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剩女很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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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约法三章

张冠傣心里暗庆侥幸,心想:“这一次虽算不上是死里逃生,却也算是惊心动魄了,如果不是治安队及时赶来,真不知道后果怎样?”忙谢道:“两位大哥,你们来得太巧了,这次真是谢谢你们了。”那治安员忙道:“不是我们来得巧,而是一个傻小子急急跑来,告诉我们这里出事了……咦,他人呢?”说着,四下张望,但见两边街道行人穿梭,实不知那人去了那里。

张冠傣与小贝互望了一眼,心里均想:“这个人可是我们的大恩人,为什么却不现身一见呢?”先前那个治安员咳嗽了一声,说道:“算啦,人都走了,别东看西瞧了,这里也没有事情了,咱们走吧。”两个治安员又与张杨两人说了些安全常识,才告别而去。张杨两人回到租房,小贝仍是惊魂未定,坐在椅上大喘气息,张冠傣给她倒了一杯水,又说了些安慰的话语。两人稍作歇息后,小贝忽然问道:“张冠李戴,你一日未归,昨夜喝酒后去哪里玩乐了?玩得尽兴吧?”张冠傣呃了一声,一时间不由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才好。

小贝笑了笑,又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嗯,那姑娘温柔体贴,楚楚动人,那当真是我见犹怜,你一个大男人乘着酒兴跑去人家那里过夜,也是不足为奇的。”张冠傣一听,心里连呼冤屈,他昨天确是在颜素衣家中过夜,但其中原委实非杨小贝说的那般,呐呐道:“其实……昨夜我见你匆匆离去,本来是想追你去的,只是酒喝得多了,晕了过去,之后醒来,已在颜妹家里……”他却不知道,昨夜醉酒后迷迷糊糊地在颜素衣面前发了一次酒疯。小贝冷冷一笑,道:“噢,颜妹?你们才相识几天,叫人家‘颜妹’未免太亲热些了吧?”张冠傣一听,深悔当初事事说与她知晓,此时见她误会,忙释疑道:“我与颜……颜妹一见如故,认作了兄妹,我自然管叫她颜妹了。”

其实颜素衣先前是想与张冠傣结为兄妹,后来历经宿夜之变后,虽有反悔,但终究有这么一回事,张冠傣情急之下说认作兄妹,却也并非谎言。小贝将信将疑,道:“果真如此?”张冠傣举手发誓道:“天地良心,日月为鉴,我张冠傣若有半句谎言,叫我……叫我真爱不遇,疯癫而死!”

张冠傣曾对小贝说过,这一生他最大的心愿便是得遇有缘之人,彼此真心相爱终始不渝。此刻赌誓他以愿作抵不算,还添其性命,其赌约之大,实是无以复加。小贝见张冠傣正经八百说得真切,毕竟是女孩子心思,心里一软,道:“你啊,干么发这样的毒誓?”张冠傣道:“只要能够令你安心,无论代价多大都值了,起个毒誓,又算得了什么?”他说这话时满脸诚挚,两目含情,若非情侣之间,乔装不来。

小贝看在眼里,又听他这么说,心里大是感动,正要说几句情话应答,这瞬息之间数念忽转,想起了大笨熊:“当初他待我,何尝不似你这般?哼哼,宁可相信世上真是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的那张嘴,男人起誓赌咒靠得住,世上的母猪只怕也要上树了。”想到此,鼻孔里冷哼一声,心中的柔情蜜意刹那化为满腔怨恨,板起脸道:“切!少来油嘴滑舌,我才不吃这一套!”顿了一顿,忽而又笑了,道:“张冠李戴,老实说说,你的这张油嘴骗过了多少女孩儿的清白?”

张冠傣好生气恼,心想我虽称不上谦谦君子般光明磊落,却又何至于沦落到骗色这般龌龊肮脏?当下说道:“你要我怎的,你才肯相信?”

小贝道:“任你说得天花乱坠,我也不信!除非……”她本已铁定心肠,无论张冠傣说什麼话语,只是摇头不置苟同,但转念想道:“他若是谎言欺我,这样岂不是也太便宜了这小子?”灵机一动,转过话锋,一来试探张冠傣的诚意,二来又可折腾折腾张冠傣,一石二鸟之事,何乐不为?

张冠傣大是失望,此刻听小贝这么说似有转机,心里一喜,脱口道:“除非什么?”小贝盈盈一笑,道:“你不是会作诗么?除非你也为我作一首……”张冠傣还道她会说一件难事来刁难与他,岂知瞧她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阵子,竟是要自己为她作一首诗,不由得一愕,随后哈哈大笑,说道:“呔……这有何难!我前不久不是作了一首诗与你么?”

此语方一出口,顿觉不大对劲,张冠傣对小贝的习性虽谈不上了然于胸,但与她相处的这段时日里却也略知一二,暗想这作诗的幕后定会附加上些棘手的条款,小贝古灵精怪,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事情,只怕轻易办不到,心下不禁暗暗发愁。小贝见张冠傣突然顿住笑声,嘴角泛起一丝笑意,问道:“你怎么不笑了?”

“你让我为你作诗,这……这作诗,想来不单是作一首诗那么简单吧?”

“呵,你还不算太笨。不错!俗话说‘无规矩不成方圆’,作诗自然也有作诗的规矩,你先前是作了一首诗与我,但你作的那诗,嘿嘿……却不符合我的规矩。”

“噢,莫非我给你作的那首不是……不是诗么?”

“你那自然是诗,只是规矩不符合。”

张冠傣眉毛微蹙,显是内心不安之故,道:“那你且把规矩说来听听。”小贝干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道:“古有汉高祖约法三章,今你为我作诗,虽不似汉高祖般为了万民福祉功于社稷,但为了显示出你的诚意,却也只好效仿一下了。来,我们击掌三下,以定不悔之约。”说着,微微扬起右掌。张冠傣只求杨小贝对他信任,以博得她的寸许芳心,至于后果若何,哪里顾得及去理会?当下也跟着扬起右掌与小贝手掌互击三下,但觉她掌心温滑柔腻,击到最后一掌时,始终没能按捺住心中激荡之情,手掌一翻,握住了小贝右手。

小贝似乎没有拒却之意,她也不缩手相挣,只是似笑似嗔的道:“击掌就击掌,你握着我的手干么?”张冠傣一听,也觉失礼,忙松开了手。小贝又道:“你倒是挺爽快利落,啪啪啪三掌,也不想想我说的是哪三条款约,自己有无能力做得到……”张冠傣道:“只要是你说要的,哪怕是穷我毕生精力,拼了我这条小命,也会为你做到拿到!”

小贝嘿嘿一笑,道:“那你听好了,既说是约法三章,这条约自然有三条。第一、这首诗须是原创,不得抄袭……”张冠傣点了点头,道:“嗯。那是自然,第二条约呢?”小贝续道:“第二、诗须字句斟酌,不许你说我坏话,但句句务必真实,胡编瞎扯的鬼话就烂在你的肚子里吧,我不想看见。”

张冠傣听罢,默默记下,心想:“你这鬼丫头可真够绝的,你要我夸你不是贬你不得,刁钻至斯,世上除你之外只怕无出其右了。”想到此节,禁不住笑了笑,他自负非常人,却也不打紧,暗想:“我若是因你这话而露出退缩之意,你定会笑我经不住考验,与其被你奚落得颜面无存,还不如潇洒接招,令你膛目结舌来得好。”

小贝见张冠傣只是点了点头,示意允可,双唇紧闭不发一言,微微一愕,心道:“哼哼,你面上越是漫不经心我就越是要刁难与你,任你定力多高,我也要你耐不住。”当下也笑了笑,心下已有了计较,说道:“第三……嗯……”她故意顿了顿,牵动张冠傣注意力,续道:“第三、作这首诗须字句流利,让我一看之下觉得是一篇佳作,否则你作百篇千篇,也是无用。”她这一句话说完,双眼睁得老大,直勾勾地盯着张冠傣,但见张冠傣脸上不自主地涌上一层愁云,眉毛深蹙,疑虑不答,心里不由得暗暗高兴。

张冠傣初时听小贝顿住话头,已然猜出第三条更是刁钻,却不想这第三条居然刁钻得如此霸道,暗想道:“似你这般说来,我所作的诗即便能与大家名篇媲美,而你是存心戏耍,只消一味摇头,那我岂非要为你作上一辈子的诗么?”正自忧虑,脑中忽然灵光一闪,不自禁地哈哈笑了起来。

小贝不明来由,问道:“你笑什么?”张冠傣道:“你要我陪上你一辈子,与你作一辈子的诗,不妨直说,我是不会拒绝的。”

他这一句话侃侃道来,显出一副男子汉的豁达大度之气。这么一来,张冠傣反倒将了杨小贝一军,只见她脸颊涨得绯红,呐呐道:“谁……谁稀罕要你陪我……我一辈子了?若怕我作弄忽悠你,你不答应就是了。”

张冠傣见小贝动气,心知自己适才将话说得过绝,女孩儿终究是爱面子的,总希望在口舌之争上占些便宜,我一个男子汉却与她计较些什么呢?忙道:“我自然答应!别说你只是作弄忽悠我,即便是你要我去跳崖撞墙,我眉毛也不会皱一下,何况你是让我写下一篇令你逞心如意的诗,这可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缘呀。”

小贝被张冠傣这一捧,心里说不出的舒适受用,禁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她笑了一阵,忽而板起脸喝道:“张冠李戴,你是人不是?怎么净说些不三不四的话,不觉得恶心么?”

张冠傣也板起脸,大声道:“我是人!”三个字说罢,语音忽而转柔:“不过在你杨大小姐面前,我永远是你的仆人,你要我干啥我就去干啥!”

“噢,真的?”

“真的,如假包换!”

“那敢情好啊,你不是跳崖撞墙眉也不皱么,你现在就给我撞墙去死吧!”

“呯”的一声闷响,张冠傣的头真撞上了墙壁!

小贝“啊!”的一声惊呼,张着嘴,看着张冠傣额上又红又肿的血包,傻眼了!

她本来以为张冠傣只是说笑而已,决计不会当真将头往墙壁撞去,是以眼见张冠傣冲向墙壁也只是冷笑旁观。然而事实往往出人意表,张冠傣原本也是装腔作势逗逗小贝罢了,岂知小贝眼见他撞墙非但只言片语不说反而冷笑,心里难过之下,这一撞就由虚变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