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熙熙囔囔的交易市场,尚且隐有议论的群众,这一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少女这一句话,震得心神俱荡!
浑水摸鱼者,杀!
帮助钱家者,杀!
墙头草者,杀!
如此狂妄!如此霸道!如此嚣张!
那一刻,众人只见那红衣少女,浑身煞气四溢,犹如一朵怒放的罂粟!鲜艳!带毒!可怕!
那时候在交易市场里,赵家拥有的一处药材楼之中,尚未离去的赵大长老,站在楼阁的窗户前,看着那交易市场中的红衣少女,一双老目中尽是复杂之色。
“大爷爷。”同样未离去的,还有那赵初。此时看着交易市场中,那锋芒艳艳的少女,心中早已经是悔得麻木。
“初儿,也许当初让你和钱家定亲,真的是错了……”赵大长老语速迟缓,声音中充满了复杂的叹息。
“我知道。”赵初回答的声音却出奇的平静,他略有忧郁的目光,落在那鲜艳的红衣少女之上。他早就知道——错过她,是他今生最为后悔的事情。
“初儿?”对于赵初的平静,赵大长老显然有些惊讶。但他侧头一看,却发现赵初的目光虽有些忧郁,但却是真的很平静。
“大爷爷,我们赵家不要掺和云、钱两家的事。不去帮钱家,也不做墙头草,我们谁也不管,从今日起将赵家所有产业暂时关闭。我们赵家,闭门修炼,为大比做准备。”赵初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一直看着云芷汐。
闻言,赵大长老愣住了。他怎么都没想到,赵初居然做出了这么一个决策!此时若是他决定帮助云家,赵大长老一点都不意外。因为赵大长老知道,在赵初的心里,喜欢爱慕着的人是云芷汐。
然而赵初却做出了如此——睿智的决定!
赵大长老在这一瞬间,只觉得眼前的赵初已经变了。他不再是一个清稚的青年,不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孩子。而是一名长大的,拥有了冷静和担当的——少主!
“少主。”赵大长老忽然老泪流淌。
“大爷爷,我们回去吧。”赵初说话间,目光深深的,再看了云芷汐一眼,心中的痛如刀割。他决然的告诉自己,他错过了她,而且将永远的错过。
一个错误的决定,让他已经承受了丧失心头所爱的痛苦。现在他输不起,也再承受不起了。同为三大世家之一,他赵家不需要去巴结谁,中立而自强不息,才是他们赵家此番应该做的。
“汐儿。”默默的唤了一声她的名,回想起玄天森林里,那一次初遇的画面,赵初俊朗的脸上挂着一丝笑意。那笑意带着追忆,带着求而不得的痛楚,但一切都该放下了。
他将目光收回来,收不回那一颗已经落在她身上的心。赵初轻轻闭上眼,然后转身带着赵大长老离开了药材楼……
而那时,在交易市场上,被云一鸣和云芷汐宣战的钱狂,也是被激起了心中磅礴的怒:“小贱人!你当我钱家怕了你们不成!要战,那便战到底!”
“战!”钱狂身后的钱家护卫,同样是被激起了血性!
不仅如此,钱狂脸上还有嘲讽的笑意:“云一鸣!本家主会让你知道,今日你的冲动决定,将是导致你云家从青城县消失的错误!”
说罢,钱狂不再多说一句,直接就是下令道:“我们走!”
钱狂这么一走,眼看交易市场这里的冲突,似乎到此就完结了。然而所有见证了这一切的人们,都知道此事远远没有完结!
看着钱狂愤愤离去的背影,看着那今日出尽风头的云一鸣父女,所有人都想着一句话——
青城县!要变天……
“爹,你什么时候把爷爷的家主令偷到手的?还别说,爹拿着这东西说话,别提多威风了。要是娘在这儿,一定是被您迷得神魂颠倒。”不想在这严肃的时刻,云芷汐忽然偷偷摸摸的,盯着云一鸣手上的火焰令,小声的嘀咕道。
一旁耳力不弱的云一等人,顿时在风中凌乱。家主令这东西,还能偷?!
“嘘!”不想云一鸣闻言却非常警惕的看了四周一眼,然后低声道,“小声点。”
见云一鸣这模样,云芷汐双目一睁,有些难以置信道:“爹,你不会真的是偷的吧?!”
“当然,你爷爷都还健在,我怎么可能当家主。爹一会就先躲起来,你带着火焰令回去交给你爷爷。反正咱们宣战也宣战了,到时候你爷爷不同意也不行。”云一鸣说着,立即将火焰令塞给云芷汐。
这下子云芷汐傻眼了,她方才不过是开个玩笑,哪里想到云一鸣居然真的是偷的火焰令?!
“我就先不回去了,这就先下手为强的去砸钱家场子,这时候去他们肯定还没来得及收场,应该能抢到不少好东西。你速速先回去,将这事告诉你爷爷。咱们父女俩分头行事,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云一鸣又快速的说完这些话,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在云芷汐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就带着跟着他出来的护卫,浩浩荡荡打劫钱家铺子去了。
“云七。”云芷汐严肃的叫了一句。
“属下在,小姐有何吩咐?”云七很是恭敬的询问。
“这个人,真的是我爹?”云芷汐怎么觉得,好像不太对劲。
云七愣了一下,然后有些迟疑的点头:“应该是二爷没错。”
看着手中的火焰令,再看看风风火火,高高兴兴离去的云一鸣,云芷汐在原地站了好一阵,还是没想明白什么情况。
现场的人也都渐渐散去,余留下云芷汐一行人。发生了这事情,她自然不会再去参加拍卖会了,毕竟云一鸣可是交给了她“重大的”任务。
不过在云芷汐要下令回云家堡时,却看见洛风正呆呆看着那死去的洛家二叔。
“洛风。”云芷汐唤了他一句,不见洛风回神。
见他神色有些不对,云芷汐走近过去,看他神情恍惚,以为他是为他这二叔伤心,青眉微皱的说道:“人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