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客进了雅间,把画放在桌子上对身后的人道:“查一下画师那里还有没有太后的东西,如果有一律缉收。”胆子不小,敢在天子脚下贩卖宏德太后画像。
余展闻言诧异的打开那卷画,看到画中人时不禁皱眉:“我记得这幅画勾错了一笔线条,被太后勒令销毁想不到竟然被偷出宫,这些宫人胆子越来越大!”
庄客河口茶,无奈的道:“至少还有人偷,我看再过几年也没人知道画里人是谁了。”如今才区区五年,新一辈的孩子中谁人知道宏德太后,即便是私塾里也不再提宏德当政时的政绩了。
余展心有戚戚焉的手好画,恭敬的放在主位的坐上,不禁有所感慨:“皇上这是要赶尽杀绝了。”一句带过不再想多说:“朱老夫人的病严重吗?”
庄客点点头:“不乐观,太医和生莲都看过,恐怕时日无多,你说,太后若听说此事会回来吗?”
余展摆弄的杯子的手硬生生的停住,她会回来吗?五年了京城还有她容身的地方吗?“不知道,皇上已经把朱老夫人的病情昭告天下,也许太后能看到也不一定。”
庄客叹口气:“就算知道能怎么样,太后即便回京也只是以女儿的身份看望她的看亲,根本不会久留,与咱们这些臣子恐怕没什么关系。”说完喝口水掩饰下心里的落寞。
余展也很惋惜,不知现在太后和曲大人在哪里,没有了他们的朝廷总让人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我已经让天初留意京城的要道,如果太后进京,咱们一定会知道。”
“圣母太后生辰,据说向西城点了宏德太后最喜欢的血玉,是不是真的?”
余展冷哼一声:“就凭她……”剩下的意思不言而寓。
官道上,朱砂带着车队马不停蹄的赶路,除了必要的补给,她每到一地会提前派人寻访各地名医,能入千医眼的大夫也加入了队伍之列,为入京做足了准备。
曲云飞收到朱砂的消息时,立即动身回国:“怎么会有病?我每年均派人进京没有听说朱老夫人身体差到这种地步!曲折,这里交给你!我必须回去一趟。”他总觉的这次事情没那么简单,可小七和他最得利的手下都跟着按说不会有问题才对,京城又是天子脚下有皇上庇护谁敢对朱砂不利?
“爹,我也回去!”
曲云飞心里很不安,没来由的不安更让他害怕,自从上次朱砂发生那件事,这些年曲云飞始终把朱砂的安全放在首位,朱砂身边的死卫绝对能护朱砂周全,可为何还会不安?
三日后,京城官道之外迎来了一匹商队,通关、文书一个不少顺利进入京城。
朱砂直接去了朱府,除了一袭面纱她没有顾忌任何人,又不是做贼没必要在京城躲躲藏藏,她就算跟臣子有染,也不影响她是夏国太后的事实!养个男宠而以谁能奈她何?!
可奇怪的是朱家,朱砂从进门到母亲的房间竟然没有受到任何阻碍,甚至没有通报一路畅行无阻,朱砂开始并未放在心里,一来她习惯无人拦着,二来惦记父母的病情。
朱老夫人见到女儿回来时,诧异、震惊、不敢置信,最后是狂喜,眼泪瞬间落下颤抖的伸出手想起来拉住女儿却起不来:“朱砂……”
朱老夫人简直不敢相信,她怎么回来了?丫头们呢、仆人呢?快去叫老爷快去通知所有人迎接太后,可朱老夫人一句话都说不来,只能惊喜思念高兴的看着女儿,眼泪不受控制的流。
朱砂拉住母亲的手让她躺好:“娘,您别动,是女儿不好现在才来看您,都是女儿的错,女儿不能在您面前尽孝还给您添麻烦,千医,千医,赶紧给老夫人看看。”
门外的大夫走进来三人,三位医生轮流检查了一遍,然后出去。第二次进来两人,这样查了半个时辰最后派了一名大夫道:“回夫人,不容乐观。”
朱砂闻言难过的看向母亲,怎么会这样,母亲还年轻,她走时还好好的为什么病成这样:“真的没办法吗?”他们是目前最好的医生,怎么会治不好母亲的病:“总该有个病情!”
千医垂下头:“回夫人,老夫人可能是犯了吃食上的忌讳,再加上长期卧床留下的病根激起了很多老年病,导致老夫人一病不起。”其实千医想说,老夫人这么大岁数了有病很正常。
朱老夫人见女儿伤心,紧紧的握住女儿的手,嘴唇颤了颤,苍老的嘴角勉强撤出一抹笑,年以六十九的她并不担心自己的身体,生死有命,能见到女儿她已经知足了:“去看看你……父亲……咳咳……”
“娘……”
老夫人虚弱的推推女儿:“去吧……你爹爹更想见你。”朱老夫人放开朱砂的手,朱家能她已经知足了,朱砂从小就听话,只可惜先帝去的早不能照顾女儿,好在还有个曲云飞,只要有人照顾女儿她就高兴。
朱砂看眼母亲伤心擦擦眼泪:“娘,爹爹没事,女儿带了最好大夫,爹一定没事,小寒,进来见过外婆。”这是他的儿子,娘一定会喜欢。
曲寒从外面走进来,漂亮到不可思议的五官安静的露出丝迷惘,看到床上的人时,恭敬的抬起前炮跪下:“外孙拜见外婆。”
朱老夫人震惊的看着床下的孩子,慌乱的不敢当外孙的大礼,可猛然想起外孙不是皇家的人又尴尬的受下,朱老夫人想高兴可想到这孩子的身份就笑不出来,朱砂可是太后,她带着个孩子算什么身份?万一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