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里面钻心的疼痛和晕眩,好似还没有缓过来,整个身体都在止不住的抽搐。希恋道最后,几乎是背着蓝亚,狂跑着逃离开的。蓝亚在希恋背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总觉脑子里面有千万条虫子在狂啃。
几人一边撤离,易水寒边问:“到底怎么回事?可恶的邪派,我们最近是衰神缠身了,怎么会这样?”
希恋只顾赶紧向前,也没有回答,宇天一脸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好不容易营救成功,以为任务完成,可是接踵而来的种种,好像无穷无尽的感觉。
蓝亚被快速送回了家,渐渐的,也逐渐恢复了意识。
他从希恋背上下来,好似还有点儿恍惚,易水寒一把扶住他,让他不至于摔倒。蓝亚定了定神,看着易水寒。
“蓝亚,你刚才怎么了?”希恋不禁问道。
蓝亚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淡淡的说:“也许,我也被中了‘魔音笛’的邪,只要听到她吹奏的音乐,岁不至于像凡人一样被控制,但依旧会痛不欲生!”
蓝亚回忆道,他那天在山上一个人的战斗,一直持续到很久,直到自己被什么东西射中脑部,他才全身无力,然后被抓了去。醒来时,就已经到了酒吧的地下室,被巨型铁链五花大绑。
蓝亚还说,他发现了邪派一个重要的秘密。
几人一下子就来了兴致,一听秘密,好奇心一下子腾然跃起。
蓝亚看着他们说道:“就是今天水寒救我的那个地下室,居然是邪派的秘密基地。所有的武尸都是在里面训练出来的,训练手段极其残酷,但也是因为着这种残酷,每一个武尸都相当厉害!”
易水寒,希恋和宇天都睁大了眼睛。
原来锁在每个铁门里面被绑着的人都是武尸啊,怪不得他们看起来似死非死。
“这些人都是谁?”易水寒紧皱着眉头,不禁问道。
蓝亚又略微思索了一下,回答道:“据推测,都是一些凡人,经过特殊训练而成的,在里面关着的人,有些是已经训练完成了的,有些则是还在训练的!完成训练的有很厉害的,就再派出去执行任务了,我们晚上遇到的黑衣女子,估计也是武尸。武尸是没有感情的,上面的酒吧只是一个幌子,只要去酒吧被相中的凡人,便有很有可能被掳去做武尸,而还有些武尸,就压根儿本是邪派的人。他们正准备训练大批精锐武尸,然后围剿我们!”
听了蓝亚的话,希恋不禁心里一颤,如果真如蓝亚所说,武尸是没有感情的,那么彼岸她就真的无药可救了吗?
心里面说不出的悲伤啊,不知该如何宣泄。
“先别说这么多了,我们大概也了解到了邪派的一些伎俩,先把你送回家再说吧!”宇天看已经很晚了,于是提议道。
几人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回到家后,蓝亚爸爸妈妈看到蓝亚回来的那一刻,简直高兴地不行不行了。只是看到蓝亚脸色有些苍白,就不免担心。
易水寒把刚才发生的情况跟蓝亚爸妈详细说了一遍,蓝亚爸妈脸上瞬间出现惊讶的表情。
蓝亚爸爸着急的说道:“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你们必须尽快毁了‘魔音笛’,他们这样做,是想将蓝亚训练成武尸。水寒在地下室看到的那些武尸,之前多是有自由意志的,但邪派却用了一些手段控制了他们。而‘魔音笛’乃至阴之物,而要将正派人训练成武尸,就必须使用‘魔音笛’。现在蓝亚很危险,每当笛声响起,就会有股异常的力量在脑海里流窜,控制他的意识,久而久之,他的自我意识会被逐渐削弱,然后那个时候就铁定被邪派控制了!”
看来,事情越来越朝着他们预期不到的方向发展了。
以前虽然知道这条道路荆棘丛生,可当问题真正来临时,才发现以前下的那些决心,都会有软弱的时刻。
蓝亚妈妈顿了一会儿,也补充说道:“水寒以前的姐姐也是被邪派掳去,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但照现在这种情形看来,她很有可能也成为了武尸!”
几人面露忧思,惴惴不安,这样的生活已经压抑太久了。
早就应该结束了不是吗?
第二天清晨,怀着希望去上学。
寒冷的冬日温度降到零下,易水寒裹了裹大围巾准备出门。妈妈送她到门口,依依不舍。
想要说什么,可最后海曙住口了。
易水寒疑惑,停了下来,呆呆的问道:“有什么事吗妈妈?”
妈妈顿了一顿,眼神忧伤的望着远方回答道:“忽然之间很想你的姐姐,记得很久之前,她是在如此寒冷的冬季被掳去的。邪派掳走她时,她身上还带着我和你爸爸的定情信物的我的那半!”
又停顿了会儿,妈妈继续说道:“那个时候你爸爸刚走,你姐姐那时还很小,而你还只是襁褓中的孩子。她极有灵性,仿似能明白一切,拽着我和你爸爸的定情信物不放,眼睛里流露着天使一般的光芒,让人看了好像得到了很大的安慰一般。于是,我就把我的那半片叶子的吊坠儿挂在了她的脖子上,可不久,她居然也遇害了!”
妈妈淡漠的说着,好似语气里没什么温度,但易水寒却可以明明的感觉到妈妈的心痛。
她不知如何安慰,索性快速出门,总有一天,她会完成所有的任务,并且把姐姐找回来的。
来到学校,蓝亚的位置空空如也。
易水寒不禁问希恋和宇天为什么蓝亚没来,宇天回答道:“我们今天去蓝亚家的时候,他的精神好像极其不好!”
希恋点了点头,补充道:“他现在暂时不能参加战斗了,我们的力量又被削弱了一点,看来不能再拖了,要不然邪派再对我们一一下手,我们就完了!”
现在,邪派唯一忌惮的便是易水寒的幻境了,要不是这个幻境他们早就速战速决了。
而最近又听蓝亚的爸爸妈妈说,邪派已经找到打破幻境的方法了,但具体是什么还不知道。前途真是极其堪忧啊!
而幻境是需要不断练习,才能持续更久的时间,这样一来,恐怕易水寒的任务又会加剧很多。
易水寒叹了口气,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就这两天,务必夺下“魔音笛”,一个问题还没解决,接踵而来的问题已经来了,看来一点都不能再拖了。
下课的时候,易水寒一个人呆呆的在走廊上,她忽然之间很想透气,教室里的温暖差点就要麻醉她了。她要出去感受一下严寒,什么叫真正的严寒。她取下了自己的大围巾,甚至把外套都脱了下来,然后一个人呆呆的站到走廊上去吹冷风,然后看着远方。
她告诉自己,绝对不会怕的,暴风雨来的多猛烈,她都会完成任务,消灭邪派。
可是她并不知道真正的暴风雨根本就还没有显露头角,身体上的伤痛根本就算不了什么,最难挨过去的,莫过于那些无法自拔的精神上的痛楚,而这一切,还隐匿着,未曾到来。
只是到来时,会怎样呢?
宇天拿着易水寒的衣服走到了易水寒的身边,风吹的她瑟瑟发抖,头发也有些凌乱了。宇天把衣服披在易水寒的身上,淡淡的说道:“就算烦恼,也不能自残!”
宇天就是这样,话虽然少,可每一句都在点子上,废话不多说一句。
他对易水寒的关心虽然没有很多人的明显,但他专注的眼神却从来没有离开过易水寒,她的一举一动,一喜一怒,他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然后烂熟于心中的。
的确,他就是个爱情的弱者。
要是此刻蓝亚在,他就绝对会纹丝不动,等着蓝亚去关心。他太在乎和蓝亚的兄弟情了,太在乎太在乎了。
易水寒回过神,脸上一愣,微微的转头看着他。
而也是这一转头,恰巧看到了宇天背后的一脸生气的雷禹晨。
雷禹晨的脸看起来很生气,深邃的眼眸藏着很多复杂到易水寒一点都看不明白的情绪。
之前,雷禹晨在自己的教室里,便看到了走廊上“自残”的易水寒,冻得瑟瑟发抖却还强忍着站在那儿。虽然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还在生气,要不是自己,恐怕昨晚他们硬是要经历一场浩劫。而自己那样做,是冒着多大的危险,她根本就不知道。
但生气归生气,可看到这样单薄的易水寒在风中发抖,心里自是不忍。
像弹簧一般下定决心从位置上弹起来,准备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她,却不料被宇天抢先了一步。
如此暧昧的动作,尤其宇天的眼神,那种对易水寒无限爱慕的眼神,一下子就让雷禹晨受不了了。
易水寒看到了他,他却狠狠的转身,无视易水寒,就好像眼前的一切,其实压根儿就不存在。
他没有回教室,而是朝着走廊尽头的楼梯口下去。这样的愤怒不宣泄,实在难平心里的那口怨气。
易水寒本想上前拉住雷禹晨说点什么,可最终却定定的站在原地,表情一片茫然,然后什么都没做。
宇天看着易水寒的眼神,也随着她的眼神转身,看到了雷禹晨决绝离开的背影。
心里面淡淡的伤痛再度浮现,原来自己的“对手”不光是自己的好兄弟蓝亚,还有这个雷禹晨,他怎么会在这一瞬间忘了呢?
心里不禁发出一阵冷笑的叹息,宇天啊宇天,在瞎想什么呢?易水寒的心里从来没有你啊。
那丝丝绝望淡淡浮现,简直痛彻心扉。
不过这又有什么呢?只要能守护着她,看护着她,陪伴着她,不就是一种幸福吗?恐怕自己隐藏的极深,易水寒压根儿一丁点儿都不知道自己对她的爱。这样也好,倒可以以朋友的方式相处关心。
“你喜欢他吗?”宇天淡淡的问道。
“喜欢,很喜欢!”没有半点儿迟疑,寒风吹落了一地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