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于理不合,先帝离世多年,众位王爷还在京城实属不对,目前六大封地都、有朝臣暂代,对皇上功绩不利呀。”
夏之紫冷笑,太后在时这些话怎么不提:“来人!谏言王从侍公然渺视先帝灵意,辱没众位王爷孝心陷朕于不义,夺其官职,押入天牢择日处斩!”
众臣惊!没料到没有靠山的皇上竟然独自出政第一天就要杀人!
夏之紫无所谓的把玩着拇指上的扳指,翠绿的颜色越发鲜艳:“余爱卿是否也觉的无法胜任太督监察一职?”
余展站出来,叩拜大礼一丝不苟,恭敬的跪着道:“微臣才微,不足以让皇上厚爱不假,但微臣忠于圣上,圣上旨意已下,微臣就算不才也将拼尽精力不辜负皇上对微臣的信任,至于认为臣不才的,臣不知他们抱有何种目的,若只是嫌臣位微、出身不好也就罢了,若是质疑皇上的决定臣再不才,也会做出一番成绩,不让皇上眼光蒙羞,皇上!臣定当鞠躬尽瘁,决不给人匪议皇上的机会!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不愧是朕的爱臣。”
余展话落刚才出言的大臣满头冷汗。
那些本想冒头现在又见事不好的臣子,纷纷站在了观望的姿态,不敢轻易弹劾和除掉太后的势力,本以为余展等人对皇帝肯定有情绪,激发臣子和皇上间的矛盾,他们才能得到更多,谁知余展如此无耻,太后未走远,已经狗腿的投靠了皇上。
夏之紫的目光扫过台下脸色各异的人,嘴角的笑容渐渐的祥和,依如当年坐在他身边笑容缓缓的女子:“众位爱卿谁还有问题,朕一定好好处理。”
众臣哪敢有问题,突然觉的皇位上那位面容稚嫩的圣上,远不是看上去那么无害:“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夏之紫心中更冷,这些欺软怕硬之辈,往日看他们逆来顺受原来不过是做的姿态,难为太后能镇他们多年却没选择杀了:“散朝。”可他也不是好欺负的,太后培养他多年岂会是一个草包!
曲忠告皱着眉出来,太后刚走皇上就敢开杀戒,两天前伤心找娘的孩子真的和今天坐在皇位上的是一个人吗?
巫光赫和秋季同相伴走出,情绪万分复杂,皇上固然年幼,可那股劲不弱于当年的太后,恐怕以后爪子也要收的紧些,最让他们惊讶的是余展和一众后党,想不到他们倒戈的挺快,连衷心皇上都说得出来,往日可不见他们如此衷心!狗腿!
可不管如何,因为太后走那些冒头的人和事又重新缩了回去,各大皇上宠臣和老臣之间开始了新一轮的位置较量,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一代又是谁能在皇上手下坐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夏之紫没有去上书房,有一个人的事他要先处理,分位和住处他已经有了打算,既然来了他会给她本来属于她的:“郑贵人还是不吃饭?”
“回皇上,圣母太后担心皇上以为皇上遭了不测才会绝食,圣母仁心。”
夏之紫平静的向后宫走去,几年前太后也曾因为他不吃饭,那时候他焦虑会担心,今日却没有太多情绪:“去看看。”他不叫她太后,承认她母亲的地位却不及当年对太后的关怀。
夏之紫病好后首次踏足郑翠宫。
郑贵人瘦了,见他进来,立即踉跄的冲过来,担忧的摸着夏之紫说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的言语,不计较谁把她关进这里,也不顾身上的伤势,感动的又哭又笑,她没有优雅的从容,也没有朱砂的隐忍,眼里不参杂任何旁骛的盈满了对夏之紫身体的担忧,她只是关心他,真真切切的担忧:“你终于来看母后了,好孩子。”
夏之紫看着郑贵人,不禁想到了太后,太后永远不会肆无忌惮的奔走,不会不梳洗出门,她就算关心自己,也是仪态万芳的走来,伸出她高贵的手给自己一点小小的助力,觉不曾肆无忌惮。
习惯了她的淡漠、习惯她不表露于外的情绪,反而不适应郑贵人的毫无保留,夏之紫后退一步,避开突来的热情:“来人,扶郑贵人站好。”
郑贵人欣慰的擦擦眼泪,以前赶自己走,儿子必是委屈的、是有人逼他才会让自己离开,现在好了,她可以光明正的喊他皇儿,可以照看他、跟他说话,郑贵人见皇上脸色不好,忍不住又走上去,关切的问:“身体好些了吗?”
夏之紫被她扑来的动作弄的措手不及,心里猜不透为什么她又扑过来?既然问了不是该等他拱手回话吗?夏之紫不适应有人摸他的脸,不自觉的再后退一步,拱手道:“儿臣无碍,外面风寒,郑贵人还是回屋吧。”夏之紫对周围的人示意。
立即有侍女扶着郑贵人回屋。
郑贵人不停的回头看夏之紫,见他没事,欣慰的连连点头:“皇儿若是忙,就先回去,母后这里不急于一时。”朱砂不在皇宫,夏之紫必有许多事情要处理。
“无碍。”夏之紫坐在下首,无论郑贵人怎么邀请他同坐,他也没有起身,实在是多年的习惯使然:“郑太贵人住的还习惯吗?”
郑贵人微笑,怎么看儿子都觉的欣喜:“好,都好。”
夏之紫垂下头当没看到她的喜悦,太后的表情从来不会简单的出现在脸上,即便是满意,也是微微的点头。
夏之紫立即收回情绪,平静的道:“这里是郑太贵人以前住的郑翠宫,朕想派工匠重新整修一翻,给郑太贵人当寝宫,朕想着毕竟是以前的老环境,太贵人会习惯一些,麻烦太贵人这两日先在别庄住几日,等宫殿修补晚膳,朕去接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