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秀不敢让云妹妹站着,容秀是羡慕云儿的,羡慕她的出身和修养,甚至甘愿云儿为大,并永远伺候着,在容秀的想法里,她或许还有点夏永威对云儿的怜爱,认为像云儿这样的姑娘就该过让人疼着宠着的日子:“夫人,坐。快生的人不能太劳累。”
云儿立即笑,扶风若柳般的走过去,气质从容面容更娇:“姐姐好福气,姐姐有了孩子妹妹就放心了,郡爷和王妃成天把目光寄托在妹妹的肚子上,妹妹前几日颇有压力,现在好了,姐姐有了,我也安心。”
容秀羞涩的低下头,虽然已经当过年,依然不该她的娇羞。
云儿随口一问:“几个月了?”
容秀道:“三个多月了,怪我平日不注意孩子也不闹,妾身竟然没发现。”说完欣喜的摸摸自己的肚子,好似又看到长依小小软软的样子。
夏永威笑了:“想必是个听话的丫头,你怀长依的时候,那丫头可没少闹腾你,经常吃不下饭。”
云儿脸色更加难看,三个月?岂不是她险些小产的那些天?那时候郡爷明明气着容秀,她一直一位那时候郡爷会废了容秀还在郡爷面前说尽了好话,原来她竟这般傻,人家七年夫妻焉是她看到那么简单!
云儿骤然觉的她就是傻子!还自认心善的关心姐姐,殊不知姐姐早已得到郡爷的怜爱,她那是白白让人看来笑话,不知容秀心里怎么笑呢!云儿越想越气,看着郡爷牵着容秀的手更气!
夏永威伸出手拉住云儿。
云儿吓的一惊:“郡爷……”
夏永威没注意她的表情,兀自高兴着:“夫人,容秀这里没什么人伺候,东西也陈旧,她平时又不会照顾自己,让她搬回主院厢房去吧,主院有厨子有丫头,照顾你们也方便。”
云儿闻言脸色顿时苍白,直觉的想拒绝,她不能容忍容秀挺着肚子在她身边晃!猛然想起容秀曾经要害她的孩子?云儿没经过大脑的开口:“郡爷就不怕容秀再有加害……”云儿察觉不对,立即闭嘴,可就算是个误会衣物是容秀给的是事实,郡爷怎么能……
夏永威急忙扶住她:“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好?那件事情过去了你怎么还提!”夏永威的口气有些不悦,首次不满意云儿对容秀的态度。
容秀赶紧从床上起来向云儿赔罪:“是姐姐不好,郡爷,妾身在这里住着挺好,妾身习惯清静住前面并没有好处,妹妹身体越发重了,不能因为照顾妾身动了胎气,郡爷,妾身不挪地方。”
夏永威虽然扶着云儿,脸色却不好看,容秀第一次当娘时他没有好好照顾,好不容易他想弥补云儿却不合作,不禁责怪云儿不懂事,那件意外早就查清不关容秀的事还咬着不放有意思吗!“你躺着去,爷送云夫人回去,一会过来看你。”
容秀怎么敢让他来:“无碍,无碍,妾身好着呢,郡爷多陪陪妹妹。”
夏永威见容秀担忧云儿的样子,赞许的对她点头,容秀心善,从来不苛怪别人,她这点品性普通人学不来:“躺着去吧,爷心里有数。”
云儿咬着牙忍受着他们‘眉来眼去’,她觉的郡爷跟容秀完全把她摒除在外,似乎他们才是夫妻是一家人!不就是生过一个女儿吗!凭什么得到比她更多的在意,她的孩子才是嫡子嫡孙!
云儿病了,自从容秀有孕,云儿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好,加上夏永威去看容秀的时间多了,云儿的状态急速下降,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没几天原本养的白白嫩嫩的她已经脸色蜡黄身体消瘦。
夏永威终于看出云儿不对劲,心疼的又住进了主卧主房,软声软语的哄着她,宽慰她的情绪,希望云儿别胡思乱想:“云儿听话,爷在乎的是你,你瘦成这样爷心里难过。”
云儿听到久违的话,扑在郡爷怀里哭了整个晚上,本就娇弱的容颜更如兔儿般可怜,语带哽咽:“郡爷……云儿好怕,云儿梦到郡爷不要云儿了,云儿好怕……”
夏永威感受怀里人的依赖,疼惜的抱紧她:“傻孩子,爷不要你要谁,爷还等着你生下小世子教育他读书写字、赋诗做词。”
“真的?”
“真的。”
几句话哄的云儿破涕为笑,守着的奶嚒嚒见状忧心的叹口气,自家小姐明显是在意郡爷郁结攻心了,这可如何是好?万一让容姨娘生下长孙,小姐还不气出病来,再说郡爷和容秀是生死相共的夫妻情分,能说放下就放下吗,将来毕竟还是得宠的,小姐还不殴死!不行要想个办法。
容秀这些天却没什么事,孩子一直很听话,没有任何不好的反映,她开始缝补小鞋子小手帕,安静的期待起孩子的出生,就算用度上克扣了也没想过出去,怕出什么意外也怕惊了孩子。
夏永威守着起色越来越好的云儿。
容秀单独的过着有盼头的日子,王府里呈现出生命即将新生的和平氛围,两房相处相安无事互不干涉。
可夏永威牵挂容秀,虽然分给了云儿过多的时间,但心里也在意前配怀的孩子,何况他和容秀有个可心的长依怎么会不担心孩子的母亲。
夏永威趁云儿睡了,悄悄的近了后房,没少逗逗害羞宜涩的容秀,有时候兴致好些也会像以前一样帮容秀传穿针引线,试着缝补几下,每当这时,两人相视而笑,似乎又回到那些年相濡以沫的日子。
夏永威突然从阵线中抬起头,看着光亮中缝补的容秀,她不及云儿美丽却比云儿更懂他想什么,生活可以没有锦缎的色彩但不能没有容秀的平淡,夏永威突然伸出手,握住茫然的容秀:“秀秀,永不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