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君恩刚想摇头,突然道:“风如梦宣布了她的死讯,看来是不想再回王府。”
朱砂叹口气:“也好,以她的脾气不适合王府的生活。”
曲云飞缓过神来向楼上冲来。
徐君恩扶起朱砂落下楼去:“还有一件事,二王府的郡夫人怀了身孕。”
“我知道。”
曲云飞见状,飞速般跃下与徐君恩打在一起。
朱砂瞥了他们一眼,拉着儿子走到一边玩土。
“爹爹?”
“你爹和你大伯做运动,你玩你的。”
曲折半信半疑。
徐君恩边打边对朱砂道:“云从龙为了女儿坐稳正房的位置,买了添香楼的**给容秀泼污水,只要同患难的糟糠之妻除了,他女儿再也没了竞争对手。”
朱砂拿个小碗,给儿子表演扣土的奥秘:“容秀不是那样的人。”
“但如果手段够高明呢……曲云飞!你真打……”
“谁让你分心!你这个长舌妇只会说别人家,怎么不说说你家,你儿子要成家也不见你关照一下,徐天初怎么说也是太后的属下,你这么做爹的未免太不把太后放在眼里。”
朱砂抬起头,眼中有丝波动:“天初要成亲了?”
徐君恩放手反击:“区区一个孩子成婚有什么可报,曲云飞,你还打!”
曲云飞轻松应对,学着他的语气反击:“区区生个孩子有什么可说,你不是天天说!装什么有深度,你看看你天天报的都是什么,除了家长里短还是家长里短,不知道以为你辞了静安王的职位当起了妇人。”
徐君恩气无可气:“曲云飞!谁上个月不死不活哭爹喊娘,现在得意了,瞧不起我了!”
“就瞧不起你怎么了!妇人!妇人!徐妇人!”
朱砂见他两没营养的互掐,转过头陪儿子玩土:“宝贝,城墙不能用干土,别看了,你爹顾不上管你,娘帮你弄。”
曲折转回头认真纠正:“是后后。”
“行,后后。”不可爱,跟你老爹一样难伺候。
朱砂离开京师一月有余,徐君恩和曲云飞相继跟去,本来打起精神准备应对各种突发事件的皇党后党突然发觉各自的担忧如此可笑,因为根本什么事都没发生。
久了众人便想或许太后只是带着两个近臣清扫皇陵去了。至于其它旖旎的想法,不是没有,但多存在于乡野市井半夜私语的泄愤话,其言语难听异常,不理伦纲,可惜太后未亡谁也不敢大范围乱传。
反而这一个月,京城官场的氛围出奇的和谐。
朝堂上没有曲云飞阴阳怪气的破坏官员间的融洽,京城好似进入了平和的发展时期,气象一新,蒸蒸日上。
就连余展都不得不说,早朝后面不站着活死人般的大哥的确舒服,让他为此没少向皇陵方向磕头表示自己不该‘背叛’老大。
夏之紫在国事上亲力亲为,不敢有丝毫怠懈,唯恐母后回来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对静心殿的照顾都不敢放松,后宫去的次数更是寥寥无几。
郑贵人进了宫,分在洗浣房,因为年纪太大没有好的岗位可去,一间屋子里挤着十几个奴仆,大多跟她年龄差不多。
宫里的老仆人,平时尖酸刻薄说话刺人,对新来的郑贵人更是不加颜色。
郑贵人不敢睡在通铺上,只能睡地下,所有难洗的衣服都是她洗,晚饭要把饭菜省下来孝敬房里的大仆人,半夜不能安睡,要给大仆人端夜壶擦身子。
以前她虽然知道低等的下人不好做,想不到竟这般难,看着一个个趾高气昂指使她干活的宫人,郑贵人不禁冷讽,朱砂管理下的后宫也不过如此,乌烟瘴气欺压新人。
一大早,郑贵人已经倒了夜壶,开始劳作,她不敢触怒了一辈子出不去的老女人,这些人有被大殿里退下的宫女,其手段阴狠毒辣,不敢有丝毫反抗。
早起的嚒嚒挽着衣袖在水房洗涑。
不一会外面送来一堆衣服,分门别类的放置整齐,被六辆车运来:“这些分给六院清理。”说完传话的公公发下衣物离开。
水房里立即有几个大嚒嚒出去看了一眼:“原来是孔殿送来的,果真是宠人,瞧这衣服的都透着贵气。”
“要真是贵人,衣服能送到你们六院,别以为为个小小的九品七子洗衣服有什么可得意的。”
“我不得意,你洗呀,轮的到你吗,你们十二院充其量就配给宫女太监洗洗衣服。”
“你——”
“你什么你!孔七子是皇上面前得宠的人,指定我们洗怎么了,不自量力。”
郑贵人不明所以,不就是没分到一个七子的衣服,至于这么吵,不过孔七子是谁?看样子很得皇儿宠爱?想到这里也有几分见儿媳的欣喜感。
十二院的嚒嚒骂骂咧咧的回自家水房:“得意个屁,不就是一个下等出身的狐媚贱婢得了皇上的眼有了今天,能跟真正的天之贵家的女子们比,哼!”
嚒嚒说的很小声,郑贵人断断续续的听到了一些,知道这位七子出身不高但得皇上眼缘,郑贵人不禁露出几缕微笑,不知怎样的姑娘,能让她皇儿封了七子。
“愣着做什么!还不添水!”
郑贵人急忙倒水拿毛巾,不管儿子宠谁,她现在都要先熬过这一关。
帝寝殿内,夏之紫刚下早朝,听闻属下汇报,心里惊怵:“她怎么进来的?!你们怎么办事竟然把人放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