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太贵人气的险些昏过去,区区静安王妃竟然敢如此目无法纪!简直岂有此理:“告诉皇上!给本宫告诉皇上!”
夏之紫听了一遍,深思片刻道:“小公主确有宏德太后懿旨,放了,至于静安王妃,冲撞圣母太后罚俸三月。”
这件事不痛不痒的结束了,等于是给太后一巴掌,肇事者一点事也没有,无疑让知道事情始末的人看了圣母太后的笑话,尤其是宫中的贵人和未出阁的公主,似乎都从这件事中看出点什么,隐隐在心里有了计较。
郑太贵人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她何尝不知自己没了面子,更是觉的后宫所有人都在讥笑她,觉的她不如朱砂,觉的所有人都能嘲笑她,郑太贵人突然觉的很委屈,她何苦要回来受这样的侮辱!
四蕊立即表现的痛心疾首,心里其实完全不当一回事,她是冬江教导的宫女,向着谁还用说吗:“太后,静安王妃身份尊贵,两位将军更是手握兵权,皇上刚刚亲政,有所考量也是难免,太后别和皇上动气!”
郑太贵人却开始计较,她最近总是疑神疑鬼,心里非常不踏实:“为什么不让本宫入住东宫!”这郑翠宫可不是该给太后的地方!
“回太后,可能是怕您不习惯。”
郑太贵人更怒:“别以为我不知道皇上以前给的朱砂什么规格,再看看郑翠宫!他分明是没把我当娘!我辛辛苦苦生下他委曲求全这么多年,想不到竟然换来这样的结果,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四蕊叹口气,听着老人家伤心的落泪,心里琢磨着,圣母太后说的也有道理,若是宏德太后受点委屈,皇上还不把人家祖坟拆了,更别说哭了,宏德太后若是哭了,皇上不跪着逗到太后乐是不会走了,不对,宏德太后好似就没哭过!
四蕊看眼郑太贵人,觉的太贵人委屈的有道理,皇上确实偏心了。
曲家的四合院出奇的平静,一家三口如普通百姓般生活在这里,相处的磕磕绊绊却也在不断磨合,朱砂不得不适应早晨起床追着儿子满院子跑的给他穿衣服;不得不适应曲云飞挑食的毛病;不得不自己动手缝补两个男人的衣物;还要考虑晚饭吃什么。
似乎又回到生活节奏快速的时空不断的为生活和家庭生活奔波。
开始的时候朱砂非常不习惯,三十年的养尊处优她几乎忘了穿衣需要动手;做饭需要添水;缝补衣服屡屡扎手,疼的她咬着指头都想甩下回宫算了,但她一点点的做下来,没有珍珠粉饰、没有前簇后拥的仆、没有人为她润发、洗衣,卸去了一身的尊贵,她也不过是普通的女人。
“娘——”曲折攥着挣扎的鸡翅膀跑过来,沾满鸡毛鸡屎的手瞬间抹了朱砂一身:“娘,抓!折折抓!”
朱砂看眼自己刚换上的衣物,什么都没说的笑:很好,很勇敢!继续抓!
曲折得到母亲的鼓励,兴奋举着活物的战利品继续奋斗捉鸡了。
朱砂只得进去换衣服,有时候朱砂想,她确实不是合格的母亲,她把所有的孩子当大人看,习惯拿要求夏之紫的目标要求所有的孩子,忘了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他们会捣蛋会任性会生气,尤其是曲折,简直就是小孩子的典型,当他举着一个活鸡满身污垢的想得到母亲的赞赏时,朱砂必须压制住质问他调皮和弄死小动物是不对的冲动。
曲云飞见她进来,放下手里的文案看向她:“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你儿子干的好事。”
曲云飞笑,很高兴朱砂的语气没有抱怨反而有些宠溺的无可奈何:“刚才来消息,听说静安王妃因为顺公主跟圣母太后对上了。”
朱砂没兴趣,她现在关心的是:“我昨天洗好的衣服不是放橱里了?衣服呢?那件蓝底碎花的!”
曲折突然从窗前跑过,头上顶的赫然就是朱砂要找的衣物。
朱砂再次让自己镇定,她必须镇定,在心里告诉自己曲折不用当皇帝、曲折不是夏之紫,若是夏之紫她早一巴掌过去让他长记性了。
曲云飞见朱砂痛苦的自我建设着,赶紧翻过书桌前的窗子,偷偷逮住儿子溜前院玩去了。
朱砂换了一身淡绿色的裙装出来,挥退想上前的万福准备去厨房看看有什么落下的事没忙。
万福无奈的退回,他想说三位公主的事,目前风公主和雨公主都没有婚配,没了太后的庇护加之静安王妃又得罪了圣母太后,她们二人的婚事必是圣母太后报复的首选,可现在看来太后是真的不想知道宫里发生什么了。
朱砂有那时间还不如想想教她儿子念三字经,说来惭愧,曲折除了会使坏,完全没有曲家人对文字的敏感认识,三岁习的启蒙教材给了曲折,不肖一刻钟曲折能撕成碎片,并且异常匀称。这也就是曲折,若是夏之紫敢这么做,朱砂不打的他三天下不了床才怪!
徐君恩对过日子没有要求,尽管长年带兵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但现在他也没什么负担,依然能坐在曲家的院子里,喝喝茶看看天。
曲云飞安顿好玩土的儿子,走过来:“你不回去看看,你的王妃现在可是火药,谁点都响。”
“她心情不好在所难免,过一段时间就没事了,这么多年,她总能最快的时间调整到王府需要她的状态。”
曲云飞倒杯茶:“所以你总肆无忌惮的消耗她身为女人对家庭的容忍?哼!你到命好,你若是遇到朱砂这样的,她不把你王府弄的鸡飞狗跳、男盗女娼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