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凤绛衣吗?”
凤黎苏很快就否认了这个想法,凤绛衣自从中毒之后一年三百六十五日,几乎有三百日是横在床上的,他怎么会有时间有经历去创造出这么庞大的产业?
凤绛衣是有点儿产业,不过据他所知,他的那点儿产业全都过到了肖槿的名下,因为当初肖慕为救常相思的时候,将肖家所有的产业都送给了青沐公子。
凤绛衣想要赔偿给肖慕,但肖慕拒绝了,后来凤绛衣只好将他那些产业给肖槿。
凤绛衣那些产业数目不小,但这些也不是秘密,因为当初凤绛衣的母妃确实自己有点儿钱,外头铺子不小,后来全都给了凤绛衣。
不过那时候的铺子都是一些不赚钱的铺子,可如今那些铺子酒楼之类的盈利都非常好。
凤一颔首,“属下查出来确实是凤绛衣,属下也没有想到过这一点,属下认为十三王爷虽然不靠谱,但绝对比凤绛衣有这样的能力,凤绛衣常年卧病在床,剩余的日子也不长了。”
“而且古桐产业到现在已经有好几个年头,那时候凤绛衣也没有精力打理这些,可事实确实如此,凤绛衣便是凤公子,便是当初的皇城第一富,皇上让属下等人苦苦寻查了这么多年,没想到那个人竟是凤绛衣,掩藏果然太深了!”
也难怪这么些年来,皇上一直对凤绛衣有一定的戒心,想要除掉他,看来皇上这戒备之心还是正确的!
一个中毒多年的人,还有这一份能力,如果他有谋反之心,这天下还不是他的?
凤黎苏的脸色有些阴鸷,他还是有些接受不了这第一富竟然一直都藏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而且那个人还是凤绛衣!
他是如何办到的?
难道说……
凤黎苏想到常相思执意嫁给凤绛衣,不介意他剩余的时日不多,是不是因为凤绛衣其实没有中毒,一直都在欺骗他们?
可是当初海棠红之毒实实在在的,这么多年来所有的太医几乎都去给他看过,还断言凤绛衣没几个年头好活了,从太医的话中这个时候凤绛衣早就该毒发身亡了。
可是凤绛衣却还活着,前几日在长公主见过他的时候,气色还不错。
凤黎苏有些混乱,特别是他还失去一些记忆,以往的事情需要努力地去挖掘才能够想起,这个时候去想当初的事情极为吃力。
他揉着发疼的太阳穴,看向凤一。
“你说凤绛衣是不是压根就没有中海棠红之毒?”
凤一摇头,“属下可以确认凤绛衣确实中了海棠红之毒,当初在南雍国的时候,有一阵子常四小姐失踪,凤绛衣急得毒发,还是玄舞神医去得及时,否则那时候怕是救不活了!”
那么当初凤绛衣是如何办到的?
短短几年的时间成为第一首富,而且还将身份掩藏得如此好。
如果不是最近凤绛衣将所有的产业都过到了常相思的名下,他们还不清楚这皇城第一富到底是谁!
“常相思之前知道这事情吗?”
凤一细细地想了想,最后摇头。
“常四小姐应该是不清楚这事情的,属下曾听过常四小姐还询问皇上可知晓皇城第一富的事情,那时候她也以为那古桐产业是皇上的产业!”
凤黎苏颔首,“朕明白了!”
这个消息确实不小,他以往就一直防备着凤绛衣,没想到凤绛衣确实有这样的能耐,暗地里竟然是皇城第一富,他还查了这么多年!
谁是皇城第一富他都不会如此吃惊,真没想到凤绛衣的心思这般深沉。
原来这世上能人确实不少啊!
一个隐藏在朝廷里十年之久的青沐公子,差点儿颠覆了凤临江山。
一个中毒多年,卧床不起的凤绛衣,竟也摇身一变成为了皇城第一富!
一个比一个还会隐藏!
想到这里凤黎苏突然就笑了,有些明白常相思为何会选择凤绛衣了,或许凤绛衣在他们的眼中一无是处,可常相思却看到了凤绛衣想要掩藏的一切。
如今的凤绛衣已经不是十一王爷,不过是个被贬的庶民罢了,而今又将他所有的产业都给了常相思。
这样的凤绛衣是不足为惧的,可他还是感觉到了凤绛衣对他的威胁,依旧存在!
“凤一,你亲自去相府里立即宣常相思入宫觐见!”
凤一虽然不明白皇上为何这般做,却还是颔首。
“属下遵命!”
看到凤一正要转身,凤黎苏又道,“她若问起何事,便说关于常相案子一事!”
他与常相思就算不是帝后关系,怎么说他也曾是她的救命恩人!
凤一离去之后,凤黎苏平复了好久,才将情绪平稳下去。
他起身看着御书房里狼藉的一地,便朝外走去,御书房的门一打开,便看到长欢公公含笑的脸。
“皇上您可出来了,外头阳光明媚,不如奴才陪皇上到御花园走走吧,散散心!”
“让人将御书房打扫干净,再让御膳房烧点儿常四小姐喜欢吃的膳食,今晚摆到长锦楼。”
凤黎苏吩咐了一番就离开了。
长欢公公听到皇上这般吩咐,随即明白这是常相思要进宫了!
皇上这是对常相思尚未死心啊!
这皇上一次次劝自己要死心,可到现在这对常相思的心思那是死灰复燃!
看到皇上远去的身影,长欢公公这才大声地应道,“是!奴才遵命!”
长锦楼里凤黎苏等来的不是常相思,而是凤青澜。
凤青澜看着正襟危坐的凤黎苏,勾起了一抹笑容,“臣弟可是听说了皇上心情恶劣得很,什么事情将皇上气成了这般?”
“长欢这个碎嘴的!”凤黎苏轻哼了声。
凤青澜难得没有行礼,直接走了过去在他对面的位置上入座,看到桌上的瓜果不少,还有点心也比平日里多了好几样。
他笑道,“莫不是皇上知道臣弟要过来,所以准备了这么多的瓜果点心?不过有几样臣弟并不是很喜欢!”
他朝着那几碟糕点望去,“这些糕点太过甜腻了,大都是女孩子喜欢吃的东西,臣弟更喜欢味道淡些的点心,像御膳房里的绿豆糕点倒是一绝,不会太过甜腻!”
说罢,凤青澜捏了一块糕点放在口中轻咬了一口,入口即化。
凤黎苏目光淡淡地瞥了一眼凤青澜,此时已经有下人送来了茶水。
凤青澜吹了吹茶水上的茶末,尝了一口,才又道,“皇上准许臣弟休沐几日,可这才休沐没几日,臣弟就进宫好几趟了,而且还都是为了政事,今日让臣弟过来该不会是为了政事吧!臣弟还打算邀请几个熟悉的朋友到外头游湖,这样的季节最适合游湖了。”
“凤绛衣乃是皇城第一富,此事你可清楚?”凤黎苏问道。
正要品茶的凤青澜听到这话一不小心喝得太大口了,不止被呛到,还烫到了嘴唇与舌头,他轻咳了数声,又吸了几口气。
抚这被烫疼的嘴唇问道,“你说谁是皇城第一富?”
“凤绛衣!”
凤青澜笑了起来,“皇上这是说错了吧,凤绛衣怎么可能会是皇城第一富,如今还是个庶民,臣弟还曾怀疑皇上才是这皇城第一富,不过……臣弟猜想皇上一定也曾经以为臣弟皇城第一富吧!”
这皇城第一富,他们彼此之间猜来猜去,不过外头传言最盛的就属于皇上才是皇城第一富。
不过凤青澜知道,这个第一富绝对不会是皇上,但也不会是他自己!
凤黎苏的神色依旧严肃且认真,“朕没有说错,这消息朕也是刚刚才从凤一那边得到的,凤绛衣确实是皇城第一富的身份,是古桐产业的幕后之人,不过这几日他已经他所有的产业都过到了常相思的名上,如今这皇城第一首富还属常相思!”
他也是被蒙在鼓里多年。
凤临国自古以来并没有限制皇室中人不得在外有产业,所以不论是凤绛衣还是他们,或多或少在宫外都有一定的产业。
包括凤青澜也从她母妃那边得到了部分的铺子,不过他常年在外,他所有的铺子都交给了可信任的人打理。
凤青澜将手中剩余的糕点放下,又取出干净的帕子擦了擦唇角又擦拭了下手,才将帕子放到一旁,神色染上了认真。
“皇上的意思是说绛衣是皇城第一富,古桐产业的幕后之人?可是……皇上,是不是暗卫那边弄错了?当年绛衣的母妃是给他留下了点儿产业,那些产业后来也做得不错,但都已经给了肖槿,这事情皇上是清楚的,绛衣怎么可能会与古桐产业有关系呢?”
凤青澜还是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凤绛衣中毒这么多年,活着的时日都很少出门,怎么就摇身一变成为了皇城首富?
凤黎苏摇头,“怕是千真万确,朕倒是真没想到这皇城首富会是凤绛衣,当年古桐产业崛起之后,铺子一间间地铺盖凤临国,甚至连南雍国也有不少古桐产业的铺子,可想而知这生意做得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