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冥想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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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冥想对象(5)

冥想原人

根据吠檀多,梵(Brahman),绝对的纯意识,在时间、空间和因果关系的束缚中所显现的形象,就称为维拉塔·普鲁夏(Virata Purusha),或称为原人。原人也被称为是梵的宇宙形象。探索者会选择神圣的主的这个形象来作为冥想对象。

奥义书用庄严的语言来描述原人:

太阳从何处升起,太阳往何处下山,所有的提婆(天神)就在何处,无一可以例外。

——《羯陀奥义书》【35】

他由心意构成,他的身体是精微的,形象是光明的,思想是真实的,本性如同空(akasa,虚空,空间),受造物是这个宇宙。他珍爱所有(正当的)渴求,包括所有(喜爱的)气味。他拥有所有的味觉。拥抱一切,却从来保持沉默,也没有渴望。

——《唱赞奥义书》【36】

宇宙是他的身体,创造的过程是他的呼气和吸气。在原人的身体内,无数个宇宙在交织着;所有一切都在他里面消失了,好像海上的泡沫一样;所有一切又从他那里出现,像泡沫上升到水面一样。《梨俱吠陀》的一首赞歌把原人的宇宙形象形容为拥有一千个头,一千对眼睛和一千条腿。他覆盖着宇宙的四面八方,“用十只手指的宽度来超越它。”【37】只有他才是万物之主,死亡与不朽之主:

他的手和足无处不在;他的眼睛、头和脸无处不在;他的耳朵无处不在;他的存在遍布一切。

——《白净识者奥义书》【38】

天空是他的头;太阳和月亮是他的双眼;方位是他的耳朵;天启的吠陀是他的语言;风是他的呼吸;宇宙是他的心脏。从他的脚上产生了大地。实际上,他是众生内在的自我。

——《曼都卡奥义书》【39】

这个宇宙的形象不仅包括我们的地球和所属的银河系,而且还包括印度神话中所有十四个世界——七个在上面,七个在下面——还有住在里面的所有生命与非生命——包括众神与天使,人类与动物,鸟类与昆虫;以及树木、植物和灌木。这些加起来是主的宇宙形象。

奥义书有时候会把原人形容为大自在天(M aheshvara),众生中的至上之主:【40】“到他那里的并无优越,从它而来的并无分别,没有比它更小的,也没有比它更大的;它独自屹立着。”【41】

那么,谁是其他的主?为了回答这个问题,吠檀多的知微者声称,在伟大原因之洋(the Ocean of the Great Cause)里,有无数个宇宙在不断地出现和消失。我们这个宇宙,连同它的行星和围绕行星的卫星,以太阳为中心而围绕太阳转,只不过是数不清的宇宙中的其中之一。每一个宇宙都有它自己的主;它的控制者;是绝对者,也就是梵的展示。主被称为自在天(Ishvara),他拥有三种外表:作为梵天(Brahma),他是创造者;作为毗湿奴(Vishnu),他是维系者;作为湿婆(Shiva),他是毁灭者。由于宇宙是不可胜数的,所以梵天、毗湿奴和湿婆也一样,是不可胜数的。吠檀多说,一个人也许能够数出海边沙滩的沙粒数,但却从来无法数出宇宙或控制它们的神的数目。

大自在天独一无二。每一位自在天都是一个宇宙里唯一的主,而大自在天则是所有自在天和所有宇宙中的主。有德之梵(Saguna Brahman),或称为有属性之梵,在相对的宇宙里面的首个表现形式就称为金胎(Hiranyagarbha)。有德之梵的下一个表现形式是神性(Godhead),作为内在的控制者而居住在众生的心里。

尽管大自在天拥有着个性,却把自己看成是与所有的宇宙一体的。他是万物的统治者,众生的内在指引。在他的命令下,太阳、月亮、恒星和行星都各司其职;季节和年份在有秩序地相互交替。他是恐惧中的恐惧,生命中的生命,死亡中的死亡。他覆盖着无数个宇宙,还延伸到遥远的地方。

《薄伽梵歌》已经用生动的语言描绘了至尊主的宇宙形象。阿周那对室利·克里希那说:“啊!至高无上的普鲁夏,如您所说,您是至上之主——即便如此,我仍然渴望看到您的宇宙形象。”【42】在回答中,室利·克里希那对阿周那说:“普瑞塔之子啊!现在看看我的辉煌——成千上万种丰富多彩的神性形象吧……但你用你现在的眼睛看不到我。因此,我给你一双神性的眼睛。看看我至高无上的瑜伽力量吧!”【43】

阿周那被赋予了神性的眼睛,看见了主的宇宙形象:无数个形象各异的宇宙全都聚集为一体。一千个太阳的光辉一下子照亮了整个天空,宛如至尊主的荣光。阿周那克服了惊讶与恐惧,头发直竖到末梢。他祷告说:

我亲爱的主克里希那,我看见全体半神人和其他种类的生命都聚集在您的体内;我看见坐在莲花上的梵天,以及湿婆、神蛇和所有的仙人(rishis)。啊!宇宙之主,宇宙形象!……我看到,在您体内有许多手臂、肚子、嘴和眼睛在向四处扩展着,无边无际。我看不到您形象的起始、中间和终结。您没有开始、中间和结束。您有无数的手臂,力量不可测度;日月是您的眼睛,我看见熊熊的大火从您嘴里喷射而出,您正以自己的光辉燃烧着整个宇宙。您虽然是一个个体,却遍布天空、星球和所有的空间。啊!强大的人,看到这奇妙、可怕的形象,三界都变得不安起来。【44】

宇宙的形象具体表现为巨大范围的创造、维系和分解;过去、现在和未来;神、人、动物,还有所有其他生命和事物。一个在一瞬间看到所有这些令人兴奋的景象同时出现的人,是受到祝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