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住所，刚打开电脑，小鸭子抱着朱红的邮筒跳了出来。
有新邮件。
是学院邮箱的地址，宁惟汐的信。
“青青：
我和焉谈过了。他需要些时间，不会太久，应该赶得急在下周三第一次上庭前揭开戴天隐而不宣的秘密。
但是，这中间有个问题。作为控方律师，如果戴天脱罪，就意味着焉将输了这场官司。这当然会对他的声誉造成一定的负面影响。“然而，有什么能比维护法律的公正更重要的呢？”他如是说。
青青，我希望你可以和凌非焉成为朋友。
—惟汐”
我苦笑，与凌非焉成为朋友？宁惟汐，你到底在想什么？
周伦的房门虚掩着，我敲了三次没有回应。
“伦？”我将门拨开。
房间里没有开灯，好黑，我不喜欢，黑暗总让我惊悚和颤栗。在门边摸到开关，我扭亮了壁灯。
澄黄的光晕弥散开，我不由自主抽了口气。
周纶缩在床角，面白如纸，唇上毫无血色，豆大的汗珠顺鬓而下，长发早已浸得透湿，身上厚厚的羊绒毛毯严严实实地裹了两圈儿，然而，她还是不住地颤栗。
“冷！我好冷！青青，是你么？”
“是。。。”我凝住气息。
“给我。。。给我。。。”
“纶，你要什么？”我冲上去，拥住她，胸口被一口气生生堵住。
我抚上她的额，手心里骤然沁出一汪汗水，她在发烧。
“纶，你生病了吗？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
她推开毛毯攫住了我的手，指尖深深嵌进了我的皮肉，淡淡的血腥气开始在空气中蔓延。我扇动鼻翼，心中预感不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