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展怀疑他们是不是太老了,老到没时间想太后和太督的艳事,还是不服太后不守妇道。
事实证明都不是,老一辈份的人似乎因为太后压了一肚子的话,从未发泄,这次好不容易爆出了太后如此大的‘丑事’以往因为太后身为女人时的种种瞬间被老臣们无限的放大。
萎靡的早朝散后,老臣似乎说不够般演讲起了‘想当年’,以往众臣听到这三个字跑的比兔子还快,可如今众臣听到这三个字比‘皇上’还恭敬的听着。
老臣们终于迎来了他们的春天,见众位祖国的青年臣子终于肯听他们老一辈的心血,恨不得从太后小时候说起,甚至讲讲太后的奶娘的传奇历史。
沉稳如余展也忍不住别谋长的‘想当年’吸引,原来太后和先帝是那样认识的!原来太后小时候也很调皮!原来每个人的脑中都可以勾勒出一个天真骄傲的小女孩和她美丽动人的一颦一笑;原来太后还打过曲继盛老先生!原来太后战马如刀的日子里也曾受伤、原来太后也曾是皇后也在如泥如水的后宫挣扎,原来有个被他们一直忽视的官员是陆司错,原来那位他们一直不曾注意的老臣曾经风靡一时为了太后,直谏先帝,此时每个人的脑海里是一个长成的女子,她聪明漂亮,却也不得不阴狠智慧,她吸引了夏朝当时最优秀的男子——先帝的心。
老臣的想当年中陆司错是一端最吸引的人的故事,他把众人带入那个烽烟四起的时代带入太后最美的年华,去演绎了每个人心中最不得人知的宫廷秘闻。
余展看眼依然如痴的众人,叹息了一声,离开这场美妙却注定凄美收场的段子,初见太后时她早已抛弃了老臣口中所有的想当年,她是太后锋芒如聚、不曾多让。
徐天放精神很不好,身受重伤坚持早朝已经很吃力,那些遥远内容的打击让他更加不自信,她的故事远到跟他不是一个世纪,他不是听不出老臣话语里的暗示,可他相信父亲不会,父亲对太后敬重大于任何想法。只是父亲昨夜没有回去,他是否在周旋太后和曲云飞之间的那些事?
多位老臣们不一样的内容在众臣间掀起不大不小的旖旎风,似乎那位距今十多年的女子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而他们都曾是那一时代的臣子,见过曲继盛的渊博、斗过卓律的老奸巨猾、也领略过徐足风戎马天下的气魄,还有一代骄子陆司错缠绵悱恻、无疾而终的憾事。
外面的闲言如海上飓风般卷起,不管人们都故事本身抱着怎样旖旎的想法,可此刻太后和曲云飞的事还是闹的沸沸扬扬,甚至有人趁机煽动各种反叛情绪。
曲云飞却悠闲的躺在后床上,看眼为儿子梳头的女子,享受着难得的舒心看:“你不说点什么?”他不信朱砂没听说早朝的内容,最让曲云飞奇怪的是,皇上怎么还没有杀过来兴师问罪!?
朱砂给儿子梳着发髻,两只犄角圆圆的固定在一起,中间系了条红绳垂在耳侧:“说什么?”
曲折咬着蜜饯不老实的扭过头看曲云飞:“爹爹,吃?”
“你自己吃。”曲云飞看着朱砂:“我可没让你如意,现在说不定全京城都知道你收留野男人了。”
朱砂再寻来一条红绳系在中间垂挽成蝴蝶结的形状:“你是野男人吗?你不是说你是我男人,既然是我男人,他们也没有说错,我有什么好说的。”朱砂说着固定好儿子乱动的脑袋,打量眼是不是好看?
曲云飞愣了,他觉得朱砂有点不一样,若是以前她肯定怒了,曲云飞探究的看着朱砂,隐隐觉的不安:“你不生气?”
朱砂拍拍儿子示意他可以动了。
曲折跑到曲云飞怀里,得意的晃晃他垂着的两个小犄角,指着他复杂的发型显摆:“爹,爹!爹。”
曲云飞兴趣不大的瞅他一眼:“儿子,你知道你有多点头发吗?你头上的红绳比你的头发都多!”傻孩子,真以为多美?
曲折疑惑的看看太后,头发少跟好不好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爹爹不夸他?
朱砂抱着他坐在床边,回答曲云飞刚才的问题:“你想去哪里玩?矿物之都怎么样,听说夏国六种金属来自那里?其实百王封地也好?但我最想去北永茶城,听说四季翠绿。”
曲云飞更不懂了?
朱砂揉揉儿子的头发:“真好看,对了,我们先去雪城怎么样,让曲折看看他出生的地方?”
曲折抬头,以为朱砂在叫他。
曲云飞彻底傻了,什么意思?一种猜测让他不敢再想下去,愣愣的看着不像开玩笑的朱砂,刚才的笑容渐渐平静、眼睛恢复正常的张力,认真的看着朱砂,认真到忘了下一步该做什么。
“你不喜欢?”朱砂歪着头看着他。
曲云飞却不自觉的道:“其实……如果你坚持我……”
朱砂握住他的手不让他说下去,她清楚她的性格,所以不会让他继续:“别想那么多,一个地方呆久了,有些烦想出去走走。”随后忍不住威胁道:“以后天天看到我,若是烦了别怪我收拾你。”失去所有屏障完整的呈现在彼此眼前的恋人,再好的曾经也会归于普通,希望那时候能承担平庸和安宁带给他们的另一种生活。
曲云飞伸出手,眼中闪耀着不似他的激动,他想仰天长啸他想踏歌而起,可最终什么也没做,只是含笑又平静的把她们母子狠狠揽自己怀里。
等待的时间太长,长的早已忘记该用什么情绪面对,反而觉的很平静很心安,十几年前就准备好的声音终于熟练的讲出:“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