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爷闻言顿时怒火冲天:“谁请也不去!”等等:“你说谁?”
小厮擦擦汗:“西太守。”
周大富立即从太后的事情中回神,脸红脖子粗的暴怒:“请老子!命令老子还差不多!只有缺银子他才想到让老子过去!”等等,他为什么要去,他认识太后,天家官员在此他还要被威胁?周老爷躺回床上,义正言辞道:“告诉他,老子忙着,没空伺候他。”
小厮一愣,外面的人可等着回报:“老爷……”每次都如此,但吼完了还不是要妥协,小厮等了半刻钟,重新问:“老爷,太守府的人请您过去?”
周老爷坚持耍横:“告诉他!不去!”说完又觉的是不是太强硬了,万一太守报复他很难办,要不……他也跟孙子去曲府住几天?不行,万一太后不帮他呢?周老爷重新坐起来,心想区区几万两黄金又不会死人,但他已经给了大半辈子不差这一点,可以后岂不是周家辛辛苦苦转来的银子都要给太后!不行!不去!
小厮见老爷坚持,只好去报。
太守府的人立即报给太守。
西太守开始没回过神来,稍后才瞬间看向传话的人:“他敢说他不来?”
小厮惊吓的点头,真倒霉,轮到自己竟然发生这种是:“是……是……”
“好大的胆子!”五十年来第一次,西太守脸上的皱纹舒展开一条:“看来他是安逸日子过几回了想尝尝穷困潦倒的感觉!既然他不来……吩咐下去,凡是周家的事,一律拦了。”
区区一个商户敢跟太守府叫板,活腻歪了!
当天,周家商号所有的店铺无故少了很多大订单,预计出售到各大府中的衣料、香粉、蔬菜、纸砚等物品统统取消了订单,周家上商号一夕之间蒸发了上万两的收入。
周老爷皱着眉,顿时有了压力,所谓民不与官斗,或许他不该太极端,若是现在向太守府妥协,太守府应不会怪罪,可势必要付出比往年更多的金银才能摆平,他是动还是不动?若是动,当然越早越好。
可……他要不要搏一次,趁机让周家脱离被掌控的命运……
周家也不是好惹的,能毅力西城两百年,周家早已根深地茂,周老爷有十三个儿子,每个儿子在不同的领域有不同的经营;周老爷本身有七个哥哥,虽然淡出了周家本家,但跟周府同气连枝,每一个分离出去的商号都是周家商行的一个筹码,即便十年不做生意周家也不会垮台,周老爷想,或许可以一搏……
同一时间,太守府向开门迎客的曲府也发了邀请函,曲云飞顺手把请帖挥垃圾箱内:“乱七八糟。”
另一边,曲折正在向周星官显摆他的大风车,得意的告诉周星官是他爹爹挖来给他玩的。
周星官惊叹的点点头,可随即疑问道:“你玩的动?”
曲折闻言挫败的垮下小脸,只能挥两个铁球。
周星官更加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不会玩你还挖它?你简直……简直……我听爷爷说,这种水车很难得,取水方便,且能自动供应园林和庄家用水,你竟然把它挖出来,败家子。”
曲折被说的面红耳赤:“我……我……爹爹说挖……”
周星官很懂其中道理:“你要挖你爹当然给你挖!我要什么我爷爷还给呢?但我从不跟爷爷说我要周家铺子走水的话!笨蛋,你爹给你,你就要吗?”周星官可惜的盯着硕大的风车:“就这么没了,你真是败家子……”
朱砂在一旁看着他们,坐在阴凉处试图做些小衣服,心想,星官这孩子不错,虽然有些霸道,可大道理不偏,不像曲折,只知道蛮横。好吧,她没立场批评儿子:“春江。”
“奴婢在。”
“扶我去哪些线团。”
“是。”
朱砂刚走,曲折高傲的扬起头,指指不远处正在修建的水车,骄傲的补充,他弄坏了他爹爹立即会补上新的,有什么了不起:“爹爹给……要就拿。”完全不知错在哪。
周星官早就主意到那些人在施工,这一家真奇怪,他在这里住了两天,发现所有人都不敢得罪曲折,他想要什么都有人给曲折,即便是一坨鸟屎,这里的人都能立即给曲折弄到,比他爷爷对他还好,周星官想了想问:“你爹爹就你一个孩子吧?”
曲折闻言不解的歪着头看着周星官,他有哥哥,可爹爹说……曲折用力的点点头,爹爹说只有一个孩子。
周星官小大人的分析:“难怪,你爹爹只有你当然疼你了,不过,你以后肯定会有弟弟妹妹,到时候你爹爹就会疼你弟弟妹妹,再也不疼你了,我婶婶家的孩子们都是那样的,我母亲也比较疼我不疼我姐姐。”
曲折闻言惊讶的看着周星官,第一次有同龄人明确的告诉他,有一天他爹爹会不疼他,隐隐觉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什么是不疼……”激动之下,突破了五字连说。
周星官道:“就是不再听你说话,不会你想要什么就给什么?尤其是你这么任性,肯定不招你父亲喜欢,等你有了弟弟或者妹妹,你爹爹就会疼他们,再不让你任性,还会吓唬你,打你,逼你做不喜欢的事,总之,就是不让你高兴了。”
曲折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周星官,把如此恐怖的假如深深的记进了脑子里。
夜晚入睡时,曲折拒绝了平日哄他睡觉的朱砂,坚持让曲云飞来,然后可怜兮兮的磨蹭着曲云飞,害怕的说:“折折……不要弟弟。”他知道跟娘说没用,所以企图从爹这里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