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思浓毫不避让的盯着他,他若敢相逼,她就让他好看,至于自杀?她才没那么蠢,为了这男人赔上她的生命,她还有父母长兄,怎能不孝!
苗帆苦笑,不是他的他何必执着,苗帆从怀里掏出一纸休书和一份远离京城的房契:“这些你拿去。”离开这里她还能重新开始。
乔思浓不动。
苗帆也不在意,他望眼四周的摆设,前些天他还送来了不少古玩,桌上的海棠也是静心宫里的极品,只可惜不能博美人青睐:“房里的东西你可以随便带走,如果你要标榜高风亮节一个不带也没人认为你多干净。”
苗帆站起来,看眼依然在窗前的身影,转身走了出去。
乔思浓瞬间走到桌前看眼上面的东西,不解的看向门边,他想干什么?事以至此以为这些能让前尘一笔勾销?可……就算不服能怎么样,这些东西是她最好的去处。
乔思浓握紧手里的休书,心思稍定。
半夜星空灿幕,高山水流,竹楼里的灯火已经散去,曲折一脚踢开被子翻个身呼呼睡着。
春江进来为他盖好,悄悄退下。
黑暗之中,曲云飞不受影响的点着朱砂的眉心:“不想知道京城乱成什么样了?”
朱砂模糊不清的翻身:“困。”
曲云飞把她翻过来,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很精彩,难得苗帆吃了个暗亏,可惜,人家的爹娘誓死保他,恐怕他顶多就是脱层皮没什么实质伤害。”说到这里,曲云飞似乎很失望。
朱砂嗯哼了一声,没有睁眼,不知有没有听见。
曲云飞把朱砂揽进怀里,后又觉的不过瘾,一翻身让睡眼朦胧的她趴在自己身上,轻屡她的发丝:“平日小看了苗夫人,关键时刻也是个不好对付的。”
朱砂蹭了蹭找了个好位置睡下。
曲云飞点点她的脑袋:“睡,就知道睡,等你回了宫被剥皮抽筋都不知道。”想到郑贵人竟然能跟夏之紫说上话,曲云飞就觉的荒谬,郑贵人莫不是真以为瞒过了任何人存在宫中吧。
朱砂不舒服的挥开曲云飞拨弄她头发的手,皱了一下眉又松开,没有转醒的迹象。
曲云飞停了一下手,随后继续把玩:“怎么惩治苗帆才够意思?”曲云飞想着把发丝放在鼻尖轻嗅。
徐君恩没有睡,时不时起身在竹楼前巡视一圈,确保里面的主子安稳,可想到里面还有另一个卑鄙无耻的人,徐君恩恨不得不起身。
同一片夜空下,睡着万种心思的人们,梦着相同或者不同的未来。
夏之紫从床榻上起来,总有什么如芒在背。
孔七子见皇上醒了,也坐起身赶紧为皇上披上外衣:“皇上,这么晚了您不睡会。”
夏之紫哪有心情睡,他现在只想知道郑贵人在做什么?他这些天只所以宿在这里,很大的原因是怕郑贵人会乱来,可恶!简直阴魂不散,他都布好了局一定能把郑贵人弄出宫,想不到这也能被她碰到孔碧,简直是没有天理。
孔七子急忙下床,为皇上穿靴:“皇上,天寒了,安寝吧。”
睡不着,夏之紫看眼给他穿鞋的手,心烦的把她挥到一边:“你这里新来个嚒嚒是吗?”
孔碧一时回不了神,平日皇上虽然谈不上温柔,但是还不会如此推她,孔碧的眼角立即染了一层水气,本就惹人怜爱的容颜更加惹人垂怜:“皇上……”
夏之紫头疼不已,他不明白女人为什么觉的她们摆出这幅表情男人就该哄着,这种事如果不是对自己深爱的女人,其她女人就算哭死,男人只会觉的好笑。
夏之紫是帝王,被朱砂灌输了很多想法的帝王,所以他就算不耐烦也把孔碧揽进了怀里安抚:“好了,好了,朕只是有些心烦。”
孔碧柔顺的靠在皇上怀里,声音带着修饰过的柔软:“都是妾身不好,惹皇上心烦了。”
这话算对了,如过不是她多此一举把郑贵人留在宫里,他至于抽出时间烦这些事,夏之紫浑然不觉美人的暗示,一门心思担心他的事:“你宫里是不是来了新人。”
孔碧更加娇柔,手已经深入皇上衣襟:“皇上指谁?最近妾身宫里进了不少人。”
夏之紫一棒子全打死:“进那么多人做什么?宫里的用度有品级管着,你也不怕后宫抓了把柄。”
孔碧闻言顿时脸色惨败的收回手,赶紧澄清:“妾身不敢,妾身只知服侍皇上,不懂后宫的心思,请皇上恕罪。”
“朕知道你不懂。”说完柔情万分的扶爱妃起身:“朕担心你被人利用。”
一句话让孔碧顿时安心,只要皇上信她比什么都重要,孔碧靠进皇上怀里,娇弱的堪比浮柳:“多谢皇上关心,臣妾在宫里无依无靠早已有人看臣妾不……”
夏之紫立即打断她:“你院子里的人交给荣安处理如何。”不是问句。
孔碧感动的险些哭了,她就知道皇上会帮着她,皇上最宠的人还是她:“皇上,妾身,妾身……”说着羞涩的垂下头,手指有意无意的勾着皇上邀宠。
夏之紫哪有功夫看她那点心思,解决郑贵人才是他当务之急。
宫内的熏香徐徐燃起,睡不着的深宫夫人多不胜数,皇上不久歇后宫,来的那么几天又在固定的人那里,怎能不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曲典心披着单衣,细心的修剪窗前的烛火。
弄词端来热水为少史擦拭胳膊:“少史,时辰不早了,该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