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牙关紧咬,找不到突破口,他就用蛮力捏她的下颌,直到她张嘴,舌立刻窜了进去,翻搅舔允,纠缠着她的,吻得深入吻得悱恻。
沈略觉得恶心至极,她怎么能跟最厌恶的人有这种亲密的口水交融?!越想越恨!越想越觉得作呕难以忍受!她用两手卯足力气推搡他的胸膛,却被他狠狠反压住,手腕要折断似的,卡在两人胸前动弹不了。
躲避不开,沈略张嘴咬住他的舌,如往常那样想击退他,可他只是皱了眉眯了眼,强势的进攻却丝毫未撤,任由口腔里血腥味弥漫。
那丝腥甜仿若蛊虫最厉害的引子,又像是触动连环机关的暗桩,让他理智尽失,如发狂的猛兽般暴虐起来,愤怒遏无可遏,大手倏然往下猛地扯碎她腰际最后的屏障,亦迅速除掉自己身上的累赘。
当撕裂般的疼痛到来,沈略如利剑刺穿心脏,弓起脚背全身紧绷,然后丧失全部力气般陷进床榻,挣扎越来越微弱,若垂死之人彻底瘫在床上。眼中的泪已干涸,原本水润的明眸,只剩下空洞洞的灭顶般的绝望。
原来……原来是这种滋味,生不如死的滋味!时隔一年,在她用尽全力即将遗忘之际,让她清醒地再次承受这种痛楚。就像是掉入枯井独自往外爬的倒霉蛋,一次次摔倒,一次次跌落,眼见蓝天在望,手已攀爬至井口,却被恶魔无情地再次扯落,粉身碎骨。
从希望到绝望,原来如此迅速如此简单。她怀疑他是不是存心逗弄看她如跳梁小丑般瞎扑腾,然后勾起薄唇站在一边讥嘲讽笑。
男人的肆虐仍在继续,她只是死死咬住嘴唇,让自己不去想不去注意,吞下所有残破的呜咽,两手紧紧攥住床单,静静地忍耐,嘴里血的味道渐渐浓郁,这次却是她自己的。
她那模样,让唐颂越来越挫败,而挫败所导致的是极致的愤怒和疯狂的焦躁,这是他肖想了一年的身子,一如记忆中的美好。然而,身体愈是得到满足,心里就愈发空虚,让他觉得现在的自己整个就是一他妈的强X犯。
血丝从她唇角滑落,他突然慌了神,忙撬开她的嘴巴,压抑住渴望哑声说道:“乖,松开,别咬伤自己。”
她的眼中重新凝聚起泪光,恨火狂燃,突然发了狂般扑上来,狠狠咬住他的肩膀。
他闷哼出声,任她尖尖的牙齿陷入皮肉,肩膀的疼痛让他龇牙皱眉,继而轻笑出声,他觉得自己真是着了魔了,或者是被虐体质,竟然宁可她如此折磨咬着自己,也不想她受伤。
比起她死寂般毫无回应,他倒是更愿意她有点生气,哪怕是愤怒,哪怕是怨恨。那丝疼痛沿着神经传导至大脑中枢,居然产生新的一轮冲动。
他忍不住再次袭来,紧紧地箍住她,像是要将她揉入自己的体内,而她喉咙里再也抑制不住的轻吟声让他狂喜,瞬间工夫,令他恼怒发狂的鸟事儿全给抛到了九霄云外,覆上她的身子带领她共同沉沦……
……
沈略一直处于梦魇状态,她想奔跑,想逃避,抑或只是清醒地离开这间卧室,身体却怎么也动不了。脖子下的铁臂烫得炙人,颈后温热的鼻息有节律的吹拂,而横亘在腰间的胳膊像是千斤压顶,让她几欲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