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典墨同样皱着眉坐在下首,太后为何没有出现,本以为国宴之上她肯定不会缺席,没想到她却没有来,为何后党不质问皇上?为何他们再不提太后的话题?曲典墨突然想问余展难道他们忘了他们效忠了十多年的人了吗?为何再也不为太后在朝中争取利益?
皇党统统表示奇怪,没在国宴看到太后就如雪城没了大雪一样令他们感到恐惧,太后真不不再出现了吗?想到这种可能,他们反而没有预期中的高兴,有些手足无措的惊慌。
后党坦然自若,似乎对太后出不出席国宴一点也不奇怪。何况太后说她老了想安享晚年,身为太后的臣子当然全力支持。
他们发现皇党的这些小屁孩也不是一无是处,或许调教调教能独当一面,既然如此,他们也坦然接受太后不再想理朝政的决定。
曲云飞和徐君恩悠闲的坐在角落里对各地官员评头论足:“你听谷城人说话,真有意思?”
“那算什么,你看南城的服装,跟添香楼的有的比。”
曲云飞立即逮住他的语病:“你完了,你竟然记得添香楼的‘姑娘’穿什么衣服,我给你告诉太后。”
徐君恩立即拿盘子拍他:“少踟蹰,本大人就事论事。”
变的低调两人,三个月来从未在朝廷中提出过什么建议更未与皇上针锋相对,似乎力求‘无错就是福’的方针,淡出政坛议事,不再与皇党争锋。
曲典墨和徐天放的目光同时落在徐君恩和曲云飞身上,见他们聊得声情并茂,一时间慌的没了注意。
夏之紫简短的说了一些应景的话,便吩咐百官开宴,丰盈的美食上席,歌舞乐器奏响,御花园内瞬间歌舞升华。
沈贵人恭敬的坐在皇上身边,虽然有些紧张但依然举止大方、进退有度。
沈如叶明白这个位置不会属于她,将来皇上有了皇后她便不会有资格坐在他的身侧,但此时有机会她亦心存敬畏。
沈如叶主动端起酒杯,在斌筹交错、烛光璀璨的夜色中看向夏国的帝王,脸颊染上淡淡的红晕:“皇上,妾身敬您一杯。”
夏之紫端起酒,笑而饮下。
沈如叶感动不已,相比皇上前些年的冷淡,今年的皇上对她们如同珍宝,偶然会关心她们的起居,有时候会赏赐她们珍奇,让后宫因为他的介入变的有了生机。
雪零星的飘落,夏之紫见沈如叶哆嗦了一下,解下肩上的披风披到她肩上:“小心着凉。”
沈如叶垂下头,眼里闪过显而易见的感激:“妾身多谢皇上。”
夏之紫淡然一笑,脸上闪烁着难得的宠溺和开怀,身为皇帝没有人会不因此刻的国泰民安深有感触,珍惜无灾无难的国度,造福自己的万民臣子是身为帝王永远的责任。
众官员嘀嘀咕咕的小声嚷嚷着,议论声此起彼伏,看似在评论歌舞中的男女其实都压低声音在谈论突然‘有人情味’的太后。
“皇上是不是想立沈贵人为后?”
“怎么可能?论姿色和背景沈贵人都不如曲少史,听说最得宠的是朱少史,微臣觉的皇上为讨太后欢心应该会立朱少爷当皇后。”
“我看不一定,朱家已经有了太后,且朱家官职不高,怎么可能再出一代皇后,不可能,不可能。”
“微臣觉的徐贵人有可能,徐家无论是地位和功绩都有把徐贵人推向高位的能力,徐家虽然权势很高,但毕竟不漏锋芒,封赏徐贵人也在情理之中。”
“难说,静安王对自家儿女不上心,他如果不号召谁会推徐贵人,不如压曲少史合适,听说曲少史对皇上殷勤的很。”
“哎,管皇上封谁,喝,喝。”
余展抱着儿子向‘低调’的曲云飞走来。
小忠曲穿着厚厚的冬装,像一只可爱的小毛球,绘声绘色的行礼:“参太督,拜拜,王……拜拜。”
曲云飞闻言立即高兴的接过来抱自己怀里:“好你的余展,不简单啊儿子都能说句子了,我家小折现在只会说爹爹、娘,不知道的以为曲家终于出了个小笨蛋,小忠曲,叫伯伯。”
余展立即劝阻:“使不得,他只是一介草民怎能当的起曲太督的厚爱,忠曲叫太督。”
“卜卜……嘿嘿。”这个简单。
曲云飞羡慕不已,不自觉的开始数落自家小笨蛋:“小折那祖宗什么都不学,前天太后赏了他一块玉佩,顺手就扔湖里听响了,害我亲自下去捞回来,结果刚放他手里又给扔进去,气的我险些把他吊起来打。”
徐君恩鄙视他的卑劣行径:“有本事你打了再吹!你敢动你儿子一根毫毛吗?”
曲云飞瞬间反击:“我昨天刚给他剃了头发,哈哈!小家伙哭了足足一个时辰,佩服我不!赶紧跪下表示对我的崇拜!”
徐君恩忍不住恶心他:“看看你脸上的抓痕再说话吧,没把你那张脸抓的无法见人,已经是你儿子手下留情,得意什么!”
曲云飞闻言急忙摸摸自己老了一岁的脸:“兔崽子又抓老子!回去一定收拾他!”昨天明明涂了很多药膏没掩盖住吗?该死的千医不想活了!“几天不打就以为老子是软柿子!回去把他按水缸里溺死算了!”
余展闻言震惊的看曲太督一眼,见他笑容满面怡然自得,也跟着笑了:“曲公子活泼好动,聪颖过人,一定不是故意的。”
曲云飞叹息的看向余展:“别给他说好话了!前天他让侍卫搬了一堆小石子,自己在湖边扔着玩险些没把自己扔下去,吓的我现在都心有余悸,还是你家忠曲好,长的可爱小嘴也甜,小折什么时候叫我爹干脆点本大爷就知足了,小忠曲,有没有人说你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