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收拾出以前公主们住的房间,笑的合不拢嘴:“安公主昨个就来了,说是等太后回来了才走,瞧把公主们想的。”
夏之顺天天爬到城楼张望,盼着母后早点回来:“姐姐,你们说母后会不会喜欢上雪城不回来了。”
“瞎说,太后是天下人的太后,怎么能不回来呢?快下来。”
曲典心帮着冬江收拾静心殿,太后回来前半月要暖宫,她会睡在侧房为空置的房屋增加人气。
沈如叶落寞的坐在静心殿内,看着来来往往的宫女心里一阵憋屈:“金贵人安的什么心,她让皇上拿你我姐妹出气,真以为她还是无所不能的金国公主吗?”
曲典心垂下头:“小点声,她现在没有了臂力,想怎么做还不是我们说了算,皇上宠她能宠到几时,等太后回来,这后宫还不是太后说了算。”
沈如叶怎么会不知道,可心里就是不放心……“她要是真怀了龙种还了得,天天去上书房狐媚皇上早晚出事。”
朱儿已经很久没走出‘凝露苑’了,自从进入后宫除了寥寥无几的面圣,她谁也没有再见过,太后出宫后更是少了跟她说话的人,她也乐的清静。
初次进入皇宫,她带着满腔的天真和幻想,以为有姑姑在宫里,她的日子总不会难过,可世事难料,纵然容貌再优异又如何,隆宠才是最主要的。
朱儿的头发挽起,墨黑的头发上戴着一只碧玉的簪子,干净的脸庞不施粉黛,精致的五官像极了当初的宏德太后。
安太妃正在陪女儿散步,突然见到站在春桥上的朱儿时愣了一下,记忆里闪过同样的影子同样的人,太后每到春天也喜欢站在春桥上看景,她的年轻她的漂亮曾经是后宫无数女人嫉妒的对象没有人不想她死,当初的自己也不例外,可后来想想,即便太后那个时候被害死了又怎么样,还会有更多的太后出现,也轮不到她受宠。
夏之安惊讶的望着春桥上的人,眨眨眼想更确定一番。
安太妃拍拍她的手,了然的笑道:“她是太后的小侄女,和太后有几分相像,却不知道为什么不招皇上喜欢,哎……后宫里头又有几个女人招皇上喜欢呀。”
夏之安抚着母亲往前走,忍不住回头又看了眼春桥,突然问:“当年太后一定像她一样,风华绝代。”
安太妃苦笑:“哪啊,朱儿还差的远,当初太后才是人人羡慕,先帝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多了,那时候她真的很风光,集万千宠爱与一身,可惜,年华不在,再荣宠一时的妃嫔最后都会归于平静,太后命不错了,至少皇上很尊敬她。”
夏之安笑着道:“女儿也尊敬您。”可,能像母后一样得一个男人宠爱的女人又有几个?
“小丫头。”
夏之紫越来越忙,心情越来越好,京城低迷的气氛因为太后即将回宫重新焕发了光彩,胜利的喜悦感染着每位夏国的子民,宏德太后的功绩再一次写入夏国的史册,紧绷了半年之久的夏国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繁荣。
夏之紫把积压的文件统统搬下来处理,京师的街道上重新扩建打扫,只为迎接即将归国的太后娘娘。
京师的官员一个个眉开眼笑,太后的威仪从她登上大殿之初就从未被挑衅,如今太后亲征又大胜而归,官员们无一不充满喜悦。
苗帆召集了一堆狐朋狗党去喝酒,夏国在皇上和太后的带领下一定会越来越好。
秋凯归端着酒杯默默的在一旁独饮,自太后回京的消息确定,整座低迷的京师似乎瞬间有了活力,像把抽走的魂魄重新归位一般又焕发了生机,街头巷尾的人多了起来,第一楼重新恢复它的繁荣,每个人脸色挂着如释重负的坦然。
大军慢慢的前行,一曲曲激昂的军歌在归来的道路上回荡,一首《血染的风采》依然唱哭了不少回家的将士,但傲慢、坚毅的军旅终于打完了他们生命中最辉煌的战役,光荣归国。
徐天放骑着马跟在队伍的中间,目光却望着前方,指挥了这场史无前例战役的人坐在一顶最繁华的马车上没有出来过,徐天放看着金黄的流速在阳光下散发着闪闪的光泽,心里多了抹敬仰。
巫崖驱马跟上与徐天放同行:“大哥,听说太后回去后要封徐天初的官职。”
徐天放没感觉的看巫崖一眼:“谁说的?”
“已经落实了,太后找了将军和太督去谈,估计升的挺高,大哥,您呢?您不想去问问,现在军衔很多在太后他们手里,他们想给谁还不是他们说了算,大哥你不能不防啊!”
徐天放并不在意,这次能和啸容天交手他觉的很值:“放心,属于你的谁也抢不走,不是你的夺也没有用,许炎呢?他不是也跟着大队回来了。”
“估计去找徐天初了。”随即鄙视道:“不知道他想什么总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
曲云飞窝在马车里,抱着曲折喂他吃羊奶,曲折哇哇的大哭,碰也不碰一下。
徐君恩在马车外听到哭声叹口气,心想自作自受,让他不要跟太后抢,竟然还是偷过来抱,看他怎么喂。
曲折不吃,小小的人已经退了一层皮露出红扑扑的小脸,嘹亮的嗓音毫不客气的大哭,死活不吃曲云飞喂到他嘴里的东西。
众将士听到声音见怪不怪,听说曲太督非常疼爱这位从千百婴儿中选中的孩子,可显然这个小家伙不喜欢他,无论曲太督怎么哄一直不领情的哭,尤其到了吃饭的时候,曲太督能像打败仗一样从马车里爬出来,苟延残喘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