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折顿时欢呼,他的外婆他的狼。
曲云飞敏感的察觉出朱砂情绪低落,他说错什么了?
朱砂苦笑,没人相合的悲哀罢了,在这里,可以聊生活聊理想,绝对不可聊学术,徒生悲凉而已。
曲云飞不喜欢她这样,好似走不进她的世界一般挫败,曲云飞快一步揽住朱砂的腰,点足跃起,畅游丛木。
曲折兴奋的尖叫:“高,爹爹飞。”
朱砂吓了一跳,紧紧的抱着曲云飞拧他的肉。
徐君恩站在不起眼的角落,腐叶几乎遮盖了他半个身体,丛木林中他也不过是停息下的鸟儿难以引人注意,他望着空中急速消失的三道身影,茫然的靠在身后的大树上,不知他前进的脚步该在哪?
如果有一天,曲云飞带着太后离开,他是否该远离尘世归于尘土……
高进和夏之条的婚事如期举行。
这场破耐人寻味的婚礼没有安公主出嫁时的豪华,但也气派非常,皇上为表示对臣子的重爱,抬出了仅次于安公主出嫁时的嫁妆,引的后党一派喜气,皇党横眉冷对。
公主出嫁对嫁妆的规制要求十分严格,夏之条上面还有一个姐姐风公主未嫁,却有这样的妆枢队伍,以后风公主出嫁将如何规制,不能高于安公主不能低于条公主,简直不可能。
曲典墨站在茶楼的窗前看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经过,险些捏碎了手里的杯子:“余展这次杀鸡儆猴收获颇丰吗!皇上给足了高进面子!”
众人沉默,无人应答,慢慢的沉默变的更加沉默,隐隐有些淡淡的伤感,若是以往,这时候搭话的一定是苗帆,他一定会不屑于故的答:“狐假虎威。”
夏之条坐在轿子里,虽然有几分太后未参加婚事的遗憾可还是对未来充满希望。
高千寒,高进长子,前原配夫人所出,十五岁,大婚当日他做为主家出来替爹爹招待客人,气质温文、不善言辞。
众人的目光在关注皇家婚姻的当事人时,也把余光瞟向了高千寒,高千寒虽然是长子嫡子,可若条公主生下儿子,高千寒将什么也不是,那位有些憨厚有点才学,字迹锋锐的孩子也将为皇家外戚让路。
又是一个可怜人呀?众人叹息,独独高千寒没有,当赐婚的旨意下来,他已经想到了各方的眼光,开始时他不适应,胆怯过,但慢慢的变想通了,哪有天生的富贵,谁有不争的权势,若新母亲生了嫡子,他让出嫡子的位置,应该会远游四方不再出现,免得让爹爹难做。
徐天初注意到了高千寒,在高千寒看过来时,徐天初的目光一闪而过,他不想看到对方眼里熟悉的挣扎,或者不想记住了他此刻的儒雅若干年后要面对一位风光不在的故人。
徐天初放下酒杯,不得不感慨上天开的一个又一个玩笑,不管多努力付出什么都无法抗争出身的捉弄,比如曲折比如苗帆比如徐天放,他们有权利张扬有能力高高在上,嫡子嫡出,不知再过二十年,高千寒还有么有能力再站在主院主厅里替父招揽客人。
余展走过来拍拍他的肩。
徐天初急忙行礼,暗叹自己又被负面情绪影响:“恭喜余大人。”
“你这孩子恭喜我什么,今天是高进成婚,恭喜他去。”余展说到这么,突然像想起什么般问:“徐天放和顺公主的婚事,怎么不见双方提?”
徐天初诧异:“顺公主还小?”
余展皱眉:“算了,也许是我多心,太后近期可能会回来,坐好京城的防卫。”
徐天初闻言刚想问细节。
余展示意他不要说话:“这件事还没确定,太督只是提了一下,你先不要声张。”
徐君恩接到曲云飞的安排时一度怀疑自己眼花,曲云飞不是一直排斥太后回宫?最近更是封锁了皇陵到竹楼的消息,恨不得天天和太后腻在一起,就连自己也被驱逐在外,曲云飞想做什么?
春江见王爷有事,急忙走近:“奴婢见过王爷,太后可是有什么消息?”曲太督太过分了,竟然把她也赶出了竹楼,太后的衣食谁来负责?
徐君恩看也不看春江,拂袖转身:“准备一下,近期回宫。”
春江微愣。
徐君恩不再解释,但多少能猜出曲云飞的阴毒心思,现在朱砂对郑贵人和皇上正有怨念,乔思浓和云家还有刘姑娘的烦心时还没解决,苗帆被外方,皇党正有怨言肯定在琢磨反击后系,若同时惹恼了本就心情不好太后,这些人不死也半残!
到时候,太后一怒,动辄必是怒火滔天,而在太后可能会不悦发怒的日子里,陪伴太后的当然就是曲太督父子,如此险恶的用心,不可不为老谋深算!
曲云飞想做什么,彻底断了太后对皇城的奢念?!徐君恩叹口气,曲云飞也开始对太后下狠手了。
曲云飞是怕了,上次的闹剧看似风平浪静的过去,却也让他彻底的看清了,十多年来他可有可无的地位!从年少到中年他奉献了全部热情经营得到的幸福,投入的太多早已输不起,他必须扭转局面,让一切回到对他有力的位置!
曲云飞承认,他要对付朱砂,他必须掌握这段感情的主动权,才不会轻易被舍弃,想到自己若不是有个儿子,恐怕早已气恼的兴兵北下,与朱砂对决城下就觉的失败。
他必须狠的下心,给朱砂一击,让她知道没有他曲云飞,她也不能翻手云雨!
朱砂帮曲云飞收拾着衣物,儿子在一旁逗蛐蛐,浑然不觉某人的阴暗心思,她此刻如平凡的妻子般为即将出差的丈夫准备行礼:“云飞,怎么突然要回去?”前些天还打死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