。

小贝不停地催促的哥开快些,好在的哥见她颇有几分姿色,虽被她弄得头晕脑胀却也并不着恼,出了红绿灯区行驶得慢了些,其他路段到最后都挂上了空档,但的士终究比不过秦香玉的那辆法拉利跑车,小贝体验了那么一回,不论的哥怎样挂档,小贝直叫:“能不能在快一些,太慢了。”正自焦虑,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小贝掏出手机,见是梦琴,只好接了电话,问道:“梦姐姐,有什么事情快说,我有急事。”梦琴道:“你快来巨源公司一趟,萍萍和小虎哥服了毒药,只怕不行了。”小贝耳朵嗡的一声响,问的哥道:“还要多久到?”的哥道:“几分钟。”

过不多时,车在巨源公司停了下来。小贝付了车费,忙又拨曾萍电话,服务系统提醒无人接听,只好急急下了车,只见公司楼下黑压压站了一大堆人,人人望着楼顶,议论纷纷。说的都是总经理的儿子和公司里的一位年轻女员工勾搭相恋,总经理不许他们婚事,以致爆发出了这么一场闹剧。只听身旁一人叹道:“又是一对痴男怨女啊,这总经理也真是的,就为了一个门不当户不对大发脾气,现下可好了,逼得儿子服毒自尽了吧。”小贝一听,心中一动:“是曾萍他们吗?”此时一个年长的老大爷说道:“这可是老一辈传下来的,你个小娃儿知道什么?你想想看,一个有头有脸的总经理,儿媳的身份低了,出入那些上流社会的酒宴上,这总经理好有脸么?”

小贝听了,忍不住说道:“老大爷,脸面真有那么重要?我想这总经理不顾儿子的婚姻幸福,一心为了自己的名利,这一次失去了他儿子,我看他还心里好受不好受。”那老大爷哼了一声,说道:“自古以来,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像他们这般动不动就以死胁迫父母,我看有了这样的儿子还不如没有的好。”小贝心想:“又是一个老顽固老古董!”知道在和他争执下去也无济于事,当下装作没有听见,抬头随着众人目光望去,但见楼顶护栏上一动不动地端坐着两人,两人脚下垂着一条红色长布,上面书写着几个大字:“虎萍此生倾心相恋,生不同寝死而同穴!”小贝以为自己眼花,忙摇了摇头,定睛细瞧,那女子不是曾萍又是谁来?

她虽有预见,但两人如此轰轰烈烈的举动,也不禁大出意料。正自惊愕间,有人在背后轻轻推了她了一把,小贝回过头来,见是梦琴,忙问道:“梦姐姐,那两人是谁?”梦琴苦笑了一阵,说道:“你不是看得一清二楚了吗,干嘛还问我?”小贝道:“他们一动未动,是不是已经……”梦琴摇了摇头,道:“你别问我,我不知道,我现在想一个人静一静。总经理上楼去了,你要看萍萍,待会就随他们去医院吧。”她叹了口气,慢慢走了开去。小贝知道她和贺小虎有过一段私情,见了那条长布心中难免感伤,于是说道:“梦姐姐,你要想开些。”梦琴回过头来,笑道:“小贝,你放心吧,我不会做傻事的。”她说完,头再也没回,一个人慢慢走了。

小贝看着梦琴背影,心里顿觉无比凄凉,心想:“梦姐姐现在一定很伤心,这条长布,这十六个字,真比一把刀直插她心窝还痛呀。”猛听一个女子叫道:“让开,你们快些让开!”小贝回过头来,大门开处,里面慌慌张张地走出了两对夫妇,当先的一对夫妇衣饰华贵,抬着一个男子,后面的一对夫妇衣着简朴,抬了一个女子,这时小贝看得清清楚楚,抬出来的一男一女正是贺小虎与曾萍两人。这时贵妇扑在贺小虎身上,哭道:“我的儿啊,你别吓唬妈妈,你一定不会有事的。知书,知书,快些拨打医院急救电话,救救咱们孩子啊。”这贵妇便是贺小虎的母亲葛娇,她与贺知书得知儿子在公司服毒殉情,便匆匆赶来,谁知还是晚到了一步,此时见儿子手脚渐渐冰凉,心慌意乱之下,不由哭出声起来。

贺知书见独子服毒殉情鸣志,处处对自己百般忤逆,心里又是心痛又是好气,经妻子这么一哭,不由心烦意乱,喝道:“好啦,好啦!娇娇,虎儿他……他没救啦。”葛娇见丈夫如此说话,当下气不打一处来,抡起拳头就往贺知书胸口捶打,哭道:“都怪你都怪你,虎儿喜欢这位曾姑娘,要娶她,就你偏偏不同意,说什么婚姻大事要门当户对,呜呜,你不同意也就算啦,干嘛还要逼迫虎儿去娶香玉?你这没心没肺的老头子,现在好啦,逼死了虎儿和这位曾姑娘了,你开心了吧?”贺知书见人人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议,老脸一红,心想:“今天我这张老脸算是丢到家啦。”喝道:“娇娇,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儿子死了,我……我也难过得很哪。当初拒绝了他们婚事,我还不是为了虎儿好吗?那时我想,他之前不是也和一个姓梦的女孩儿爱得死去活来吗?最后不也就忘了吗?我看香玉自小和我们虎儿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何况香玉家与我们家是世交,说起这婚姻,两家一拍即合,而香玉也没反对,我想虎儿只要娶了香玉,小两口新婚燕尔,过得些时日慢慢就会忘了曾姑娘,可……可谁知道事情会弄得这般田地呀,若是我早知道,还谈什么门当户对,我也就依了虎儿。”他话一说完,一把搂过妻子,想起儿子之死,心里也不知悔了几千几万遍,一时间不禁老泪纵横,正是:“传承世俗醉名利,门户相对累儿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