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周六的晚上,孟子骁主动提出请丁愿秋吃饭。在家里闷了整天的丁愿秋忽然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她跑到洗手间把散乱的头发拨开,望向镜中的自己。
脸色苍白,眼睛微肿,这几天没好好吃饭下巴似乎也尖了些。丁愿秋强打气精神扯了抹笑,却比哭都难看。
她拧开水龙头把水拍在自己脸上,洗漱完后涂涂抹抹面色稍好了点,可还是不满意,决定出门去美容院做个保养。
在衣柜里挑挑拣拣,丁愿秋最终选了米色针织衫配黑色皮裙,外罩一件枣色毛呢大衣,衣着简洁利落,衬得脸小巧而楚楚可怜。看着镜中的自己,她忽然改了主意,就在客厅等着他。
大概半小时后,孟子骁的电话打了过来,说是已经到了楼下。
丁愿秋弱弱说:“你要不要、要不要上来坐会儿?我还没收拾好。”
意料之中的,孟子骁又拒绝了,说在楼下等。
丁愿秋听了有些失落,刻意在房间又磨蹭了会儿,这才拎着包下楼。
暮色已经降临,夕阳的余晖浅淡,只剩远处街道尽头透来的几许金光。孟子骁站在车外抽烟,黄昏的逆光把他高大的身躯勾勒成剪影。丁父是老烟枪,丁愿秋其实很反感吸烟的人,可眼前这男人抽烟的姿势简直帅到无法直视,带着股清冷的傲气,让她的心砰砰乱跳。
孟子骁见她过来后很绅士地帮她打开车门,一切似乎和以前并没有任何区别,丁愿秋的心跳得更厉害了,心情也好了许多。
孟子骁把烟扔掉,随后也坐了进来,丁愿秋问:“去吃什么?我请你。”
“哪有让你请的。”他启动车子,淡淡解释,“抱歉,之前一直挺忙的。”
丁愿秋垂下眼睑,“嗯”了声,没再说请客的话。其实很少有她买单的机会,孟子骁在这方面挺大男人主义的,没有让女人付款的道理,“请客”不过是她所谓的矜持,主动约他出来的借口罢了。
孟子骁也没问她意见,直接把车开到CBD中心嘉里皇冠酒店楼下,这是嘉里旗下最知名的酒店之一,九十五楼的西餐厅更是全城有名的夜景观赏地。
乘景观电梯上楼,服务生热情地在电梯口迎接,一时没认出他,问道:“请问几位?有提前订座吗?”
“两位,没有。”
经理看到后立马过来,忐忑道:“孟总,不好意思他新来的。”
孟子骁摆摆手并不在意,直接朝包间方向走去,经理跟上来小声说道:“不知道您今晚过来,唐总正在星轸阁,请问您要过去吗?”
“星轸阁”是孟子骁预留的包间,平时不对外开放,方便自己和一些亲朋好友。
孟子骁顿住,问道:“他跟谁?徐贤他们?”
“跟他夫人和小公子。”
孟子骁瞥了眼丁愿秋,淡道:“算了。”
经理小心地问:“今天周末,包厢都是满的,不过有两间人还没到,我取消帮您——”
“不用了,就在大厅吧,挑个安静点的位置。”
经理连声应“是”,做了个手势,带他们到座位上。
餐厅装修奢华,消费也极高,大厅灯光氤氲,没有任何喧嚣感,只有动听的钢琴声静静流淌。他们在靠窗的位置,视野很开阔,外面璀璨的B城夜景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