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显……多想回到你曾抱起我的一幕,看不到你的野心不会沉迷你的气魄,不会心念你,时过境迁,我也站在了你的位置,比我小的他说的那层爱慕可是如我当年那样对你,可惜……都在错误的相遇,或许我该跟曲云飞走……”
朱砂扶着墓碑站起身,头有些轻微的眩晕,她站了一会抚弄着墓碑上雕刻的一戟战矛,眷恋中透漏着无边的恨,几经挣扎的交换,不过换来一声长叹。
“太后……曲太督已到。”
朱砂点点头,默然的转身下阶,已不想扰了死人的清净。
万福相扶。
走到一半,朱砂停下脚步,想回头看看那个人如今是什么样子,终是没动。
“皇上,太后去了先帝陵。”
夏之紫抬起头想了一会让汇报的人下去:“荣安。”
荣安快速跑进:“皇上。”
夏之紫有些期待的问:“太后可有交代?”
荣安垂下头,小心的摇晃脑袋,突然又抬起:“皇上,曲太督到了,要传召吗?”
夏之紫没了兴趣:“不用。”往日都是自己代替母后祭父陵,今年母后连这件事也不需要他了。
夏之紫合上奏折疲惫的靠在龙椅上。
荣安心疼退下,最近皇上一直精神不济,太后这次可把皇上教训的不轻,不知太后何时才能消气。
皇陵埋骨,风流险地,国之重守,即便是一方泥土也是天子天家,徐君恩记得,二十年前,他跟随先帝来这里挑选葬地,一转眼物是人非,就连该跟在他身边风流不羁的那个人如今也只是陪着儿子看看这天。
“她去祭他了?”
曲云飞看眼不远处打滚的儿子,口气漠不关心:“那又如何?”她如果想去谁拦的住。
徐君恩想想也是,往年她不祭并不说明她永远不去,但云飞的回答也太随意了……“好奇你是不是介意?”
曲云飞嘴角讽刺的扬起,他有资格介意吗?“如果我介意还能挖了皇陵?!”他没有那么自找没趣,他不犯错已经触到了她的底线,如果再让她抓了把柄,他岂不是没了翻身的余地。
他早看透了,朱砂想起他来,他就是人家的爱人,想不起来他什么也不是,或许就如朱砂所言,谁让他死皮赖脸的贴过去,不怪人家任意践踏。
徐君恩诧异的看他一眼,觉的他是不是受刺激太深:“曲折很可爱。”
“不用你提醒。”
徐君恩当没听到:“明日大祭,你会不会参与。”
曲云飞见儿子摔倒又爬起,温和的一笑:“你说什么?”
“明日大祭……”
“不了。”
徐君恩叹口气,心想他和太后真要闹到这一步?“或许她想看到你。”
“我认为她更想看到曲折。”
徐君恩无话可说,曲云飞明显在和朱砂斗气,连说话的语气都如此寒人心骨,他可是又在委屈他的付出和太后的漫不经心。
皇陵祭祖,前三清礼后三奉经,僧侣过百万吊皆白。
今日天气晴好,绿林昂然,官员待命,僧侣吟唱,高进已经率领先行官,开启了皇坛的祭台。
夏之紫身着祖祭,率领文武百官朝陵。
朱砂紧跟其后,礼节周到完美无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夏之紫与朱砂错开一步跪在皇蒲上奉香,周围经声呢喃。
台下百官叩拜,颂德之声此起彼伏。
夏之紫一叩,缓缓直起身时,突然小声的开口道:“母后为何心情不欲?”说着再次叩首。
朱砂看了他一眼,再次叩首:“皇帝这次来,可是想本宫在此静修几日。”
“儿臣不敢。”
礼毕!敬香——
夏之紫起身,转身扶起太后。
朱砂向前趋步准备接香,看着前方巍峨的巨形天祭台,目不斜视:“紫儿……”
夏之紫心喜的望着前方:“母后……”
朱砂接过香柱:“母后没有怪你,这里清净又兼顾避暑,母后就在这里住些日子缓和下京城的气氛也好。”
夏之紫有些急,接香的手险些掉了手里的香柱:“母后,儿臣没有……”
“我知道。”朱砂把香没入檀炉,双手合十再次叩拜:“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母后想了很久,你说的对,我错在先,是该静静自己的性情,往日你小,母后的举动肆意惯了,是该改改自己的行事作风。”
夏之紫着急的把香燃上:“母后,是儿臣不好,儿臣不该让母后……”
成!叩——
夏之紫跪:“母后,您是夏朝太后,你想怎样是您的自由,儿臣断然不敢违逆您的意思,您听儿臣说,儿臣只是一时昏了头,才……儿臣错了,您跟儿臣回去好不好。”说着像个无助的孩子般看着他的母亲。
朱砂从不是慈母,也不吃讨好的套路,何况她也没打算让紫儿放低身份求他:“你做的对,不用急着推翻你的推测,何况本宫那天确实……”
“朕不想听!”夏之紫站起来,仓惶逃至诵经队伍。
朱砂无奈的想笑,这孩子……说他不懂事还真会自欺欺人,不听就不存在吗?
徐天放注意到皇上的反常,但因为距离太远看不出什么动静,心里有些着急。
徐天放移开目光看向缓缓走向另一边诵经队伍的太后,急忙垂下头不敢多看。
徐君恩站在武将之首带领百官叩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