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颂悻悻闭嘴,做好专职司机。孟家也在军区大院,离唐家老宅不远。唐颂的外祖父卓昀山前两天身体不太舒服,卓亿群留在上海照顾着,没赶得及回来,让唐颂和沈略全权代表。
以前唐赞和孟唯亭没离婚时,两家很多节日都是一起过的,往来非常频繁。唐颂对孟家不是一般的熟悉,穿过哨岗,熟门熟路地七拐八绕,车子停在一栋红色的小楼前。
傍晚的风有些刺骨,吹着哨子在巷弄里呼啸,路边的国槐叶子早已凋零,零星小巧的黄叶瑟瑟飘落。小楼前院子右角有一株冬青,这时节倒是墨绿墨绿的,间或夹杂着一簇簇红红火火的浆果,看着颇为热闹。
唐颂就靠着院落外的围栏停好车。
叶妃先帮唐斯磊童鞋解开安全带,绕到另一边要抱他下来,小家伙拒绝道:“我自己来!阿姨,你先帮我拿着蛋糕。”
叶妃接过那个小巧但包装十分可爱的蛋糕,唐斯磊一蹦就从高高的卡宴上跃下,叶妃吓了一跳,赶紧扶住怕他崴脚。
沈略没好气地说道:“甭管他,泼猴似的。”
唐斯磊一下来就自己接过蛋糕,宝贝似的捧着。
屋里的人可能听到说话声,大门打开,出来一个穿着朴素但上了年纪的老人,她堆满皱纹的眼眶含着泪,喊道:“妃妃。”
“刘婶。”
叶妃鼻子也一酸,刘婶年岁大了,两鬓又添不少白发。她是烈士遗孀,没有孩子但一辈子没再嫁,留在孟家帮佣多年,视他们如己出,从没人拿她当下人。叶妃当年寄住在这里时,这个善良的老人给了她许多关爱。
两个人拥抱了会儿,刘婶说道:“走,快进去,外面冷。”她又怜爱地摸摸唐斯磊的头说,“小宝也快进去,刘奶奶给你拿好吃的。”
“谢谢刘奶奶。”
叶妃和沈略带着小家伙先进去了,唐颂在后面悄悄问刘婶,“骁子呢?”
“在呢。也不知道咋回事儿,这两天脸上尽是淤青的,没出去。”
唐颂早就听徐贤说了那两人的荒唐事迹,嗤笑一声,这会儿只想看他笑话。
一楼客厅里,电视里正播着纪录片,孟将坐在沙发上品茶,唐小宝把蛋糕放下,扑过去撒娇道:“孟爷爷。”
这小子吧,别说泼皮似的打小就是幼儿园扛把子,常常气得唐颂脑仁疼,哄起长辈来却无师自通毫不含糊,那小嘴儿跟抹了蜜一样,孟将笑得合不拢嘴。
方敬茹从厨房出来,笑道:“哎哟,都来了。”
唐斯磊立马捧着蛋糕哒哒哒凑到方敬茹面前,邀功似的说:“孟奶奶,这是我亲手做的蛋糕,您快看,我给您画得像不像?”
方敬茹接过来打开一看,果然,蛋糕上一个笑脸老人,就是有点抽象,她大笑道:“真好,小宝真是有天分。”心里感叹,这要是亲孙子该多好啊。那不争气的死小子!
有唐小宝同学开了这送礼先例,叶妃也把礼物取出来,浅浅说道:“孟妈妈生日快乐,祝您永远年轻。”
方敬茹高兴极了,还是媳妇贴心,她半拥住叶妃,感慨万千地说:“谢谢妃妃,孟妈妈很喜欢,你能来就好,破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