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剩女很疯狂
145900000023

第23章 为伊钟情

小贝盈盈笑道:“好,本小姐今天高兴。”她伸手接过了信笺,又道:“不过张冠李戴,你似乎忘了我们曾经立下了‘约法三章’,所以我很遗憾的告诉你,你这‘求爱宣言’在你没有照着‘约法三章’作出一首诗来之前,我是不会拆开看也不会给你答复的,这一点希望你能够明白、谅解。”张冠傣目不转瞬的盯着小贝,静静地听完了她的说话,之后也盈盈笑道:“我早就知道你会这样子说,所以这几天来,我一直没有闲着。”

“看你的样子,莫非那诗你已经写好了?”看着张冠傣潇洒自若的得色,小贝禁不住问道。

“对!写好了。”

“真是不可思议,在这短短几天的时间里,你竟然写好了?”

张冠傣笑了笑,忽然双掌一交,随着节拍,张口吟了起来:“初次认识你,倍感亲切,在你的身上,有寒梅的冷傲,鸡冠的热情。你像那一月里的兰花,给人朴素纯洁,在物欲横流的世界,漠视一切。你舒颜一笑,好比三月里的桃花,妩媚动人,怕是红艳艳的蔷薇,也觉得羞愧。你虽无桂花的芬芳,却有秋菊的淡雅,眉间心头,无可回避。你就是这么尊贵,牡丹是你的美,无论石榴怎样鲜美,哪敌你荷花般的清纯?你看那芦苇,严冬的海棠,它们拍着手点着头,那是它们在为你欢喜,我亲爱的你。”

他顿了一顿,问道:“小贝,这首《花样的你》现在赠你,看看符合你的要求么?”说着,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平平整整地放在了小贝桌前。此时暖阳照耀,但见纸上生光,光映字迹,楷体工整,一笔一划清楚分明。

小贝静静听着,只觉那朗朗地吟诗声里是浓得化不开的蜜意柔情,那一双眼睛仿佛藏有一股巨大的磁力无时无刻地牵引着她的视线,慢慢地将她平静的心湖激起阵阵涟漪掀起滔滔大波。终于,这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情意敲开了她的心扉,蓦地眼眶一热,泪水放肆地涌了出来,恍如大江大河决堤了一样让人无法自控。

“张冠傣,我……我……没你想的那么好。”小贝看着诗,呜咽着说:“公司里好女孩子多的是,你……你还是另觅良缘吧。”

“另觅良缘?”张冠傣重复着小贝的话,问道:“小贝,你知道元稹这个人么?”小贝摇了摇头,问道:“他是做什么的?”

“他做过官,但他最擅长的还是写诗,他的作品与白居易有并驾齐驱之势,当时的文坛就有‘元白’之称。他的《离思五首》中第四首想来你也知道?”

“噢,就是被后人广为流传的那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巫山不是云。”小贝说到“巫山”二字之时,想起“巫山云雨”这个成语的典故,猛地省悟出了张冠傣的用意,心想:“他对我如此情深,难道我就忍心看他应了后两句‘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吗?”一念至此,心神大震,眼泪再次泛滥而下。

张冠傣伸过手去,握住了小贝的手,低低道:“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小贝,请你不要活在回忆里了,过去的始终是过去了,你追不回也等不来。相信我,只有现实才是你最真实的选择。”

小贝全身一震,挣脱了张冠傣的手,颤声问道:“你……你怎么知道我活在回忆里?”张冠傣笑了笑,说道:“我自然知道,因为我关心你。”小贝睁着一对泪眼,凝视着张冠傣,隔了良久,才垂下了头,喃喃念道:“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呢喃声渐渐消退,小贝忽地又笑了起来,那明晃晃的泪珠挂在眼睫毛上,谁知她是悲是喜?小贝还在笑着,因为她下定了决心。张冠傣也一直瞧着她,这又哭又笑的表情,令张冠傣几乎着了迷,无怪乎有人说生气后的女孩子在笑的时候最迷人。

“张冠李戴,在你准备请我吃饭之前,一定是挖空了心思吧?”

“我……”

“你不用解释,我心里明白。如果你今天想得到满意的答复,你就该拿出一些诚意。”小贝笑盈盈的说:“我知道,让我惊喜的那份礼物你到现在还没有拿出来。”

张冠傣一听,脸色大变,欣喜中带着一丝惊慌,只听小贝的声音在耳畔又响了起来:“怎么?没有胆量还是怕丢了你高贵的面子?”张冠傣一边盯着小贝一边掏出手机一边思索着小贝这几句话的含义,他心里似乎明白又似乎糊涂,说道:“杨大小姐,这就奇哉怪了,你怎么知道我还有礼物送你?”

小贝忽然眼望饭店门口,没有回答,其实她也没有回答的必要,因为已经有人替她说了。

“奇哉怪了,她怎么会知道呢?张冠李戴,不是梦姐姐说你,一件事情干嘛要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小贝,今天这束花儿看来有主儿了。”

“梦琴,就你沉不住气!”

“珊珊姐,你就别怪我沉不住气啦。这个张冠李戴想得确是挺浪漫,可他却也太不懂得女孩子的心思了。人家都要他……要他表示出一些诚意了,可他呢,一根筋却始终转不过弯来,支支吾吾的非要把我这个闲人给急死了才安心。”

张冠傣看看梦琴,又看看谢珊珊,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就差点儿没有晕了过去。前几天张冠傣为此事找谢珊珊商量过几回,两人本来都已安排得贴切妥当,岂料天意难测,半路竟杀出了个梦琴来,面对梦琴的坦率急躁,有谁的头不大不晕?一时之间,满室充斥着尴尬之气。

谢珊珊生怕这气氛搞砸了这场好事,正所谓情急智生,她一拉梦琴的手腕,啧啧说道:“你急个猴儿,人家张兄弟又没有向你示爱!”这一句话说完,猛地醒起这话也不是什么好话,不由眉头紧蹙,斜眼瞧杨小贝时,但见她双颊红晕,尽显女儿之羞涩,似乎对梦琴适才的那番话语压根儿就没有听见,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梦姐姐、珊珊姐,你们两个怎么也来这吃饭?”

“是我请她们来的。”张冠傣接过话说道:“你不是猜我还有一份礼物没有给你么,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你说对了。”他接过梦琴手中的一束鲜花,拿在鼻端嗅了嗅,说道:“小贝,这个时节没有玫瑰了,我只好买了这束兰菊,希望你也同样喜欢。”

小贝握着这束经过精细包扎的兰菊,一时间五内沸腾,曾经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恋在此时看来竟是那么的缥缈虚无,随着指尖颤抖的频率加快,这意识亦越发强烈。

每一个女孩心目中都有一个王子,一个追随者。王子与追随者的关系就好像是一杆天平,左右摇摆。王子都很帅,拥有高傲不凡的气质,令人倾慕;追随者大多平庸,但他们能给人踏实,令人欣慰。所以,当女孩被梦幻时,她喜欢王子;当女孩在生活时,她更喜欢追随者。

张冠傣不是王子,他只是这社会上很普遍的一个追随者。这类人活得很累,至于程度如何,曾有人这样形容过:他们都很善良,大多时候他们像是一只哈巴狗跟着“主人”摇尾大献殷勤。说是像哈巴狗,其实哈巴狗很显然比他们有福气得多,因为当哈巴狗两眼汪汪摇着尾巴绕着主人转圈儿时,主人往往会将它搂在怀里爱怜温存。

小贝自然不会将张冠傣搂在怀里,她也从来不曾对他有过片言的柔情蜜语,她对他一直以来都是声色俱厉!她将头仰得高高的,撅着嘴凝眸看着他。只听张冠傣又轻轻说道:“小贝,在没有遇到你之前我不相信这世间所谓的天荒地老此情不渝,当然我也不敢去奢望,我只希望我们的爱情能在平平淡淡的生活中相守终老,而此时此刻,我只想对你说,我真的好喜欢你,请你接受我的爱吧。”

这一番话情意切切却又踏踏实实,饶是杨小贝眷恋前情,听了此言也不由得心神大震,心念数转:“我该接受吗?我能忘了那无情的大笨熊吗?他会不会也是在骗我?”先前她追逼张冠傣示爱,此时张冠傣真说了出来,她却又拿不定主意了,正自犹豫间,忽听脚步声劲急,五个打扮得花花绿绿的男子冲进了饭店。

张冠傣看得分明,认得是前几天夜里在道上撞见的三个混混,看他们这场势不消说也是冲着自己和小贝而来,当下将小贝一拉,挺身挡在了她身前。小贝也早就认出了来人,又见张冠傣如此庇护,显是将自己的安危看得比他的生命还要重要,心里不禁又是感激又是惧怕,也好在小贝见过些世面,心里虽担惊受怕却也不至于方寸大乱,冲着张冠傣悄声叫道:“笨猪,你很英雄么?溜啊!”张冠傣如梦初醒,来不及与谢珊珊梦琴二人细说,拉着小贝的手就朝饭店后门走去。

“呃,那天你这臭小子不是很嚣张吗,今天却要想溜么!”一个黄发混混气急败坏的叫道:“涛哥,就是他,今个别让他们溜了!”话没有说完,几个人脚下早已发力,全力追赶了过去。谢珊珊见势危,急伸手拦在前面,叫道:“光天化日之下行凶作恶,这天下难道就没有王法了么?”那五个混混理也不理,其中三个人齐地把手一伸一推,谢珊珊站立不稳,脚下一踉跄,倒在一旁。落在后面的那人冷冷地盯了谢珊珊与梦琴一眼,嘿嘿笑道:“王法?在这个地方混饭吃就该长长眼睛,得罪了我们涛哥的人,这地儿就没有他的容身之所!我看你们最好还是识相一些,不该趟的浑水就莫去趟,不该看的看到了也最好尽快忘得个干干净净。”

张冠傣得谢珊珊这么一阻之机,已和小贝跑出了饭店。一个留着胡须的男子拉着沙哑的声音喝道:“狗三子,就你的屁话多,谅她们也不敢闹出事情来,就算她们真有那个胆子,我们明哥指头一弹,还不是轻而易举的摆平?”狗三子道:“俗话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涛哥,像这些芝麻绿豆的小事也要麻烦老大,我总觉得不太方便。”那涛哥“嗯”了一声,忽听屋外一人叫道:“涛哥,那小子又给溜了!”涛哥脸色一变,急走出后门。谢珊珊和梦琴两人听说张冠傣他们平安脱险,心里也不由松了口气,两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均猜想不透小贝怎么会惹上了黑道人物?

过了一会儿,五个混混重又回到了饭店。那涛哥脸色凝重,两眉锁得很紧,两眼直勾勾的看着谢珊珊与梦琴,似乎在为什么事情委决不下而犯愁,其中三个混混和张杨两人有过一段恩怨,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们恨张杨两人也同时恨上了他们的朋友,三个人这时一见谢珊珊与梦琴,不由怒火中烧,冲上前去,抬脚就踢!

“你们三个小子,还有我这个涛哥么?”

这一句话并不是很大声,却有一股让人不可抗拒的威严。三个混混第二脚停在半空硬生生的缩了回来,齐地看向那叫涛哥的人。涛哥哼了一声,脸露鄙夷之色,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大声道:“你们跟了我两年了吧?瞧瞧你们现在的这一副窝囊相,真是没有出息,欺负女人算哪门子的好汉?”顿了一顿,骂道:“他妈的,当初老子真是瞎了狗眼,竟然会和你们称兄道弟,这两年来为了你们的事情,他妈的,老子没有少受明哥的批,你们给我听好了,刚刚那两人是明哥恩人的朋友,这事就这么结了,以后你们三个再也不许找他们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