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放学后就一直跟着雷禹晨,当然,这样也就是跟着易水寒他们。
雷禹晨还是发现她了,不管自己怎么小心,他总是能很轻易的发现她。彼岸表情淡淡,没有忧伤,亦没有愤怒,只是淡淡的走到雷禹晨面前。
雷禹晨眼神里飘出一丝阴狠的光,紧握成拳的手“忽”的伸向彼岸的脖子,狠狠的掐着,一个劲儿的往前面推。只是一瞬间的时辰,雷禹晨已经完成所有动作,将彼岸推到了街边墙壁上,她的背抵着墙,脖子依旧被狠狠的掐着。
力度在一点一点的加大,窒息的感觉一点点的袭来。
可是彼岸的表情依然不冷不淡,平静如初。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不要再跟着易水寒,不要再跟着我!”
雷禹晨的话阴狠到极致,完全和平日里的他不相似。手一点没松开,只想此刻就完结彼岸的生命。
彼岸双手握住雷禹晨的手,减少的力度,让自己不至于马上窒息。
她看着雷禹晨的眼睛,淡淡的说:“你爱她!”
这句话无疑是更加激怒雷禹晨,力度再次加大,只见彼岸的脸开始发青。
“是不是你派人去弄伤易水寒的?”雷禹晨皱着眉,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只是愤怒渐渐的吞噬他,让他看起来更加吓人。
昏暗的四周,映衬着他阴冷的脸,忽然就觉得一片诡异。
“这是叔叔的意思,是叔叔派我来的,让我协助你!”
“协助什么?我需要你的协助吗?你以为就凭你就能真的消灭他们吗?”
愤怒有增无减,彼岸已经完全不能呼吸了,脸虽然依旧平静,可窒息的感觉就快要吞噬她了。
就在这时,浩瀚长空,忽然一声:“住手!”然后伴随着一股巨大的力量,雷禹晨被打倒在了一边,力量直击胸口,疼痛难忍。雷禹晨半跪在地上,狠狠的捂着自己的心,可脸上的表情依旧冷厉。
这时,只见一个全身黑衣,脸也被包在黑布里的人站在眼前。
静静的看,此人给人的感觉异常恐怖,仿佛全身周围都在散发着淡淡的黑光,声音里带着淡淡的回声,像一把剑,击打着人的耳膜。
彼岸得以喘气,立马抚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吸气。
待她刚缓过来,看着地上的雷禹晨,什么都没想的冲过去想扶起他。雷禹晨却不领情,狠狠的推开她,低着头沉沉的叫着:“父亲!”
“你们在干什么?”黑衣怪人高高在上,仿佛他一出现,周围就变得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了一样。
“叔叔,没什么事情,禹晨只是在气愤我打乱了他的计划!”彼岸被推在一边,却还是赶紧的为雷禹晨解释。
黑衣怪人看着雷禹晨,严厉的说道:“彼岸是我派来协助你的,你不是不知道,你竟然这么对她?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黑衣怪人说话语气越来越重,仿佛说着说着就要开始彻底发怒了。
“我只是有自己的计划,不希望被打乱!何况她的协助只会帮倒忙,他们没有那么容易消灭,急于一时,恐怕打草惊蛇,一切的精心安培就都毁于一旦了!”雷禹晨皱着眉头,不卑不亢的回答道。眉宇间虽然透着淡淡的惧怕,可最终还是逼着自己克服了对黑衣怪人的恐惧。
“哼!”黑衣怪人冷笑一声,说道:“最好是这样的!但是我命你给易水寒的毒水,你怎么没给?”声音中还是透着严厉,一点都没有缓和。
“现在给还太明显了,如果一旦被拒绝,以后再送东西就显得无赖,还不如掌握好时机。更何况毒水的威力太大,她一定很快就能发现这个东西会让她全身无力,到那个时候,他们自然而然就会怀疑我,那我的任务就会有宣告失败!”雷禹晨平静的解释着,好像早就想好了言辞。
黑衣怪人听到这,语气才渐渐开始缓和着点头,这个解释的确令人满意。
“嗯,这样我就放心了,不过我警告你,你千万不可对易水寒动情,那后果可是你父亲我也承担不起的!”语气中带着丝丝放心,可最后的一句警告却还是义正言辞。
彼岸看见黑衣怪人已经差不多消气了,便对他说道:“叔叔,禹晨是不会喜欢易水寒的,你不记得了吗?他从小就带着我,他最喜欢的人其实是我,只是确实是我行事鲁莽,差点打乱了他的计划,所以他才会生气的!”
黑衣怪人的视线投向彼岸,沉沉的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忽然手一挥,一股强大的力量又朝她打了过去,彼岸不敢躲闪,立刻被打倒在地,口吐鲜血。
“做事情之前好好给我考虑清楚,下次再这样,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这句话,黑衣怪人又转身对雷禹晨说道:“彼岸做的事情你不要再阻止了,这都是我的命令,你好好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够了,必要时协助彼岸!”说完之后,黑衣怪人便如一阵风一般消失不见了。
周围立刻恢复了平静,彼岸擦拭着唇角的血,一句话都没说。表情平静的就好像刚才的一切根本就没有发生。对于这样的事情,她恐怕早已觉得司空见惯,早就已经习惯了。
雷禹晨看着彼岸,眼睛里面满是哀戚。
想要问一句:“你没事吧?”却怎么都问不出来。
对待彼岸,她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这个痴情女孩儿对她付出的爱,他不是感受不到,只是他真的不喜欢她,并且,像他们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谈什么喜欢不喜欢呢?
彼岸的残缺,她自己不知道,但是,雷禹晨是完全清楚的啊。
彼岸喘了口气,转过头来就对上了雷禹晨深邃到忧伤的眼眸。她挣扎着爬起来,踉踉跄跄的走到雷禹晨身边焦急的问道:“你没事吧!”
雷禹晨还保持着最初的姿势一动不动,手掌狠狠的撑着地,手指深深的嵌在地上。
一狠心,猛的推开了彼岸。
彼岸没站稳,一下子又跌落在地上。
雷禹晨不是没心的人,看到这一幕难免心里面难受,可是他不能手软,不能姑息,如果自己稍微软一点心,恐怕后果就无可收拾了。
他终究是想要彼岸忘掉自己。
冰凉的大地上,雷禹晨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只留下彼岸一个人,表情平淡的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月亮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出来了,惨淡的照在大地上,增添着无谓的荒凉。