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夏是绝对不允许这个肮脏让人讨厌的女人,去碰自己的雨夏的!于是随手抄起了茶几上的另一只玻璃杯,狠狠地砸向了那个女人的手:“别碰我弟弟!”女人尖叫着抽回了手,顿时白皙的手背泛起了阴紫,她气愤的伸出手一把拽住了江雨夏的胳膊,恶狠狠地对江雪夏说:“小野种,我就是碰了,你能怎么着?我不仅碰,我还要打呢!”然后便扬起手想要打在江雨夏的脸上,江雨夏吓得脸色发青,甚至都忘记了去哭。
我绝对不允许别人欺负雨夏!江雪夏的脸色露出了不是这个年纪所拥有的阴冷,那双眼睛透出的犀利,就像要把那个女人凌迟一般!她一下子挡住了弟弟。那挥下来的手掌狠狠地打在了江雪夏的脸上,顿时五个鲜明的手指印缓缓的映出,如果这一巴掌要是打在了雨夏的脸上,江雪夏是一定会疯的!那个女人不知道,但至少她的继父知道,怎么打她骂她都可以,千万不要去碰她的弟弟!
那个女人得意的笑着,殊不知只有六岁的江雪夏,此刻的心里已经涌起了丝丝凶狠,如果,我没有挡过来,如果,你打的是雨夏,我会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江雪夏冲了上去,小小的拳头狠狠地砸向了那个女人的眼睛,然后尖利的牙齿狠狠地扎进了那个女人的手臂,女人凄厉的惨叫着,这个野丫头的力气怎么会这么大?这哪里是个只有六岁的孩子啊!
继父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江雪夏拉开,江雪夏愤怒的喘着气,那嘴里面的猩红及其恐怖,那仅有的一颗小虎牙甚至还在滴着鲜红的血滴,不知道是那个女人的血,还是她自己的。继父火冒三丈,越来越没大没小的孩子,再不管教怎么得了?他拿起了放在门口的扫把,一下又一下的打在江雪夏的身上,江雨夏哭着喊叫:“徐叔叔,求求你不要再打姐姐了!”直到打累了,江雪夏躺在地上不再挣扎了,继父才扔下手中的扫把,恶狠狠的说道:“如果以后还想在这个家里,就给我老实点,在吵闹的话,就把你们都丢去喂狼!”
在江雪夏充满了恨意的目光中,继父搂着那个还在叫骂着的女人进了房间。江雨夏丢下了手中的小熊,跪在了江雪夏的旁边:“姐姐!姐姐你没事吧?”江雪夏握紧了拳头,费力的从地上爬起,浑身就像散了架的一般疼痛。她看着满脸泪痕,身子不停发着抖的弟弟,然后露出了一个有些惨淡的笑容,说道:“雨夏,姐姐带你走,好不好?”江雨夏边抽泣着边点头:“姐姐去哪,我就去哪!”
支撑着疼痛的身子,江雪夏带着江雨夏回了房间,带了些平日里积攒下来的零钱,带了些衣物,大大小小的包裹,然后给弟弟穿了很厚的衣服,披了件雨衣,才拉着江雨夏的手,准备离开,但是走到门口的时候,江雪夏突然转过了身:“雨夏,你在这里等我一下!”然后放下手中的包裹,跑去了厨房,翻出了母亲生前买的两包老鼠药,将那老鼠药全部倒进了茶几上的水壶里,把空下的包装袋塞进了衣服的口袋里,带着一些快感看着那个水壶,江雪夏笑的更加浓厚。拿起包裹,牵着弟弟的手,走出了那个所谓的家,走出了那个地狱般的家。至于那个男人和那个女人有没有喝那个水壶里的水,她就不知道了。
江雪夏带着弟弟江雨夏在那个风雨之夜逃离了魔窟般的家,逃离了那个恶魔般的继父,也逃离了那段沉闷被虐待的生活。那一年,江雪夏六岁,江雨夏五岁。外面没有可以避雨的地方,也没有可以收留他们的地方,幼小的他们,就这样开始了命运之转。
从那以后,小区里面的孩子就再也没有看见过江雪夏和江雨夏,孩子王的消失,也给那些孩子的童年,带走了一些欢乐,这样的日子,永远都只剩下了回忆。没有人知道两姐弟去了哪里,他们只知道,徐老师的家第二天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大变化。时间久了,便没有人再提过江雪夏和江雨夏的名字。好像,那个假小子和那个小可爱的存在只是一场梦!
安若晴很失落的拿着一大堆零食,路过曾经和两姐弟一起玩过的沙子堆,路过一起疯闹的小区游乐场,路过一起荡过的秋千架,安若晴心里没来由的愤怒,她一把将怀中的零食扔在了地上,抬起脚用力的踩了下去,然后看着那被风吹得有些发晃的秋千,目光中透出了无奈,孤独,愤怒,和失望,她低着头轻轻的说道:“为什么离开了?为什么都不跟我道别?难道从来都没有把我当成你们的朋友吗?雨夏……雪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